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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你了解南越么?

  诚如厉玲珑所言,唐兮利用凤兮的往事来打击付静兰不是什么好法子,至少凤烈稍微冷静下来一点就立即会反应过来,如此必定会对她产生厌恶之情,但这正是唐兮想要的呀!既显示了自己的一点小聪明,又能和付静兰划清界限,还能让凤烈讨厌她,她这才是赚大了好么?

  因此这一路出宫,唐兮都是一副美滋滋的模样,直到出来皇宫,青霜才敢出声,“公主,我觉得厉玲珑说的不错,你这样的做法,是否有点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了?”

  唐兮摇摇头,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你懂什么?这样才更有效果,你想啊,我不惜自损八百也要拉着付静兰一起跳坑,这不正显示了我们俩绝无瓜葛么?相反今日无忧公主什么事儿都没有,皇上才要多怀疑她几分,如今最重要的不是怎么在皇上面前刷好感度,而是怎么和付静兰划清界限才最要紧,只要皇上对我和付静兰毫无瓜葛这件事深信不疑,那么后面付静兰再帮起忙来,才会事半功倍,明白么?”

  青霜若有所思的点头,由衷道,“原来如此,还是公主想的周到。”

  唐兮在心里抹了一把汗,这日子什么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说一套做一套,还不能露出一丁点儿破绽,光是想解释的理由脑袋都要想破了好么?

  第二天一早,唐兮再一次起了个早,之前约好今日要和霍谨言去湖边作画的,为此昨天她半宿都没能睡好,啧,一想到要面对霍谨言,她就浑身难受。

  霍谨言来的很是时候,她刚刚心不在焉的吞了一碗稀饭,下人就过来禀报说霍大人来了。

  唐兮听到下人说起霍谨言,就立马头皮一紧,顿时是吃不下去了,急忙匆匆起身,“白露,带上我的画具,咱们出发。”

  唐兮带着白露出去的时候,霍谨言就站在大门前,那身气度那副长相,站在那里简直就像一副画,不知吸引了多少目光过来。

  唐兮抽了抽嘴角,霍谨言这个人,在京城的名声极好,所以认识他的人也极多,所以站在这里这么一小会儿,还不知道被多少人围观了去,唐兮心里有些阴暗的想着,他这是故意的吧?非让自己和他沾上点关系才行?

  不过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该演的还是要演好,于是她温婉大气的站在门口微微一笑,“霍大人久等了。”

  霍谨言回头,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清冷的眉眼渐渐染上暖意,淡淡道,“我们走吧。”

  由于霍谨言准备好了两辆马车,所以唐兮干脆也没再费那个劲儿,直接上了后面那辆马车,然后几个人便出发了。

  唐兮和白露坐在一辆马车里,百无聊赖的看着外头,“说起来三哥带来的贺礼都有什么啊?我倒还没问过。”

  “这回的贺礼都是极其珍贵的东西,有一株五百年份的人参,还有一颗高僧坐化之后留下的珍贵舍利子,这些都还是陪衬,最主要的是那把几百年前极负盛名的苍雪剑。”

  听到苍雪剑,唐兮倒是有些惊讶,“传说中凤元先祖建国的时候用的那把苍雪剑?”

  白露点头,“不错,就是那把,那对凤元来说意义可十分重大,所以这回咱们注定要露一回脸了。”

  唐兮心中想着,没想到大乾这回还真是下了血本了,居然连苍雪剑都找到了?这苍雪剑对凤元意义非凡,却在几百年前凤元的一场动乱之中遗失,这等对凤元来说极其珍贵的东西,大乾皇帝又是从哪里得来的?

  虽然知道白露不可能知道这种机密的事,但唐兮还是问了一句,“这苍雪是什么时候落在咱们大乾手里的?”

  果然,白露摇了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事实上在皇上将此物拿出来之前,整个大乾怕都不知道苍雪竟然在咱们手里。”

  唐兮心中一沉,隐隐觉得事情有些不简单起来。

  不是唐兮看不起大乾,关键就连执着的凤元,找了这么久也没找到苍雪的下落,可大乾一个国土以及百姓都不足凤元四分之一的大乾,居然能找到一柄对他们来说没什么意义只能算个古董的苍雪剑?

