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物归原主
冉有几乎是气笑了,头被他箍着不能动,不代表她嘴巴不能损,“有病。”
哪知他也不反驳,转过头对着她的唇就是轻轻一碰,“可不就是有病么……”
冉有此时是真的觉得眼前的人诡异的很,明明,他才被她甩了一巴掌不是么?为什么不生气?为什么不打回来?
“以前有个女人对我说过,打老婆的男人不是男人。”
他定定视着她,眼中那种深情,她几乎都要以为她就是说那句话的女人。
因为他不打老婆,所以他不打她?等等,好像有点乱。
“贾汝兰,我是你丈夫,你是我妻子,明媒正娶,合法的,半年前就是了。”
冉有脸色顿变,几乎下意识就反驳,“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
“阿水并没有说——”
“没有说你嫁人了?可他也没说你没嫁人不是么?他是没骗你,可这跟欺骗有什么分别?”
他冷笑一声,眼中闪过阴鸷,手下却是轻柔的揉着她的头,“强占人妻,倒是瞧不出姓柳的还有这能耐。”
她不喜有人这样说那样一个男子,当即语气就有些不悦,“你凭什么说我是你妻子。”
“凭什么?”他看着她的眼危险的半眯起,在她不察之际忽的凑近,举止亲密暧昧。
“凭你的身体记得我,半年前是,半年后也是。”
“你!”
“玉环呢?”
她猛地回神,手下意识的摸上脖子的位置,是了,流落在歆国的那段时间,她虽失明,却时常有摸到脖子间的一个环状物,被阿水救起后她就再也没见过,想来可能是他帮她收着了。
是玉环么?他给她的?
见到她如此反应,娄朝王自是猜到了几分,哼哼笑了几声,笑的冉有心里冷飕飕的一片,似乎能感觉出他此时的火气。
“是不是只要是我送你的东西你都能弃之如敝履?贾汝兰,你有没有心?”
他的手指向她胸口的位置,轻却认真的问。
明明他神情不带丝毫严厉,可她却是心中一堵,想解释的话卡在喉间怎么也说不出。
而他似乎也没期待她能有什么回答,左右答了也准是给他添堵的,世上若有人是能轻易让他动气伤肝的,唯此一人。
沉默的间档,他已取下了手腕上的一根红绳,拉过她的手一边系着一边已经解释起来。
“回头别取了,这根原本就是你的,物归原主而已。”
伸手的动作一顿,从未有过的奇怪感觉涌上心尖,看着他手腕处跟自己同样一根的红绳,冉有只觉灼眼的很。
沉默不语的低头看着红绳,有些陌生,有些熟悉,似乎印象中,她真的做过编织这红绳的事。
这一刻,她忽的就有一种恐慌,以前的那个自己若是真如他说的那般,她该如何自处?阿水又该如何自处?
眼前的男人,她本该是恨的、怕的,可为什么当他看着她问她有没有心时她竟有些不忍?
为什么?
是潜意识里还残留着对他的熟悉么?
她与他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一想到这个,就又有些迫切地想要找回记忆。
他见她已紧紧蹙起的眉就知她又在强迫回忆了,一把拉了她一手拥着一手轻拍着她头顶。
“想不起来就慢慢来,一心已经在家里候着了,回去后再好好给你调理。”
家?她心头微微一颤,然后又一下反应过来推开他。
“怎么了?”
“你要带我走?”
“怎么,难不成还呆上瘾了?”
他笑的有些危险,好像下一刻她回答一个是就会做出什么恐怖的事般。
女子却是淡淡摇了摇头,神情一下恢复成漠然。
“在事情没有查清楚之前,我不会走。”还有阿水,真的有隐瞒她什么么?
“你想知道的事,我都可以告诉你。”
她没回答,可那表情分明是,她不信他。
冉有只觉她现在走的每一步都很艰难,连着发生这么多事后,她已无法再像往常般坦然面对阿水。
那日晚宴过后阿水其实都有过几次来找她,不过都被她装睡或找借口躲过去,她不知道那些拙劣的借口是否已经引起他心里更多的猜测,只是性子使然,他绝然做不出强迫她的事。
她不见人,他也不勉强,只是看着绿檀每次欲言又止的神情时她心里对自己的厌恶又多了一分。
连着几日闭门不见任何人,脑子里一遍遍回荡着那晚那个人的样子,说的话。
不知为何,她不敢相信他的话,隐隐总有种感觉,一有信任,便有伤害。
此时此刻,她最想见的反而是笑三生,只是他自那晚后便再也没有出现过。
于是,她果断做了一个决定:出宫。
自然是偷偷溜出去的,那晚她虽安置好了昏迷的绿檀,临时也补了借口,不过那小妮子分明是不信的,私下里越发关注她的一举一动。
出宫的令牌她是有的,在床上伪装了一个睡着人的样子,便急急出发了。
站在繁华的帝都大道上,她才迷惘,出来的急,反而不知道要从哪里找所谓的真相了。听见不远处茶楼里人声鼎沸,她循声而去,却是堂中坐着一个老者,讲的正是当朝新帝的事。
寻了个坐处,叫伙计上了茶点,静静留心着。
“上回说到咱们歆帝喜竹,咱百姓也跟着以养竹为荣,诸位可知这其中缘由?”
