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古装言情 邪王扶上榻:狂妃有点急

第101章 不防备

  虞熙弯了弯唇角,算是笑。“也许我温顺,是要你不防备我。”

  宇文荀转身就走。

  虞熙不解,也没有回头。身后传来脚步声,他又回来了,手中一把匕首,在月光下冷冷地发着光。

  “来吧。”

  虞熙伸手接过匕首,那一瞬间,她看到宇文荀眼神一冷。那突然冷下来的温度,让她的心陡然掉落悬崖,失重了。

  她在他胸口比划了半天,左手握起他的右手,把匕首放到了他的掌心。“干脆你杀了我。”

  宇文荀直勾勾地望着她。“为什么不下手?”

  “我找不到杀你的理由。”

  “你杀别人的时候呢?为什么可以下得去手?”

  “我不认得他们,狠一狠心,闭上眼,就可以做到了。”

  宇文荀的目光与她碰在一处。今晚的她,穿一袭白色的裙子,黑发不绾不束就那样垂放着,红色披风衬得她脸色红润,亮晶晶的眸子,神情从容温和。

  “你前几天已经死了。”他说。

  虞熙闻言愕然,“什么?”

  “你被我打伤的那几天,”他说,“我把消息放了出去,说一名从宋国来的宁姓女子,刺杀梁国将军未果,被毙。”

  “……”她忽然有点颤抖。

  “这对你是个好结局吗,虞熙?”他说,“我知道你不想杀我,杀不了我,你无法和他复命吧?”

  老实说,她喜欢宇文荀这个安排。从军营传出去的“死讯”,总比她自己闹失踪装死有可信度得多。

  也许不久之后,司辰就会接到消息,知道她刺杀宇文荀不成,已经“死了”。他会伤心吗?他会遗憾吗?

  两个人久久地沉默。

  “谢谢你,宇文荀。”

  “你的未来我无法左右,”宇文荀说,“不过,如果需要我的帮忙,尽管开口。”

  雪秀坐在灯光底下缝着一件娃娃的衣衫,时不时揉揉腰。

  孟华看不下去,把她手中的东西拿了过来,“别再做了,看明天眼睛疼。上床歇着去。”

  雪秀也不坚持,由着他把东西收拾了,两人一同躺到床上。

  “雪秀……”黑暗中,孟华拧着眉头。

  “怎么了?”

  “……没什么。”雪秀还在孕中,她还是不知道的好。

  “干什么欲言又止的。”雪秀打了个呵欠,倚进他怀中,“昨晚我梦见虞熙了。”

  孟华僵了僵,“梦见她什么?”

  “梦见她在一条河边玩得很开心。”

  孟华紧紧地抱住了她。抱得那么紧,雪秀都有点难受了,“怎么了?别抱得太紧,你压着我了。”

  孟华的眼在黑暗中有淡淡的水光。雪秀也不追问,只当他当差受了委屈,轻轻地抚着他的背。

  “你有虞熙的消息吗?”雪秀问,“她去了快要三个月,怎么音讯全无呢?”

  “……刚刚收到她的信,一切都安好。”

  “真的吗?”雪秀开心地说,“有没有说几时回来?”

  “没有。雪秀,你睡吧。”孟华说不下去了。再说,他一定会露出破绽。

  那封信,明天要如何给司辰看?

  孟华虽然不知道司辰和虞熙发生了什么事,两人的关系为何就那样淡去了,但,在司辰的心中,虞熙还是那么重要。否则不会在福临山听到山体崩塌时,他不顾大臣反对,带着他们过去寻找她!也不可能在知道虞熙逃离皇宫去刺杀宇文荀后,下令要将她赶回来。

  他不肯放手,是因为心里还有她吧!

  孟华整夜不能睡。他想起很多事,当时为了救雪秀,年纪小小的虞熙是如何苦苦求的司辰,她学剑,因为姿势不正,挨荆条时紧抿着嘴唇的倔强样子,仰着头不肯让眼泪掉下来的画面,她在福临山上成长了一个风姿绰约的大姑娘,第一次与她练剑,被她节节逼退抵在树上的样子。

  虞熙……

  你真的,走了吗?

