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赵公子要甩下脸色.
再看赵公子,却是一脸的赔笑。大太太就奇怪了,这都是大家子弟,三姨太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他下不得台,他却是这个态度.
咦?!
然而,赵公子知道,这可是张孝武的娘,自己不得无礼。况且,赵公子对于三姨太做了玉盘教教主这事,他早就知道,但又讳莫如深,跟谁都不说,就是连张孝武他也没有说。
赵公子知道,玉盘教的教主,他是得罪不起的,他不认识哪个是护法,但是他明白,三姨太带来的人里,一定有护法,功夫了得,善使弯刀。他要是敢跟三姨太撂脸色,那自己估计不会被骂一顿那么简单,按照三姨太的性格,她非踢自己的屁股不可。
赵公子不触这个霉头,所以被三姨太给骂了后,却一个劲地对三姨太笑,赵公子道:“伯母,带了孝武贤弟做生意,也是难免的呀!您这么说,以后咱不去就是!”
“你这倒还像话。”三姨太哼了一声:“不过,以后你若是再敢带孝武去那地方的话,让老娘给碰着了,老娘把你的卵蛋给挤出来!”
“不敢,不敢!”赵公子忙地低头哈腰赔笑道。
“呐,华子跟了孝武这么多年,她可是个好孩子,若是以后到了你府里,她若是受了委屈,特么的老娘就找你算账去!”
“哎哎,伯母,这个您放心,姐姐她人好,我一定倍加珍惜,呐,我娘把自己的丫头都给姐姐送过来,伺候姐姐呢!”
“特么的!”三姨太反应快,她马上明白是怎么回事,但是三姨太没有说破。三姨太就转了身,对三月道,“人家赵公子给华子送礼来,咱也得回礼不是?”
“不敢不敢!”赵公子连忙摇手道。
三月已经把那半坛子酒递给了赵公子,赵公子忙地接住,口里道:“谢谢伯母。”
三姨太的送礼,倒是别致,不光让场面上的人傻了,就是赵公子当时的感觉,也是一呆,三姨太这明显是埋汰他呀!她这是给自己一个下马威呀!
哪有送礼送半坛子酒的?
三姨太喝酒,谁都知道,随时随地喝,那盖被打开过,况且抱在怀里,咣当咣当地,就不像一坛子酒的样子。
三姨太送半坛子酒给赵公子,就是做给张府看的,你们以为的赵府厉害,她三姨太不怕呀!
三姨太之所以不怕,是因为她是玉盘教的教主啊,纵观今天赵公子的整场表现,还算不错,还能配合,三姨太想,若是赵公子今天呲个牙缝,她就派几个女人在大街上候着赵公子,然后把他拉下马来,捶他一顿。
若是赵府敢把事情闹大,串通官府来拿人,三姨太想,到时就让人诬告他调戏良家妇女,三姨太知道,就赵公子的这个德性,一喝了酒,送个女人他就搂在怀里,所以要找他的茬,那也太方便了,自己手下干这个那是拿手好戏啊!随便找个夫妻搞个捉奸场面,到时让他跪地求饶,还能弄几个钱花花!
可人家赵公子不错,很配合,跟张孝武是真的不错,还认她这个伯母,三姨太怎么好意思让他再破费呢?何况,张华过去还要过他家的日子,得看着小子以后的表现了!
三姨太转身往外走了,大太太忙道:“三妹,留下来一起吃吧?”
“我忙呢!”三姨太回头笑笑。
“再忙也得吃饭吧?”大太太笑道。
“就留下来吧?”二老爷也不知什么时候,从三姨太的后面出,他作为这边的一家之主,眼里是期待三姨太能留下来。
三姨太就瞪了他一眼,先还没理会,但是她却见有几个厨房那边的女人,端着托盘,盘子里是一碟碟螃蟹。
三姨太的眼就亮了,三姨太好这口,这玩意能下酒,随身也好带,她马上对二老爷道。
“要不,我就带了螃蟹去算了?”
“哎,那也行!”二老爷顿时来了精神,心里想,只要有说话机会,哪天还能跟三姨太重温旧梦呢?!
三姨太就让几个女人去接了,她让一个婆子去拿布口袋,让人惊讶不已的是,三姨太让自己带来的女人把盘子里的螃蟹全部倒进了口袋,一个也不剩。
临走时,三姨太还不忘跟二老爷要了两坛子酒,让女人们抱了走了。
三姨太临走还不忘告别,装着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真的很难为情,好久都没吃这螃蟹了,瞧瞧,来了还送螃蟹给我,真正对了我的胃口,走了哈!不送不送!哎呀,咋还这么客气?!”
三姨太就这么走了,留下大太太的飘逸的头发在风中飘摇,留下全场懵逼的客人,她这是什么意思?没人搞懂!
螃蟹被三姨太拿走了,这还吃个什么味?
直到二小姐回来,她们才围着二小姐,问了苏氏制衣的李氏有没有答应给她做嫁衣?在她们看来,三姨太有那本事?
可是大太太能从二小姐那笑眯眯的小脸上就得到了答案,看来事情办成了。
只见二小姐在那里描述,说李氏听了四月的话,是怎么亲自给她量的衣服,是怎么对她笑的,是怎么跟二小姐说,要亲自给她做嫁衣的细节,全部说给了女人们听,还说,姨真有本事,李氏答应过天把,就把嫁衣给她送来!
