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荣晚上准备了丰盛的菜肴,为了给他们一家四口更多的说话机会,林荣特意安排了一个小房间,让他们一家四口在小房间里吃,这样也好不受到她们的打扰,好说说知心话。林荣与苏达还有其余人等都在外面的大厅吃。
那一顿饭,一家四口是和着眼泪吃下去的,三姨太的心里别提有多么虚,觉得自己不配坐在这桌子上吃。三姨太想起以往自己的经历,觉得自己在这桌子上,就是污点。
不管东拟郑坤还有她姐姐怎么对三姨太恩爱,可是,三姨太的头始终低着,一副受罪鬼的样子。
这顿饭吃的小心翼翼,一家人坐在一起,却像是走了亲戚,东拟郑坤不住地往三姨太的碗里夹菜,他们用这种方式,来表达他们对三姨太的爱!
菜是凉了又热,热了又凉,这个屋子里,就云娟一个丫头侍候着。这顿饭吃了好久好久!
第二天,三姨太典着个大肚子,要去玉盘教里交代一下,她跟爹娘告了别,由于玉盘教的特殊性,东拟郑坤包刮林荣都不知道,苏达拦阻别人跟着,只让哑巴一路照顾。
苏达见东拟的脸上露出疑虑,想了想,便悄悄地告知东拟实情。
东拟惊讶地看着苏达,但是终究还是没有说什么。既然苏达知道,一定有她的打算。东拟想,苏达不会看着三姨太掉到火坑你去的。不过,不管怎么说,玉盘教是叛党的这一条,还是让东拟的心里凉凉的。
苏达见东拟心事重重的样子,就对东拟小声道:三姨太做玉盘教教主这个位置,是她点头三姨太才进去的,皇上一直没有动手吗,是有缘故的,苏达告诉东拟,这其中不是一句两句话能跟她说清楚的,但是三姨太,是在帮助大天朝这一点,苏达是肯定的。
东拟听了,这才释然!
三姨太到了玉盘教,与在家不同,三姨太忽然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又恢复了往常大呼小叫的习惯,让人叫来了四大护法,对她们道:“我估计就在这几日生,教里的日常事务,咦······”
三姨太皱着眉头,弯下了腰。
“教主,您咋了?”大月忙地上前扶着三姨太,问道。
“我肚子痛!”三姨太道。
“肚子怎么突然痛了?”大月皱眉,过来扶着三姨太道。
“莫非要生了吧?”二月惊讶地看着三姨太,又看看大月。
“快,让哑巴到府里叫人去!”大月反应过来,这女人生孩子,哪有什么时间规定?说生就生了。
三姨太府里来了四个稳婆,玉盘教是干什么的?哪有不知道的道理?教主的府中来了人,来了什么人,教里是一定要搞清楚的,否则教主的安全怎么保障?!
所以大月立马让三月出去,叫哑巴回去叫人。
三月慌不择路,在门槛那里绊了一下,幸亏她会功夫,一个鸽子翻身,才没有摔个狗啃泥。
“特么的,慌什么,老娘又不是头一次生孩子。”三姨太皱着眉头,弯着身子,肚子是越来越痛。
哑巴听了,慌了神,忙地闯进来看个究竟,见三姨太的双手捂住肚子,过来要扶三姨太回去。
“快回去叫人来!”大月着急地跺了一下脚,对哑巴道。
哑巴不管怎么说,他是三姨太的老公,大月不好对他过分发火。
除了三月四月年轻,大月二月都是老妇人了,是有经验的,哑巴像个没头苍蝇似的,跑到门口,又不放心地回头看三姨太。
二月想起什么,对四月道:“老四,你腿脚快,快去告知荣儿,哑巴他不会说话,别再耽误了!”
