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林青在玉盘教的手里,苏达是怎么做到让皇上与她见面的?且按下不表,后面自有交代。
且说苏达与东拟,分别以水路与陆路南下,东拟晕船,所以选择了马车。苏达就选择了水路坐船前往苏州。
苏达虽然年老,身体却还行,小时候跟随太皇太后,不光是伴读绣花,也是上树掏鸟蛋,下河捉鱼虾,骑马打猎,摔跤格斗,也是样样能手。
所以水路陆路,她不像东拟,从不知晕字怎么写。只是教习了大康之后,她才描出晕这个字,才知道晕的感觉,比如大康放着后宫佳丽不顾,却与林青搞上一腿,还搞出一个女儿,搞出我这本书来,她能不晕?
可以说这么多年,苏达来往于苏州京城两地,想起大康这个荒唐事,她就苦着脸。
有一回当着太皇太后以及皇上的面,苏达有所怨言道:“一个林青都让奴婢晕头转向,皇上,您要是再弄出个李青王青来,老奴恐怕下半辈子就要死在路上了!”
太皇太后就瞪着大康,大康忙地亲手剥了个桔子,一分为二,分别塞到太皇太后和苏达的嘴里,然后站在那里干笑。
太皇太后与苏达,当时就笑喷了。
“您以为一个桔子就能堵住我的嘴······”
苏达的话还没有完,大康忙地端起杯子,递到苏达的手里:“达姑,您说话口干不?喝水喝水!这可是陈大人从云南带回来的极品,总共就两盒,等会子朕让小德子把那一盒也给您送来!”
“大康,你给我出去!”太皇太后捂着胸口,笑得差点岔过气去。她抹着脸上的眼泪笑道。
然而大康并没有出去,苏达自然也就不好再埋怨什么了。
有什么办法呢?苏达坐在船上想,她这一辈子,算是给大天朝鞠躬尽瘁了。
这一日,船到苏州,苏达自然要去苏氏制衣看看,李氏等欢喜得不得了,都不用苏达吩咐,李氏就让人去酒馆定了桌席,让屋子里的几个女人,停下手中的活,各自回家通知家人聚餐不提。
李氏大致汇报了这大几个月来的收支情况,苏达无心地点了头,赚的这些钱,也就是个数字而已。
但是李氏接下来的话,让苏达皱了眉头。
李氏道:“哎,近年把,我们都忙死了!”
“忙什么?”苏达看着李氏,疑问道。
“还不是那些官员家里的衣服?”李氏道,“他们送来,我们也不好回了!这时间又紧······”
苏达噢了一声,有些懊恼,自己的行踪暴露啦?他们都知道来巴结啦?!
苏达想了想,对李氏道:“你就没有拒绝?”
“我哪敢啊,哪个我能得罪得起?只是我们加班加点罢了!”李氏道:“另外,百姓的衣服我们也不好再收了!那些大财主,我们也是能拒绝就拒绝了,可是,他们总会说出一两个做官的亲戚让我们胆战心惊,您说不收谁的好?您又不让我们扩招!真正的忙死了!”
苏达想了想,对李氏道:“以后,你可以拒绝,如果有谁给我们苏氏制衣难为,就去官府告他!”
“告?”李氏觉得莫名其妙,人家就是官员,去官员那里告官员,这都什么逻辑?
“对,告!”苏达道:“以后忙不过来,就拒绝再收,你也别管她是百姓还是官员,一律按照时间的先后排队,否则这么样搞下去,你们天天熬夜能受得了?我说怎么这回看你们,一个个面黄肌瘦,疲惫不堪呢?原来是这样啊。你们几个,从现在开始,把手中的活做完交付给人家,就不要再接什么活了,都给我在家休息半月,好好养养身子。”
“休息半月?”李氏惊诧道,“那我们这生意?师父,我们能受得了的!”
“我说休息就休息,还啰嗦什么?在休息期间,工钱照旧发,一文也不许少,听到没?”苏达道。
“听到了,师父!”李氏心里窃喜,原来休息,也是可以拿钱哒?天啦,天下竟然有这等好事?!
“另外,你们的工钱从下个月开始,每人每个月多长一两银子,都很辛苦呢,不许克扣她们的,听到没?”
“听到了,师父!”
李氏转脸把这两个消息传出去,那几个女人差点喜得晕过去,有个女人听这消息的时候,正肚痛,听到这消息后,高兴的肚子也不疼了,好了,奇怪了都!
招待完店里忙活的女人的家属,苏达回到二楼,坐在那里,心里在想,都这么多年下来了,若是苏州这帮官员还不知道自己来苏州的话,那也太无能了,想到这里,苏达还站在楼上往四周看了一下,并没有值得可疑的人。
苏达自己先笑了,他们知道自己隐了身份来往,还敢往这边来瞧?苏达知道,自己的名声早就在外了,哪个官员胆敢在自己的店周围安插眼线?
随它去吧,苏达想。
与东拟约好的,她让东拟在苏来客栈住下,她得去一趟苏来,问问东拟,婉儿到底住在哪儿。她好安排人去查查。
苏达在那里算了时辰,东拟的马车,应该比自己的船先到。
于是第二天,苏达乔装了一下,出门喊了车,往苏来客栈去了。
苏达到的时候,东拟正在跟丫头说话。
阿布没有跟她来,她要是跟阿布都离开了,心里不放心,有阿布在家里管着,她这出远途心才安。
见了苏达敲了门进来,东拟站起来,拉着苏达的手道:“您总算来了,我估摸着您这会子也该到了。”
“我昨天就到的,制衣那边我得去瞧瞧不是?”
“您还在这里开了制衣店?”东拟惊讶道。
“嗨,我也不瞒您······”苏达说着话,看了东拟的丫头一眼,丫头有眼色,忙地倒了茶出去了。
“我在这里早十二年前就开了家苏氏制衣,让一个本分的女人帮我打理着。”苏达道。
“哦!”东拟笑笑,“您是在这里留个落脚的地方呀。”
“那是!”苏达道:“我想您还不知道吧,十二年前,皇上在皇城外面招了个女人,做下的破事,还有个孩子,太皇太后心里能放得下?这还不都归我管?”
“我能理解!”东拟笑笑。东拟不愿打听的太多,便转过话题道:“您来了就好,我打算明天回京!”
“明天回京?”苏达皱着眉头道:“您不去打听婉儿的消息啦?!”
“打听了,我一来的第二天就打听了!我把这其中的细枝末节都打听的清清楚楚,人家没有冤枉她!”东拟皱着眉头,摇摇头,道:“算了,她已经变了,不是我那个乖巧可爱的婉儿了,她不愿意见我,我也能理解了!她还有什么脸来见我?”
“怎么啦?”苏达问道。
“她竟然与张府里的大少爷······哎,我都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出来的,连一点脸面都不要,真是气死我了!”东拟呼呼生着气,“若是她现在在我的面前,我非打死她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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