  当然也可能是机缘巧合,但是唐兮是个不愿意相信侥幸的人,就算只有一半的可能,她也要深想几分。

  有了这一丝疑惑,唐兮再去想大乾国主的计划,就不禁觉得有一些奇怪了,他的计划有些太过想当然了,毕竟就算利用她杀了凤烈又生下幼子掌握了凤元,接着再搞垮了凤元,那最后得益的也未必就是大乾,诚然有了她的暗中相助,大乾会更容易一些,但这也不代表北阳和其他那两个凤元的附属国就会坐以待毙啊,除非……他还有更大的倚仗。

  想到这里,唐兮的心又沉了沉,因为她想到了一个她最不愿想的可能。

  如今天下总体三分,凤元和北阳两国国土相接,国力相当,是以都把彼此看做对手,互相较劲,不久前还打了一场。

  而另一个国家南越王朝,说起来才是最强大的一个国家,不仅国土更辽阔,百姓也更富庶,但因为南越王朝的国土在海的另一侧,若是彼此之间发动战争费时费力,再加上南越一直以来都极其安分,所以无论是凤元还是北阳,都没有把南越视为第一对手。

  因为隔着海,所以南越一直以来和凤元北阳之间的往来都极少,二十年前签订好了商船往来的条例之后基本就没再有什么交涉了。

  但如今,在大乾显然没有与北阳达成什么协议的前提下,唐兮唯一能想到的大乾皇帝背后的倚仗,就只有南越了。

  唐兮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到了,一时间不止脸色苍白起来,就连手都变的冰凉,若真的是她想的那样,那么这件事就没那么简单了,前有北阳不怀好意,后有大乾与南越里应外合……凤元危矣!

  白露察觉到唐兮的异常,不禁问道,“公主你怎么了?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唐兮摇了摇头,而后缓缓问道,“这天下,太平了多久了?”

  白露虽然不知道唐兮怎么突然扯到这上面来了,不过还是认真的回答道,“除却这些年来一些小规模的战争天下维持这三国鼎立的状态,已经有三百年了吧?”

  唐兮抿了抿唇,目光看向窗外,口中淡淡道,“是啊,三百年了,够久了……天下大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这天,怕是要乱了。”

  白露吓了一跳,“公主你在说什么啊?”

  唐兮转头微微笑了一下,“没什么,只是感慨两句罢了。”

  一年的时间,还远远不够阻止这一切,更远远不够守护凤元,她必须……活的再久一点!

  下车的时候,唐兮也不知是因为心中太乱,还是被天上的太阳晃了一下,总之就是一个没站稳,幸而霍谨言先她一步下车,看到她摇晃了一下之后立即上前将她扶稳了。

  唐兮有些恍惚的抬头看他,然后冲他微微笑了一下,“多谢。”

  霍谨言却皱紧了眉头,“你怎么了?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唔……大概是晕车了吧?没有大碍,休息一下就好了。”

  然而霍谨言还不放心,听她这样说了便道,“那先去湖边的亭子坐一下吧,待会儿再上船。”

  唐兮点了点头,随霍谨言进了凉亭里头。

  坐下之后她偏头看向湖中的风景,轻声道,“此处景色的确很美,令人心旷神怡。”

  霍谨言看了她一眼,还是觉得她有些不对劲,于是偏头看了白露一眼,淡淡唤了一声,“影一,带她去别处转转。”

  白露一听立马警惕,“霍大人您又想干什么?”

  然而霍谨言没说话,倒是鬼魅一般出现在她身后的影一开了口,“白露姑娘想来不想再被打晕一次吧?那就配合一点。”

  白露被突然出现的影一吓了一跳,反应过来之后又立马怒目,“你还敢提!”

  然而对上影一那双冷漠的眸子,白露又有些怂了,于是偏头看向唐兮,可怜巴巴道,“公主……”

  唐兮看了霍谨言一眼,“就不能对我的侍女温柔一点?”

  “那你让她配合一点就好了。”

  唐兮无奈的摊摊手,“看来我也帮不了你,那你就跟影一走一趟吧,放心我不会有事。”

  于是最后白露还是迫于影一的淫威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

  唐兮看着白露和影一走远的身影,似是不经意的问了一句,“影二呢?守在这里呢么?”

  霍谨言微微一顿,随后淡淡道,“没有,被我派去办事了,不过你可以放心,周围还有其他人守着。”

  “哦。”唐兮垂眸,心里忍不住想,看来去大乾的果真是影二,还好自己有先见之明,但愿上官宇能瞒得住吧。

  “现在可以说了么?你到底怎么了?”

  唐兮抿了抿唇,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开口问道,“你……了解南越么?”

  唐兮没有注意到,她的话一问出来,霍谨言的瞳孔就微微缩了一下,连带着喝茶的动作也微不可查的僵了一下,不过就是那么一瞬而已,随后他就垂下眼眸很好的掩饰住了自己的情绪,声音依旧淡淡,“你问这做什么?”