  他不敢相信,也不肯相信。若她死,也是因他而死。本该由他去梁国的呵!

  他在煎熬的情绪中迎来了晨曦。

  真正的忐忑到来了!孟华在清晨,踏着微风进宫。恰是司辰上朝时间。孟华在外面候着,力生问他:“你的脸色咋这么难看?”

  孟华低着眉眼,一言不发。

  力生也没再追问。半个时辰后,司辰下朝,脸色也有点苍白。孟华的心紧了紧,和力生,王冲等跟在他后面,回到东宫。

  等他用完早膳,会到御花园散步。孟华想,也许在花园时告诉他会比较好。

  司辰在御花园散步时,遇到一袭红衣的寇诗音。

  这是司辰的侧妃。孟华见过几次,从未仔细看过,今日匆匆一眼,才觉得这姑娘长得很美。她在司辰面前福了福,司辰也没有拒绝她自告奋勇要陪着他散步,两人什么也不说,漫步在早春的花园。

  花园里种了一丛桃树,桃花开得正好,粉白成林,弥漫着淡淡的清香。地上落了花瓣少许,辗落到泥中。

  “这桃花开得真好,殿下,你说是不?”

  司辰没有回应。

  寇诗音淡淡一笑,跟在他身边,神情是止不住的落寞。进宫前就已经听说过司辰为人淡漠,不好女色,连正妃的寝殿也都不怎么去。

  她进宫之后,加上这一次,才见过他五次面。每次说话说不超过三句。

  她从来不知道,世间还有这样寡言的男子。

  孟华的声音打断了司辰的沉默。“主子,有信来。”

  司辰看了一眼寇诗音:“你先退下吧。”

  寇诗音欠了欠身,翩然离去。司辰望着孟华,孟华却不敢看他,从怀中拿出那封信。

  司辰看到他的手有点儿抖,颇有些怀疑地接过信。

  孟华跪了下去,匍匐在地上。司辰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以更快的速度打开信封。

  一目十行地看完了那封如意楼寄来的信。

  如意楼是四国的情报组织,擅查机密,搜人。

  “三月初九夜,宁姓女刺客潜入梁国泽荷军营,杀将士数十,惊动大将军宇文荀。宇文荀震怒,亲自上阵,以三枝箭射穿刺客胸口。刺客当场毙命。尸体挂军营前三日,后锉骨扬灰。”

  一阵风吹来,司辰手中的信纸飘飘荡荡,落到地上。

  沉默,死一样沉默。

  孟华绷紧了心中的弦,头也不敢抬起。

  司辰的脸苍白得像一张白纸。“真的,假的?”

  “真的。”孟华道,“这件事传开了。但是虞熙的身份并没有暴露,他们不知道她是主子的人。”

  司辰点了点头。“凭什么确定是虞熙?”

  “递消息的人画了画像。是虞熙。”

  “画像在何处?”

  孟华颤着手,从怀中摸出画像递给司辰。司辰一把拿了过去,不紧不慢,望着画像中的女子。她穿着那回从梁国、军营回来时穿着的那身丑丑的农夫的衣裳,披头丧发,满脸鲜血。被吊挂在军营门口,袖子滑落,露出纤细的手臂。

  司辰望着图像里的人。

  像是虞熙,又不像。

  好几个月没有见过她,这是她吗?他忽然不敢确定了。

  他把画像扔到地上,“这根本不是虞熙。”

  孟华匍匐着,不敢说话。

  “不可能是她,孟华,是不是?”

  孟华磕头,一下接一下,重重地磕着。远处的力生和王冲过来看到这个景像,一时之间不知道发生什么事,还以为孟华做什么事惹怒了司辰,连忙跟着一起下跪求饶。

  司辰冷静地说:“都别急着跪。把这件事查清楚!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他甩袖走了,王冲王力生面面相觑。力生捡起掉在地上的信和画像,手抖得像风中的落叶。

  “真,真的吗?孟华!是不是真的?”

  “你没眼睛,不会分辨这到底是不是真的吗!”孟华大吼一声,眼眶红了。

  力生的眼睛也红了。“我不信,不信!虞熙不可能死!”