底下有人摇头。
老者捻须一笑。
“说起此事,还要从歆帝的姓氏说起,歆帝不随父姓随母姓,传闻歆帝之母柳氏,本是一神秘大家之女,这个家族行事极为隐秘,当年与先皇的一段偶遇也是传为佳话,柳氏极喜竹,相传先帝就曾在二人别院出植满了翠竹供当时已有身孕的柳氏观赏。所以歆帝喜竹,怕是多有这个母亲的原因。”
底下人皆露出恍然的表情,冉有独坐在一角,神情有些凝肃。
印象中好像有人问过她喜不喜欢竹子的话,而她的回答是什么?
她无法准确的想起来,心里却清晰知道,那是来源于她掩埋深处的真实记忆,心有振奋,便愈发听得仔细,可越听着,脑海便越是不可遏的出现一个模糊的轮廓。
陌上公子,温润如玉。
印象中,似乎还有一位与阿水极为相似的人。
她皱着眉仔细想,额上已渗出一层细汗,惊觉有人拽住了她的手臂,蓦地一抬头——
“是你!”
来人依旧狂狷散发,眸眼虽是清亮可眼底隐隐还是染了一些青灰,他打断她将要出口的话,“此地不宜谈话,跟我来。”
冉有点点头,直至二人到了外处一僻静角落。
“你能出宫?”
冉有脑里一瞬闪过什么,“阿水并没有限制我的自由。”
笑三生挑了挑眉,却是给了她一个似笑非笑的神情,“阿水?”
失踪才几个月,就热乎成这样了?早就听闻歆帝与她感情甚好,当初他只当笑谈,如今真真见了,却突生了一口上不去下不来的气,这个女人,他看她就活的很好。
心中结郁,脸上的嘲讽便愈浓了几分,“也是,从丞相到皇帝,改名换姓也是应该的,不对,姓倒是没换,该说他是胆大呢还是嚣张?”他语气不明,只是微勾的唇角不曾减下。
“你说什么?”
“你管我说什么,反正你都想不起来。”
冉有脸色不愉,一见面就给她甩脸子,当即语气就沉了下去——
“我得罪你了?”
“哪敢呀。”他阴阳怪气的回了句,继续道,“你放着你的阿水不管,跑出宫做什么?”
“找你。”
“找我?”
笑笑眉眼一挑,似有些意外,见女子再次点点头,这才发现,她面有憔色,脸色也不甚好,眸光闪了闪,“找我做什么?”
被问,冉有犹豫了片刻,然后才定定视着他,“我想知道以前的事。”
“以前的事?”
她再次缓而郑重地点头。
“怎么不去问你的阿水?”
见她面色一变,笑笑忽的心情就好了几分,他存心的,谁叫这死女人让他白白担心了这么久?
“说罢,想问什么?”他环着胸斜靠在墙边,说不出的闲适。
冉有张了张嘴,才发现要问的事情太多不知要说哪件,思忖了一会,略带忐忑,道:
“我们认识多久了?”
“快一年了吧。”他望着庇荫外的骄阳打了个哈欠,回忆着第一次追捕她的情景,不自觉挽了唇,“那时也是这个时候,热得很。”想着那是他第一次在一个女人手里吃亏,一转眼,竟也过去一年光景了。
冉有思绪转过,“那,我们是很好的朋友吗?无话不谈的那种?”
“谁跟你无话不谈?只不过是出过生,入过死,吃过大锅饭,睡过大板床,少给爷自作多情。”
冉有瘪瘪嘴,他有必要把嫌弃摆的这么明显么?不过他这样的语气倒是莫名的让她轻松。酝酿了半天的问题终于撩了出来。
“那你可知我身边除了你以外还有什么知己好友么?关系很近的那种?”
哪知笑三生听了意味不明的投来一记笑,盯着她眸光如炬,让她有种无所遁形的错觉。
“你确定不先问问你是不是有夫之妇?”
“那我是么?”
“不是。”
就在冉有蓦地松一口气的同时,男子忽的近身弯腰对她对视,抛下一句“可你有婚约啊”。
她定在那里,不觉声音微抖,“你刚刚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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