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书古卷毕竟是很重要的东西,所以放置的地方也不会随便,而是专门打造的一处地方,但只有水府主子才会知道。
可水府的人,知道归知道,若没有钥匙和地图,是去不了那间密室的。
曾经有人探听到上书古卷的位置,而去偷取,最终丧命在了密室之中。
不过像这样带着一群人去密室,却是水府得到上书古卷以来的第一次。
因此几位老爷知道后,在半路赶过来拦截,但老太君全然不听,搬出两位王爷,毅然走向密室。
密室的路口,在老太君的院子前的一处花园的假山里,那儿四处都是池水,就那么一座假山矗立在那里,外人只知道是风水镇压,殊不知那里底下是另有乾坤。
众人乘坐小船,登上假山,由老太君带着,从入口处拿着火把一一进入。
曲幽荧一直很小心的跟在木景烛身后,她边走边把周围的环境和细节全部看在眼中,但碍于两位王爷在前头,又加上通道狭窄,所以前方发生什么,她还是看不清,只好沉默的往前走。
大概走了一盏茶的功夫,才七绕八拐的走到了位置。
老太君抬手要去触碰机关,此时姜潋却开口说,“太君稍等。这里是第二道防线,为了避嫌,我们还是先避开,待门开了,再看,太君,你看如何?”
那把玉制的钥匙,是开启假山上第一道门的钥匙。因为大家见过那把钥匙,所以也没有什么避嫌的意思。
但这第二道就不同了,虽然老太君没有提出异议,但身后的几位老爷却有那个意思,只是碍于两位王爷在,不好意思开口,只能硬着头皮往前。
如今,姜潋这么一说,几位老爷都是点头附和,就连一边的宜王,也开口说,“九弟说的是,我们还是先避开。”
说着他当先退后几步,背对着老太君转过了身子,姜潋也照做,然后其他人都这么的照做了起来。
纷纷看着前面一个人的脑袋不动。
曲幽荧是想要回头看看的,因为在她身后,就只有两位王爷,若他们不遵守规矩,前面的人是谁也发现不了的。
但她才有那个意思,就被人按住了脑袋。
“不可以顽皮哦!”
姜潋凑近她的耳边,含笑低语。
曲幽荧面露不爽,往木景烛身上一侧,木景烛顺势搂过她的脑袋,挥开了姜潋的头。
姜潋微微一笑,也没说什么,只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咔”,然后是沉重之物随着机关开启的声响。
“诸位,可以了。”
随着老太君的呼唤,大家回头,看到尽头的那堵石墙开了,里面没有多余的通道,而是放着一个匣子。
匣子被放在圆形的平台上,周围看似什么都没有,但老太君却从怀中拿出了一副手套戴上。
从平台上取下匣子后,石墙自动合上。
“东西就在这里,大家先出去吧!”
曲幽荧以为老太君带他们来这里,是要在这里直接看上书古卷,怎知只是带他们来取一下而已?
若只是拿取,需要这么多人一起吗?
隐约,她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但她没有说,随着众人的步伐走了出去,再度回到了老太君的院子里。
老太君让青禾搬来一张桌子,将匣子放在了桌子上,并未打开。
但那匣子上,也没有上锁。
“两位王爷,这里面放着的就是上书古卷了。”
曲幽荧动容,她至今为止还是觉得有些蹊跷,这上书古卷当真还在吗?倘若不在,老太君又为何会选择这个时候拿出来?她到底在打什么算盘?
老太君坐在首座,端着茶水喝了一口,才说,“今日,老身便要用这上书古卷选出水府的下一任家主。”
提到这个,大家的目光自动聚集在水雾泽和水麟泽的身上,但因此次水瞳泽也在,所以有人也看向了他。
只有曲幽荧,她的注意力慢慢的落在老太君随手放在案几上的那副手套上。
若是她没有认错,那副手套应该是用千年蚕丝制成的。
老太君戴着手套去取匣子,匣子上没有锁,只能说明,这匣子上被下了东西,徒手碰触,多半会对身体有损,因此只有用特殊的东西去取,才行。
她不知道其他人知不知道这个,正考虑着就单凭这个东西,要怎样选择家主的时候,老太君继续发话了。
“水府如今有三位男子,你们谁先上?规矩很简单,打开匣子,谁能取出里面的东西,谁就是家主。”
此言一出,大老爷有意见了,“娘,这法子与当年的不一样呀?”
“是呀,当年是直接拿出上书古卷铺在案几上,谁能看出其中的奥妙,谁才是家主呀!”
三老爷也说着,只有四老爷没有说话,眼观鼻鼻观心的选择沉默。
“规矩是我定的,我说如何便是如何。”老太君声音高扬,目光在三哥孙子身上转悠,“水瞳泽,水雾泽,水麟泽,你们三个,谁先上?莫要推诿,叫他人看了笑话!”