  仪兰亭中,横七竖八地倒了几个酒瓶子。司辰趴在桌子上,已经醉得不省人事。

  他纵然是喝醉也不呓语,安安静静的,只是埋头在臂弯。

  脚步声响了起来。

  “你来了?”司辰头也不抬,“你是不是很生气?别生气,虞熙,我怕你走了,才把你送进宫。”

  没有人回应他。

  “可你终于还是走的,走得更远了。”

  耳边一声叹息。

  司辰终于抬头看了一眼,模模糊糊的轮廓,但足够让他分清楚来人是谁。“明琛,你来做什么。”

  “别再喝了,你醉了。”

  “醉了也好。我活得太清醒,没有醉过。”司辰抓起酒瓶,往口中灌了一口,“可纵然是这样,我也醉得不彻底。”

  傅明琛一把握住他手中的瓶子。“不要再喝了!喝酒能管什么用?”

  “能让我一醉方休!”

  “醉了又如何?醒来之后,你能看清楚现实了么?”

  “现实是什么,什么又是现实?”

  傅明琛嘴角噙着冷冷的笑,“怎么,一个宁虞熙就那么重要?”

  司辰笑了起来,他坐直身体,脸上白得没有一丝血色,漆黑的眼睛像一汪大海,深沉得不见底。

  “也没多重要。如果真的重要,就不会做那么蠢的决定。”

  “看清现实。她不过是个女人。”

  司辰冷笑一声,抬头看他,“你看得这么开?难道你不曾……”

  傅明琛道:“那又如何?生与死,我看得比谁都透。只要她过得快乐,是生是死,也没区别。”

  “死了,焉能快乐?”

  “你怎么知道她活着不比死了更快乐?”

  司辰摇摇晃晃地又灌了口酒,“是吗?让她死了会比活着更快乐,她是这样和你说的么?”在他的身边,就真的那么痛苦?她倔强地在他面前一句也不说,可她可以在傅明琛面前毫无顾忌地流眼泪。

  “没有。”傅明琛道,“人死了,让她安息吧。”

  “你相信她死了?我不相信。”

  “那又如何呢?你要千里迢迢去梁国证实这件事么?”

  司辰沉默了下来。呵,去梁国么,去了有没有意义?如果要回来的只是她的一抔尘土呢?

  宇文荀和虞熙在山上待了半个月。

  每天宇文荀带闪电去捕措,有时候她也一起去。她的箭术很准,但宇文荀更在她之上,几乎百发百中。

  关于这个问题,她虚心讨教。他就手把手地教她他的独门秘技。

  三餐一般都是虞熙做,早上打猎,下午他们有时候一起练剑,切磋武艺,他们像一对挚友,每天都很愉快地相处。

  尽管孤男寡女共处,宇文荀半分都没有逾越,也没有多流露出半分对她的非份之想。这让虞熙很自在。

  平和了心态,她发现和宇文荀不站在对立面,她们很容易就变成好朋友。她觉得他有时候有点像司辰,更多的时候,像傅明琛。

  想到这两个人,她心里便像打翻了五味杂坛,种种滋味绕上心头。

  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宇文荀放出去的消息应该已经传达金都了吧?

  司辰他知道她死了,会如何?

  他可会为她伤心?

  傅大哥看惯生死,她的死,他应该也觉得能接受吧。她叹了口气。

  “叹什么气?”身边的草地陷下去,宇文荀的清冷气息笼罩过来。

  “没什么。”这个地方就在悬崖边,对面是一小挂瀑布,底下是幽幽山谷。虞熙偶然散步到这里发现的,是个观览景致极好的地方。

  “明天要下山了。”他眯着眼望前方。

  “嗯。”这些天她想了很多。

  “离开之后,你要去哪儿?”

  “齐国。明洙岛。”她转过头看向他,“知道那个地方么?”

  “我去过。”

  “哦?”

  “景致非常优美的小岛,令人难忘。”他说,“你打算在那里过下去?”

  “是。”

  “怎么解决生计问题?”

  她说:“当个渔夫如何?卖得掉就赚些薄钱,卖不掉就自己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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