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荣主动地查起张华的闺女来,哪个敢说慌?不想混啦?你知道了可以不说,但是林荣问起你敢不说?你这是跟林荣离心离德呀,不管是郑府还是林府谁还要你?你不说那也瞒不住,你不说不代表别人不说。
再说了,张华的闺女本来就不像话,虽然年岁不大,但是也得知道点好歹不是?怎么就到了林府成王啦?
所以林荣这一查,是大跌眼镜,特么的看起来老实的林大双竟然敢背着自己在几年前年就跟张华的闺女好上了,林荣生气,但主要还不是气这个,好就好吧,把林大双罚去那里跪跪也就算了,这个事情就算完了。
关键是你张华的闺女在几年前就跟林大双好上了,那么你一定是注意到林家郑府的规矩的!你都知道了你还敢顶风作案?敢得罪林丫?
人家林丫是正统姓林,她林荣都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姓林,既然林荣遵照母亲林青的意思,把大双改成姓林,那你张华的闺女就该守着林家的日子,尊重林家的长辈。
可是她怎么做的?她竟敢在林丫头上动土,欺负人家林丫老实?这特么的小崽子还了得?
林荣不好找张华的闺女麻烦,觉得与赵公子见面了那样做会挺尴尬的,跟张华见面了林荣会不知道说什么好,林荣不是三姨太,林荣比较温和,但是林荣对自己的儿子却跟三姨太学的从来就不温和,所以林大双一到晚上哪还有睡觉的份,直接跪去了!
林荣看见张华的闺女就像没看见,张华的闺女觉得林荣跟以前不一样了,好像不高兴,而且近来对林大双老是发脾气,动不动就把林大双罚去跪。
张华的闺女借故回娘家去,还把这事说给了张华赵公子听。
两个先还纳闷,后来赵公子去跟孙大牛喝酒的时候,才知道问题有多大,孙大牛苦笑不已,他夹在中间,也是特别难受,自己的老婆林丫被赵公子的闺女欺负,自己还不好说什么,因为媒人是他做的。
这还不算大事,大事是林荣火了,林荣对外人火跟对自己的儿子火是不一样的,那就是她不理不睬,这可不是小事,孙大牛并不想隐瞒赵公子,说林荣对于他闺女的意见。
林荣脾气倔强,这个是谁都知道的,张华的闺女要是再前进一步,林荣会不会让林大双把她休掉?这就不好说了,张孝武的先例就在那里,林荣是一辈子都惦记张孝武骗她,因为她对张孝武太信任的缘故,张孝武跟林荣怎么解释也是不痛的,林荣就认死理,你能怎么着?
要是林荣把赵公子跟张华的闺女休了,那事情就大了,大到轰动苏州,甚至会震惊京城的宫里,这个都很难说,要是大康打听起来,林荣怎么生气了?是赵府的闺女惹得,她还欺负婆婆的头上,被林荣给休了。
好么,大康可不是什么圣人,你赵府有那么牛吗?就这一点,赵府会怎么样谁也说不清楚,关键是你赵府还做官呢······
这算起来都是额外想的,能想到眼前利益的,把林荣给惹火了,赵公子知道后果有多严重,不光是生意上没有合作,儿女亲家都不做了还合作个屁呀!这个谁都明白。
那么接下来,赵府的倒霉就像才开始一样,你赵府敢跟林荣作对?真是不想在苏州混了!
官府请客吃饭,来来来,你是到林荣的酒馆去还是到赵公子的酒馆去?你知府大人您各级官员经常去赵府门上是啥意思?跟林荣不对劲啊?!
不去嘛,好不去了那赵府的生意还怎么做?那些有钱的大爷也不想跟你赵府有什么生意上的往来,林荣这里有巴结的,林荣这里有苏氏制衣,可以做件衣服,你赵府有什么好巴结的?
原先你赵府跟曹家有关系,但是这会子大康的闺女跟你赵府不对,那你曹家会怎么样谁心里还没个数?你曹家不过是皇家的包衣,如此而已,想让你下你什么也不是。
得,这还是多想的,因为林荣并没有发出这样的信号,林荣并没有要林大双休了张华的闺女。
可是,赵府是慌得一团糟了,赵府从老爷子一直到张华,这才知道赵府把闺女给宠坏了,原来都说闺女富养是好事,锤子,你有什么?特么的同样是女人为什么要给自己找气受?温柔贤惠的不要要一个整天给自己添堵的女人?
张华是捶足顿胸,哭天呼地,她张华是怎么被抬身份的她张华会不知道?赵府里的赵老爷,感觉事态严重,严重到非得开一会来研究到底如何解决这个麻烦。
于是一大家子坐在一起,一直还不知道自己闯多大货的闺女还坐在那里跟张华撒娇。
“跪下!”这是赵公子的夫人的开场白,郑夫人眼睛死死盯着张华的闺女,这还出来没有过的。
众人都崩住脸,不发一言,赵公子的夫人毕竟是家里的大总管,她见张华的闺女还愣在那里,她加重了语气道:“跟你说话,当耳边风啦?哦,原来你身份不一样了,你是林夫人了,林夫人,既然不愿意跪,请回你们的林府吧,以后再也不要回赵府来!”