四月听了这话,毫不犹豫,一个健步就窜了出去。
三姨太向哑巴挥挥手,让他也跟了去,女人生孩子,男人不能在场,据说会有血光之灾,三姨太是信了这鬼话的。
三姨太的肚子是越来越疼,大月二月既然都是老妇人,当然知道现在该干什么,她们一边扶着三姨太进了内室,一边令人去烧热水。
三姨太的头上滚着汗珠子,三姨太痛得龇牙咧嘴,本来还想着叫唤两声,可是,自己是教主,这上上下下来来往往的女人,都是自己的手下,在她们面前自己不好意思叫。
不好意思叫,身子又疼,三姨太就骂人。
“特么的快点,加大火烧,来不及了······”
三姨太这里在骂着人,手里在解裤子上的结,由于痛的厉害,三姨太的手都抖了,一急,好好的活扣,被三姨太一拉,拉成了死扣,拉得结结实实,三姨太低头解了半天也没有解开。大月低下身子,去给三姨太解扣。
“还管这劳什子干嘛?给老娘找剪刀来!”三姨太对在一边看着的三月吼道。
三月忙地去找剪刀,可是,玉盘教不比家里,剪刀在哪里,都是丫头收着的。这里有剪刀,但是放在哪里,一时又找不到。三姨太的房里,只有三姨太知道剪刀收在哪里。
可是三姨太长期不用剪刀,收在哪里她也忘了。
三姨太痛的在那里骂人,骂三月笨得跟猪一样,连剪刀都找不到,骂······
“不行,不行了······”三姨太痛苦道。
三姨太双腿张开,站在那里,腿肚抖着,裤脚下已经有羊水流出来。
“哎呀,要生了!”大月急道。
三月还在找剪刀,二月在慌急中,碰到了大月的弯刀,二月伸手就拔出弯刀,捏着三姨太的裤带。
“不,不,不······”三姨太焦急地连说了三个不字。
二月就住了手,惊讶地看着三姨太,心里想,干嘛不了?还在乎这条裤带?
“不好!”
三姨太终于憋出了第四个不字的时候,只见三姨太一使劲,裤裆里顿了一下,有噗通的声响,掉下个东西,接着,从三姨太的裤裆里传出了婴儿的大哭,哇哇哇······
“生了?”大月惊得目瞪口呆,人家生孩子,都要喊一阵子,三姨太生孩子,噗通一声,孩子就哭了,这就生了?
三姨太从喊肚子疼,到生孩子,这才多久啊?教主生孩子咋跟人不一样呢?她生孩子都是这么利索······
大月也顾不得多想,孩子还在三姨太的裤裆你哇哇大哭呢,她忙地隔着裤子在三姨太的裤裆里找孩子的时候,二月的刀已经下去了,咔嚓一声,三姨太的裤带断了,接着三姨太的裤子呼啦一下,掉在地上的羊水中,孩子也掉到了地上,疼了,在哇哇大哭。
“尼玛!”三姨太的头上脸上像水洗一样,三姨太叉着腿站在那里腿肚子抖着,嘴里还不忘感慨一下。
“快快快!”看到外面一个妇人已经端了烧好的热水过来,三月就催到,那妇人就端着盆,带着小跑。
话说这里众人正忙乱的时候,四月已经到了郑府,正在跟林荣说三姨太肚子疼,可能要生的话。
苏达听了忙地看了看东拟,东拟会意,玉盘教他们不好去,林荣也不能去,苏达就带着四个婆子,要林荣在家照顾好东拟和孩子,她跟着三月和哑巴匆匆上了车,去了玉盘教。
那时的三姨太已经收拾好,被驾到床上,躺在那里,孩子也洗了,是个女孩,胖嘟嘟的样子,很是讨喜。
苏达带着四个稳婆进去的时候,孩子正在三姨太的怀里。
“这都生了?”苏达惊讶不已,她看着三姨太东张西望,一双乌黑的大眼睛,正好奇地打量着这陌生的一切。
三姨太弱弱道:“孩子掉裤裆里了,还好!”
苏达过来抱着孩子,是欣慰不已,哑巴在外面啊啊着,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情况,哑巴没有得准许,他是不能进来的。
“让他进来吧!”三姨太虚弱道。
哑巴冲进来,看着三姨太,看着苏达手里的孩子,哑巴悄悄地走过去,看着苏达手里的孩子,伸手要抱,苏达就把孩子递给哑巴。
哑巴把孩子很小心地托在臂弯处,孩子的一双大眼,扑闪扑闪地看着哑巴。哑巴的眼泪吧嗒吧嗒地掉下来。
“你瞧瞧,把哑巴高兴的!”苏达笑道:“他这是做爹了!”
“恭喜夫人!”四个稳婆见自己这回来,东拟花了那么多钱把她们找来,结果,啥忙也帮不上,心里愧疚的慌,就上前来,恭喜三姨太。
“好!”苏达道:“母女平安就好!”
苏达想到这是玉盘教的地盘,四个婆子在这里不大合适,于是对她们道:“你们回去,给老爷太太报喜去,就说母女平安!”
四个婆子一路上都在商议,说拿了人家那么多好处,却没帮上忙,回头,她们得把人家的好处给退回去。
“老爷,太太,恭喜哪,夫人她生了个千金!”一个婆子走到东拟跟前,道。
“大人怎么样?”东拟紧张地问道。
“母女平安!”婆子笑道。
东拟就抓住郑坤的手,喜得眼泪汪汪,只是道:“这就好,这就好!”