  唐兮这会儿满脑子都是大乾有可能和南越联手的阴谋,于是也没有发现霍谨言表现的奇怪之处,兀自纠结了一会儿,还是觉得不能把这件事告诉霍谨言,毕竟她当初说的是来凤元是她主动提出来的,那这会儿要是再冒出一个她不知情的南越和大乾合作一事,就实在太不合理了。

  于是她拢了一下头发淡淡道,“没什么,就是有些好奇……毕竟我在位的十年间,与南越从未有过往来,如今各国的人都聚集在了凤元,我就难免对南越好奇起来。”

  看出来唐兮没有说实话,不过霍谨言同样心里有鬼,所以并没有往别的地方去猜,这会儿唐兮不说,他也不想再追根究底去问。

  于是他喝了一口茶淡淡道,“一点点。”

  本来也就是随口一问没报什么希望的唐兮一听,眼睛立马亮了几分,“能给我说说么?”

  霍谨言看了她一眼,见她眼神清澈,一时间有些怀疑是自己太过疑神疑鬼了,于是他轻咳一声,“先说说你的了解吧,之后我再补充。”

  唐兮点头,“我只知道南越二十年前,老皇帝死后内部动乱,几个皇子夺嫡互相残杀,最后是二皇子纪云天胜了,当年他似乎只有二十几岁,如今算下来,已经四十多了吧?至于其他的皇子,杀的杀、关的关,身边应该只剩下一个萧山王纪云逸陪在身边了,虽然从未接触过南越的这位皇帝,但是看他这些行为也知道不会是什么好相与的人,至于朝政方面嘛……”

  唐兮皱了皱眉,“我只知道近些年来似乎繁盛的情况有所下降,当然这单是那位皇上的问题,还是时事造就的,我就不是很清楚了。”

  唐兮想的专心,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提到纪云天这个名字的时候,霍谨言双手下意识的握紧了,她自顾自的说完,这才抬头看向霍谨言,“我知道的也就这些了,该你说了。”

  霍谨言在她抬头的那一刻就控制好了自己的表情,听她问了,才继续说道,“当年那场夺嫡的内情,我比你知道的多上了那么一点,比如本来皇上属意的太子是三皇子,后来是纪云天逼宫造反才会惹得众多皇子也想在其中分一杯羹,这才造成了之后南越的大肆内乱。”

  说到这里,他微微顿了顿,抬手拿起茶杯抿了一口,之后才继续道,“可惜的是,其他几个人终究没有纪云天准备的周全,一一败在了他的手里,这些争权的以及从前比他受宠的皇子,统统被他杀了,只有一个同母的弟弟七皇子纪云檀被软禁至今,另外才是一直与他同谋的萧山王纪云逸。”

  唐兮听了啧啧两声,“我收回之前的话,这纪云天何止不是好相与的,简直就丧心病狂嘛,与他作对的全杀了也就罢了,连比他受宠的都不留活口?这样的人继承了皇位也定是个暴君吧?”

  霍谨言抿了抿唇,“暴君么……这要看从什么方面来解读了,他这个人的确野心极大,杀起人来毫不手软,但倒还算有几分明事理的,起码不会在百姓之间实行暴政,只是他手底下的官员会活的兢兢业业一点,随时小命都有可能不保罢了。”

  唐兮皱了皱眉,“既然如此,那为何繁盛程度会下降不少?”

  霍谨言挑了挑唇,嘴角似乎浮现出一丝嘲讽之意,“一言不合就杀人的君主,有几个敢去伺候?如此一来自然留下的都是油嘴滑舌的奸佞之臣,这些人之间官官相护,把他瞒的死死的,这朝纲自然也就败坏了。”顿了顿他又轻笑了一声,“何况萧山王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这辈子已经要屈居人下了,自然要为自己谋得更大的好处才行。”

  唐兮点头,感叹了一声,“看来只要是围绕在权利中心的人,没有哪里是不黑暗的。”同时她心里回想起刚刚霍谨言说的,那纪云天是个野心不小的人,而且萧山王纪云逸也在为自己谋划……如此一来,唐兮只觉得自己的猜测更加可能起来。

  霍谨言见唐兮半晌没有再说话,不禁开口道,“在想什么?”

  唐兮一下回过神来,“啊……没什么,”说着又突然反应过来,狐疑道,“不过这些事你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的?”