张华的闺女哪里受到过这等奚落,她慢慢地站起来,眼泪吧嗒吧嗒地滴下,她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她把求助的目光扫了一圈,一个个都是一副严肃的面孔,眼睛都像一把刀子一样向她刺来。
“跪下!”赵公子终于忍无可忍,把桌子一拍,张华的闺女被吓得扑通一声,跪在那里。
她哇地一声哭出来。张华也是眼含热泪,看着自己的闺女,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张华开始数落自己的闺女,张华是一头哭着一头说:“想当年,我是被张府的少奶奶欺负的,本来是打算发配小子的,是小爷让你爹把我给留下的,是郑夫人出头······”
张华唠唠叨叨说了许多,说到最后,说到闺女早晨起来没有去林荣那里问安的事情的时候,张华哭着说,自己倒想去给林荣问安,可是自己不配······
张华说这话闺女不懂,但是赵府的人懂,赵公子马上就对张华道:“你倒是唠叨这些来干嘛?”
“我再不唠叨,怕是咱赵府要被这死丫头害死不可呀!”张华哭道,“平日你们宠,不许我说她,也就罢了,她到今日,竟敢对荣儿的表妹那个态度,这个不算,她还敢去挑战人家荣儿,要是郑夫人还在,你以为我们还能坐得住吗,人家不打死她才怪,依照郑夫人那脾气,不把闺女给咱送回来才怪,更何况荣儿她是······”
“好了好了,别说了!”赵公子道。
张华哭得撕心裂肺,最后赵府的会意不得不中途断掉,张华的两个儿子把母亲好一顿安慰,赵夫人也是好言相劝,说林荣不说那么小气的人······
这一夜,蒙圈的张华的闺女,被赵府的老太太也就是赵公子的娘带去了,这一夜,让张华的闺女震惊不已,以前没有任何人告诉她,三姨太的身份以及林荣的身份······
老天爷,原来自己的婆婆是这个身份,张华的闺女这回是被吓哭了。
她是读了几年书的,当然明白林荣的身份意味着什么,自己竟然什么也不知道,只是以为赵府跟曹家是亲戚,曹家又跟皇上能说上话,至于林荣,她哪里知道?整日里在阁楼上,家里人也没人跟她说这些事情。况且这些都是隐晦的事情。
那一夜,赵府的老太太跟自己的孙女说了许多许多,多到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最后赵府决定,赵公子跟张华带着孩子去跟林荣道歉,不足以说明他们的诚意,最后是赵老爷跟老太太带着孙女儿去了郑府,他们去,也好说话,比赵公子与张华去要好的多,他们去了不尴尬才怪。
林荣忙地以比较高的礼节接待了人家,摆宴席招待了这个本来就没来过郑府的赵府的老爷老太太。
人家上门来,还特意给东拟郑坤磕了头。
从他们进门,一直到走,张华的闺女是自己跪在了房间里,一直没有出来,林荣就当没看见,林荣心里烦她,在赵府的老爷老太太走后,林荣都没有搭理这个儿媳妇,林荣私下里跟张孝武说,特么的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呢!
林荣没有搭理张华的闺女,林丫却不一样,林丫知道林荣因为什么生气,林丫就想,不能因为自己受委屈,就搞得林荣婆媳不和。
于是林丫就过来拉张华的闺女起来,张华的闺女死活也不起来,说爹娘在自己来的时候说的,要自己跪足二十四小时,还说等明天,上门给林丫跪去,跪着赔礼道。
林丫拉不起来,没有办法,林丫只有厚着脸皮去求林荣,那个时候林荣还在荣面管做面。
林荣就对林丫道:“你别管她,就让她跪,特么胆子不小,敢上咱门上来挑战,我倒要看看她到底有多大本事,这还是给我的,要是我娘在,她不被休了才怪!”
林丫到底是好人一个呀,她是靠了林荣才有了今儿好日子的,所以她就在那里琢磨,该如何才能让她们婆媳讲和。
林丫就问孙大牛,孙大牛想了想,就对林丫道:“你这样······”
于是孙大牛对林丫嘀咕了半天,林丫心领神会,就去跟张华的闺女说了,说你既然自己要跪足二十四时辰,那你就跪好了,等明儿个,你自己跟你娘说,就说你要学做面······”
晚上,林荣回到府里,儿媳妇还在那里跪着,林荣的气难消,林大双被揍了一顿,林荣令他跪去。
林大双跪在那里是唉声叹气,抱怨媳妇真敢做,敢在拨弄老虎的胡须。媳妇儿就哭道,我哪里知道娘是这等身份?