“太太,我们这回来,也没帮上忙,我们到之前,孩子已经生了,嗯,我们也都商议过了,我们回头,愿意把钱财退还给太太······”
婆子的话还没有说完,三姨太的姐姐就笑了,道:“你们就放心好了,我妹妹没事,就好!”
“来人!”郑坤高兴的什么似的,对身边的一个丫头道:“母女平安,这是大喜事,赏,都赏!”
这四个婆子,不但没让她们退了好处,还又赏了她们的钱,留待一天,第二日早,就让她们拿了路费回去不提。
三姨太生了孩子,一时还不能离开房间,怕着了风。
苏达就想,这可怎么是好?苏达就让三姨太令她的手下人出去,与三姨太商议。
三姨太就道,“达姑,这有什么?怕什么风呀?教里别的没有,就是人多,让她们把我抬回去,我不下床就是!”
“这怎么行?”苏达摇头道:“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万一着了风,可不得了!”
“这有什么不行?”三姨太道:“我这身体这么好,有啥关系?再说了,我裹着被子,让她们把我这床给我抬回去就是,我不下床就是。”
三姨太就令大月进来,跟她说了,自己要回郑府去。
这事可大了去了,大月立马召集三大护法,在那里商议了一会,于是众人都忙活起来。
三姨太的床四周,除了蚊帐,还围了花布,顶上拉了一大块花布,把三姨太的床,围的是密不透风。
三姨太的床腿上,绑了两根长粗棍,十六个妇人被挑了出来,高矮都差不多,她们负责抬床。前方有三月四月带着八个女人开道,后面大月二月带着众多女人压阵,这其中还有教里的女人散落四周,一路跟随。
这一群女人,出了玉盘教的门,就成了苏州城一道亮丽的风景。
人们还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那婴儿在三姨太的怀里是哇哇大哭,她好像不太愿意搬家似的。
婴儿的哭声,就是大人的笑声,这孩子,哭声这么大,这就说明孩子健康!
大康到了苏州地界,苏州城里来看热闹的人本来就多,如今三姨太的大床被这些花枝招展的女人们抬着,招摇过市,这可谓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也只有三姨太能干出这样的事来。
玉盘教出动这么多人,同时也引来了官府探子的监视,他们回去禀报,说不知什么缘故,玉盘教在聚集人手。再探,说教主生孩子,要移到郑府去。
上面给的意见是,继续监视。
于是苏州的地方官员立马去告知皇上,说玉盘教教主生孩子了,如今移到郑府去,玉盘教一下子聚集这么多人,怕有事端。
大康听了这个消息,当时就令人悄悄地给郑府送去十坛子好酒,十匹上好的丝绸。
三姨太跟东拟不同,三姨太见有人秘密地送来了这么多礼,这可把三姨太高兴坏了,这都谁呀?怎么连姓名也不留?
三姨太哪里知道,那丝绸是一般人能送的?这都是贡品!!!
东拟还有三姨太的姐姐,一直在三姨太的房里看着孩子,在那里逗着孩子。郑坤开心得不得了,当天晚上,哑巴喜得合不拢嘴,他斟酒,这两人一高兴,喝过量,结果都喝醉了!
三姨太在第二天,就悄悄地下床,被东拟发现,是一顿数落。三姨太被东拟和她的姐姐,看在床上一个月,才得以下床。
这一个月里,东拟和三姨太的姐姐亲自侍候着,让三姨太又找回当年那被宠的感觉。
三姨太的姐姐就要回草原了,这一天,一家人都没怎么说话,三姨太在默默地准备给姐姐的礼品,林荣是忙前忙后,东拟郑坤也要回京城,空气中满是悲伤的味道。
忽然上面来人,告知三姨太的姐姐,说三姨太的姐夫,已经到了京城,不日就到苏州来面见皇上,要她在苏州等候。
这事来得这么突然,分离的悲伤被这突如其来的喜悦给搞懵了,这到底怎么回事?
原来确是大康一手安排,大康这么做,也无非让东拟在晚年能与孩子们多聚些日子,大康能做的,也只能这样了。
东拟郑坤见大女儿在苏州,就商量着再住些日子。阿布就提出她提前回去,京城那边,有了她在,郑坤东拟再多住时日都没关系。于是阿布与三姨太分别的时候,跟三姨太私下里说了的,要三姨太回去一趟,看看她那奶妈,她是个死心眼的人,一直在等三姨太,她相信三姨太会回去的。
阿布走后,三姨太从生孩子的喜悦中回量过来,她的心里又开始沉闷了,如今爹娘虽然在苏州,但是没有几个人认识他们,三姨太就想,若是哪天自己的娘的身份被公开了,知道自己跟东拟的关系,那······
苏达看在眼里,玉盘教的问题,势必要解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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