  霍谨言微微一顿,“我曾说过,我幼时曾在山城那边待过一段时日,山城离南越只隔了一道海,当时听往来两国的商人说起过。”

  唐兮不疑有他,点头道,“原来是这样。”

  “嗯。”霍谨言淡淡应了一声,又似不经意道,“你似乎挺关心南越皇室的事情的?”

  “额……”唐兮犹豫了一下,似真似假道,“我就是觉得,如今凤元谁都虎视眈眈,所以想打他一下南越的情况,万一这么乱的时候南越再插上一脚,可就不好办了。”

  顿了顿又试探性的问道,“你说……南越那残暴的君王,有没有可能打这边的注意?”

  她本来就是随口一问,谁想到霍谨言的脸骤然就沉了下来,他幽深的眼眸看向唐兮,似在审视,“你老实说,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唐兮心中一慌,心说这都能猜到?不过这种时候她可不能就这么坦白了,连连摇头道,“没有的事儿,我如今就是凤元附属国的一个小小公主,哪里可能有渠道打听到这些?说了我就是猜猜嘛。”

  “真的没有?”

  “没有!”

  霍谨言最终还是信了,沉默了一会儿才道,“时间不早了,我们去船上画你今日要画的画吧。”

  他这一提,唐兮才顿时想起正事来,一拍脑袋道,“哎呀,我差点忘了正事儿,快走快走,不然今天画不完了!”

  影一不知道带着白露去了哪里,于是便也只有霍谨言和唐兮两人上了船,船夫将船划到了那一片梨花树前便停下了,唐兮看着湖边那一簇簇开的灿烂的梨花,不禁感叹道,“此处景致的确很好,画出来一定好看!”

  霍谨言看她脸上染上了喜色,也不自觉的就多了几分笑意,“你若喜欢,我们可以常来。”

  “好呀……”唐兮说到一半,笑容就僵在了脸上,今日想的事情太多,不自觉的就忘了自己想要与霍谨言划清关系的事了,有难题自然而然就与霍谨言讨论上了,直到刚刚还差点被霍谨言骗的答应与他一起常来!

  她轻咳一声,一本正经道,“其实我也不怎么喜欢梨花,常来就不必了,霍大人若是喜欢可以待别的姑娘来。”

  霍谨言被她这一本正经的样子逗笑了,这一笑,就如梅花在一片冰天雪地里头瞬间绽开,瞬间就将这世界染上了光彩,看的唐兮一时有些呆了,待反应过来之后立马有些羞恼的偏过头,嘀咕道,“色诱是犯规的!”

  霍谨言听到她小声嘀咕的这一句,又不禁笑了一声,半晌之后看着她的侧脸,轻轻叹道,“我这张脸能迷惑到兮儿,我觉得很开心。”

  “……”唐兮觉得自己的脸一定红了,不过她决定不要再理这个点亮了情话技能的霍谨言,于是只当听不到,继续一本正经的看着笔下的白纸想着如何下笔。

  刚刚被霍谨言撩拨的加快了的心跳好不容易才慢慢平静下来,唐兮终于自信的落笔了,然而才刚刚下笔,就听到一旁的霍谨言语气中带了几分诱惑的说道,“兮儿,你真的不想跟我走么?”

  霍谨言那好听到犯规的声音传到唐兮的耳朵里,她那笔的手顿时一抖,然后笔头一歪,就在纸上划出了长长的一道。

  “……”

  唐兮看着自己好不容易提笔就画外了的画,顿时气的鼻子都要歪了,她没好气的把笔一放,然后转头对着霍谨言道,“你能不能别在一边捣乱啊?”

  然而话音一落,却对上了霍谨言专注看着自己的双眼,他就坐在离她不远的地方,目光专注而认真的看着她,不知为何,唐兮在那一瞬间竟好似在他眼中看到了一缕脆弱。

  霍谨言会脆弱?他这个简直强大到无所不能的人,怎么可能会有脆弱的一面?一定是她看错了!嗯,一定是这样。

  虽然心里这么想着,但是唐兮的语气还是不自觉的就放缓了许多,“咳……你这样看着我我会觉得不自在,要不……你也一起画幅画儿?”

  霍谨言看了她半晌,然后勾唇笑了一下,“也好。”

  唐兮这才松了口气,连忙让船家又给摆上了一副桌案,然后才又换了一张纸继续。

  没有霍谨言的捣乱,唐兮很快就进入了状态,这几天练习的还算不错,她画起来毫无一开始的生涩之感,不管怎么说,这画画好了拿出去,至少外人是绝对看不出什么毛病的。

  她专注的画着画,却没注意到身旁的人一边画画,一边不时的把目光放在了她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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