本来这事,放着是谁,都想要先上,但这一次,连一直想要成为家主的水雾泽都没有动。
因为一切都和他从父亲那里听到的不一样。
水府仅存的三位老爷都是看过上书古卷的人,但他们都对里面的东西说法不一,这也不奇怪,奇怪的是,为什么老太君非但让水瞳泽参与,还改变了规则!
尤其是前者,让水雾泽很不服气。
但有些话,他又不能说,毕竟从头到尾老太君都没有说水瞳泽会失去参选的权利,只是老太君平日里对他不喜欢,所以才会让人产生错觉。
但眼下,水瞳泽在点名之内,是摆明了有权利参选的。
水雾泽与水麟泽明争暗斗了那么多年,怎能被突然杀出的程咬金给抢了先?
因此,在沉默了一会儿,他起身对老太君和两位王爷拱了拱手,才说,“奶奶,两位王爷,雾泽觉得,应当按照辈分排名,视为尊重,因此雾泽觉得理应由大哥先行。”
“呵呵。”他话音才落,水麟泽就回答他一声笑。
水雾泽面色微变,道,“四弟,这笑是何意?”
“没什么,只是突然觉得三哥还记得咱们有个大哥。”
水麟泽就是那个性子,谁的面前都敢挑刺,也谁的面前都敢装无辜。
水雾泽看着他端茶喝水的样子,心里恨得牙痒痒的。
但自己说的话,不能轻易收回,在老太君没有反对时,他对着水瞳泽的方向,说,“大哥,你先请。”
水瞳泽本来在水府的地位就很低,一般在众人面前,虽然担着大公子的身份,却处的和庶子一样。
水雾泽这么一席话,自然是将他敞开在人前。
毕竟这次老太君制定的方法太过于诡异,在没有任何线索之前,谁也不敢贸然一试。
水瞳泽慢悠悠的抬起眼,目光毫无波澜的落在水雾泽的身上,在水雾泽被他看的全身发毛的时候,水瞳泽才从椅子上起身。
他也不对老太君和两位王爷行礼,更不说话,只是径直走到匣子前,停下。
在围着匣子走了一圈后,他突然走到老太君身前,拱了拱手,并不是很尊敬的说,“我需要手套。”
老太君对他的行为并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将案几上的手套递给他。
水瞳泽没有把手套戴上,而是平铺在掌心里,去打开匣子。
这行为无疑是第一个吃蟹的人,所以在场的所有人几乎都是伸长脖子,想去看看里面的东西。
但水瞳泽只是打开匣子,看了一眼,就关上了,然后把手套还给老太君,沉默的走到位置上坐下,从头到尾不发一语。
老太君看着他,突然说,“下一个。”
水雾泽刚才说是按照辈分来的,其实除了想探探风外,就是想看水瞳泽出丑,怎知他会这种做法?
弄得他更加的奇怪了。
“奶奶,他刚才并没有取出里面的东西,是否说明他没有资格了?”
“不管他人,你来。”
老太君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但这话说了,水雾泽是无论如何都免不了出席了。
可就在这个时候,水麟泽放下手里的茶杯,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他笑眯眯的对老太君说,“奶奶,可以让孙儿先来吗?”
老太君看着他,点了点头。
水麟泽果断走到匣子面前,外头对水雾泽微微一笑,“三哥,抱歉啦!”
他没有拿手套,而是徒手去开匣子。
曲幽荧见了,想要出言阻止,却被木景烛给制住了。
木景烛对她摇摇头,曲幽荧只好作罢,但她坚信那匣子上必然有着什么东西。
“那我来咯!”
不比水瞳泽的沉闷,水麟泽倒是很活泼,他看似双手碰触了匣子周围,实则是用内力打开盖子的。
同样的,对于里面的东西,他单手在匣子上方一挥,看似是往里面探了探,但实则也是双手空空的出来,然后关上了匣子。
“奶奶,我结束了。”
老太君点点头,水麟泽就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继续喝茶,对水雾泽投来的目光完全不当做一回事。
“雾泽,该你了。”
水雾泽是最后一个,不管他心内如何想,这一次都是必须硬着头皮上了。
曲幽荧离得他不远,可以清晰的看到他额头上冒出的冷汗,是因为前两轮都没有探究到匣子里到底是什么状况,所以心中没底,因此才如此反应吧!
这样的人,心中对未知的状况反应这么差,曲幽荧觉得,之前的事,或许他是参与了,但他不会知道全部过程。
木景烛目光幽深,也察觉到了这点,转头的时候与她四目交接,都从彼此的眼中探究到了信息。
木景烛点点头,示意她继续看下去。
曲幽荧看着水雾泽的模样,也有些兴奋起来,她倒是很期待水雾泽会是什么样的一个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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