乖乖,三姨太这是要上天啊!大太太想。
大太太对于苏氏制衣的底细,是再清楚不过了。如果按照二小姐的这个描述,说明苏达认得三姨太也就是郑婉儿了,她们一定相见了。
大太太把这事搁在心里,刚才的场面有点太乱。大太太想起三姨太送给赵公子的酒,想去看看,然而,毕竟那边是男客,她去了不太合适。
那边正在打趣赵公子,说三姨太一定送赵公子半坛子好酒,有人要喝那半坛子酒,说想瞧瞧张孝武的娘每天都喝得啥酒。
赵公子就向各位拱手,说饶了他吧,要是让三姨太知道她把送给他的酒,当场就给喝了,那三姨太在大街上就能踢他。要是真的那样的话,那他赵公子就丢人丢大了,那让他以后还怎么在场面上混?
赵公子的话倒是实话,就刚才三姨太的那个派头,她还真能在大街上踢赵公子。张孝武到现在还苦着一张脸呢!
且说赵公子保护那坛子酒,像保护自己的命一样不让人碰。赵公子还跟二老爷解释了,说就半坛子酒,也不好意思送给二老爷喝。
等到酒席散罢,赵公子跟张华又说了几句话,又跟妞妞交代了几句,这才抱了那半坛子酒乘车走了。
赵公子不敢骑马,害怕这半坛子酒给摔坏了。
要知道,赵公子不傻,从他抱了那半坛子酒开始,他就知道这是不得了的事情。
因为他抱着的酒,那味挡不住地往他鼻子里去钻。
要知道,赵公子什么好酒没喝过?三姨太送他的酒,还别说,他还真的没喝过,那酒的醇香,真真的那叫······
赵公子不敢怠慢啊,把那半坛子酒搬到老爹的书房,用大锁锁死了门。等到晚上,见了自己的爹回来,才跟他爹说了这事情。
赵老爷半信半疑地去了书房,闻了闻酒,他惊讶不已。
要知道,这么好的酒在苏州城你根本买不着,赵老爷就问赵公子,这酒哪来的。赵公子就说了酒是三姨太的。
说张孝武的娘赵老爷知道啊,那是玉盘教教主啊!
赵老爷感觉事情严重,立马连夜带了那半坛子酒,悄悄进了曹府,请亲家尝尝。
亲家问清了酒的来源,又尝了尝酒,他深吸了口气,对赵老爷道:“您回去告诉您的公子,这事千万不要往外传。”
“那这酒·······”
“据我所知,上回皇上南巡,到了我们这里,用的就是这个酒,后来有许多剩下的酒,皇上也没有带走,也没有留在织造府,也没有赏给大臣,不知所踪了,后来又听说,达姑在苏州已经多少年了,估计酒送到达姑那里去了!”
“哦,这个我倒是有所耳闻,据说苏氏制衣就是她老人家的落脚点!”
“嗯!”曹老爷点点头,又锁紧眉头,问赵老爷,“您说这个三姨太,传言她是京城的,而且她家好像很有地位的样子,连张夫人都敬她,她到底是什么来路?”
赵老爷摇摇头,曹老爷就在想,想了半天,她倒吸了一口凉气,她忽然想起,近来被官府关了的花楼,据说,花楼的妈妈被秘密解押京城,被砍了头,还有,就是一个也不知哪来的女人贩子,在京城刑场,被剥了个精光,在人山人海的观看下,被一刀一刀给活剐了。
曹老爷是知道三姨太是怎么回事,知道三姨太就是在那家花楼被张府的二老爷给赎出去的,而苏州地界,唯有那家花楼被关停,里面的姑娘被遣散。
难道说······
多少年前的事情,又涌上了曹老爷的心头,京城那里整整一个月啊,为了一个女孩子,把整个京城给戒严了,而这个女孩子,至今他都不知道是谁家的。但是京城那边近来传过风言风语,说那女孩子后来被卖到了苏州······
难道这个三姨太,就是那个女孩?
她送的这半坛子酒,难道是达姑送给她的?曹老爷做了大胆的猜想。
“会不会是玉盘教从哪里搞来的?”赵老爷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曹老爷摇摇头,“玉盘教的老底我还是知道的,这酒进贡的酒,教主玲珑没这个本事搞到手,要是被查到,这可是要杀头的呀。还有这个玉盘教,也不知什么原因,皇上一直不松口端了它,如今这个三姨太做了教主,还喝上这么好的酒,这事······”
赵老爷听了亲家这么说,也是倒吸了口凉气,过了一会,赵老爷才道。
“这个三姨太,会不会就是您说的那个京城被拐卖的女孩?再有,这个酒,会不会就是达姑送给她的?”
“您立马回去,让您的公子要守口如瓶,这个事可大了去了!”曹老爷道,“我要把这个事,密折告知皇上!”
“哎,我这就回去!”
赵老爷告退,乘黑回家,那时赵公子还一直没睡,一直等着赵老爷。
爷两在那里嘀咕了大半夜,这事情连太太都是不能说的。
赵老爷就对赵公子道:“既然是她让你好好地对待这个张华,你可一定要善待她,我不管你在外面怎么胡闹,但是有一点,千万要跟孝武两个好好处,这个对你以后有利!”
“哎,爹,这个是自然,就是没您说的这层关系,我跟孝武也是要好的朋友,只是那酒······”
“你还提它作甚?那是你能喝得起的?”赵老爷道。
赵老爷又想了想,对赵公子忽然道:“哎,不过,你可以让孝武试试,你就说,你带回来的酒好喝死了,让孝武去试试,能不能从三姨太那里再弄一坛来!”
“哎!”赵公子答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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