林大双就说,这跟身份有什么关系?两个竟然在那里聊了大半夜的天,他们是真的跪在那里睡的。
第二早,张华的闺女在林荣还没有起来的时候,规规矩矩站在了门外,等了林荣的丫头把门打开,她忙地进去,把林荣的便盆拿出来倒掉,又刷了便盆放在那里,林荣依旧没有好脸色。
她也不管林荣有没有好脸色,低声下气地给林荣问安,林荣也没有说话,林荣梳洗过后,在吃着早饭,她就站在那里,亲自伺候,等到林荣用完早饭,她就跟林荣说,说她也想去学做面。
林荣还是没有理她,林荣不理她,她就跟着林荣的后面,去了荣面馆,到了荣面馆,其余人等见她来了,自然要打找话,她就一改过去的那个傲慢的脾气,一个劲地跟人家说热乎话。
这样过了几天,林荣都没有理会她,直到张华跟赵公子红了脸拎了礼物过来,跟林荣一个劲地道歉,说也不知道自己的闺女给林荣添了这个堵,两口子又给林丫道歉,就差跪下了,说她大人有大量什么的,林荣终于在酒桌上对张华的闺女说话了。
张华的闺女是有名字的,但是林荣说:“赵氏,呐,你爹娘都在这里,我可把规矩给你立下,特么的你在大姑娘的时候就跟我家小兔崽子来往,这个我就不跟你计较,以后你给我记住了,咱们林府是有规矩的,你姑妈她是长辈,你再敢对她不敬咱就试试,到时候别怪我不客气,你哪儿来还哪儿去,我今儿个把话撂这儿了。”
林荣把桌子点得咚咚响。
“娘,我下回再也不敢了······”说着话,张华的闺女就跪在那里,林荣也没有叫她起来。
林荣见林大双还人模狗样的坐在那里,一筷子栓过去,骂道:“你特么的也跪去,跪房里去,别在我眼前丢人现眼的。”
林大双捂住脑袋,过去拉起赵氏,就去了屋里。
“荣儿,真对不起······”
这事情就过去了,但是张华的闺女,从此林荣再没有叫过她名字,而是叫她赵氏,林荣当她的面就说过,她不配有名字。
赵氏是兢兢业业,早请示晚请安的一直不敢落下,见了林丫的影子就叫了。
从此后,从未做过事的赵氏,一直跟着林荣在荣面馆做面,张孝武私下里跟孙大牛说,瞧着儿媳也是可怜见的。
“哎,你得罪谁不好?偏偏去太岁头上动土!”张孝武感慨道。
赵府的老爷老太太,见自己的孙女如今变成了这样,都疼哭了,结果还是赵公子说的,赵公子说:“她再娇贵,还能跟荣儿比么?人家是正经的公主呢,人家知道自己的身份还这么做,就委屈了她啦?”
张华在闺女走后想闺女啊,于是过了一年,张华就跟赵公子商议,也要去林荣的荣面馆去做面,被赵公子一口拒绝。
“你去凑什么热闹?人家林家有林家的规矩,你可是咱赵府的人,咱赵府可不是这么行事!”
于是,赵府娇生惯养的闺女,嫁到了林府后,由于自己的作,好日子不过,像个劳工一样在荣面馆做了一辈子面,但是她渐渐地也从中领略了其中的乐趣了。
就在兄弟两个婚后的第三年,东拟郑坤相继去世,林荣是在苏州给他们办的丧事,丧礼并不算隆重,但是来的人,可不简单,从京城过来的王爷,都很低调,他们落脚在织造府,后来林荣带着郑小双林大双以及一干人等,护送东拟和郑坤的棺木上路,去京城郑家的祖坟上掩埋。
王室尊重林荣的意见,没有紧紧跟随,而是在东拟棺木后面的几里开外上路,到了京城,东拟的墓下葬,此事才告终结。
东拟的墓碑上,写的是“郑氏之墓”,简单到不能再简单了。
东拟去世的第二年,林荣果断地把林大双与郑小双把家给分开了,苏州这边的产业归林大双所有,京城那边的产业归郑小双所有,金陵那边,两人一分为二,这两个小子后来在金陵那边搞事情。
林大双接手那边的面馆后,把王府那边的面馆改成了林氏面馆,郑小双就在林氏面光的不远处开了家荣面馆。这两家唱对台戏,生意一度成了金陵一大特色,都说你到金陵不去平常林氏面和荣氏面,那你都不算来过金陵。
因为他们两家的伙计是老死不相往来,很是滑稽,而且是一家瞧不起一家,都说自己的面才是正宗,林大双说他是继承了林家的传统做法,不光是鸡蛋面,而且还有炒面烩面等等。
郑小双就说林氏面馆胡搞,荣面馆的创始人还活着,他就背叛师门。
林荣听到这些传言,骂了句,“尼玛,老娘还在,他们兄弟两就搞事情!”
孙大牛就笑道:“不愧是兄弟两,荣儿,他们一定会超过你的!”
这个话林荣爱听,谁不愿意自己的儿子超过自己呢?但是孙大牛又提醒林荣,不能完全撒手了,他们毕竟还年轻,所以林荣虽然把家分了,但是林荣说了,她是总管,谁也不得跟她较劲,她有随时把产业收回来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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