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林青与林祥在叙说家里被抄的那一幕,讲了母亲就在自己的面前撞死在石柱子上,讲了自己被花楼的妈妈买去,讲了又怎么被德公公买去,做了大康的女人,才有的林荣。
林青讲到大康时,并没有说大康的名字,而是隐去了,直说是个瘦高个子,脸上有几点麻子。
林祥看着林青,又疑惑地看向外面的哑巴和三姨太,林青见状,忙道:“她人很好,荣儿在出天花的时候,就是她救的命!”
林祥就看着林荣,然后想了想,到底还是让林荣回避了,林祥对林荣道:“荣儿,我要跟你娘说几句话,你到外面去看看,别让他们进来。”
林荣答应着去了,林荣到了三姨太跟前,对她说:“舅舅要跟娘说说话,要我出来告诉娘,不要进去打搅他们!”
“这是自然的!”此时的三姨太,也并不知晓林祥还是官府缉拿的要犯,对他的身份没任何的怀疑。这兄妹相见,有些话,不便说给外人听,三姨太是懂这个道理的。
三姨太本来想借了这个机会,约了哑巴去看星星,怎奈林荣这个鬼丫头跟着,只得放弃了这样的想法。她让哑巴把饭菜盖在锅里,又用水炖在了炉子上,把一坛米酒放在水里面慢慢地去焐热。便叫上林荣与哑巴,走到远处,坐在那里闲话。
屋里林祥听了三姨太与哑巴林荣离开,这才对林青道:“关于你的事情,教主都跟我说了,你跟我说实话,荣儿她真是大康的女儿?”
林祥说这话的时候,很冷静,冷静的都让林青倒吸了一口气,要知道,家仇国恨,都凝聚在哥哥林祥的身上,他越是冷静,越是透着一股子寒气,咄咄逼进林青的身子里。
“哥!”林青当时就崩溃了,她哭道:“是真的,可是哥,她也是我的女儿呀!”
林祥就看着林青,冷冷道:“是你的女儿?我就不明白,你怎么还生下她?嗯?难道我祖父与爹娘的尸体,还不足以唤醒你心中的仇恨?你怎么还为那个畜生生下这个劣种?”
“哥,哥,您冷静些,荣儿如今姓林,她不是他的女儿,我没有告知他说有个女儿!”林青哭道。
“你没有告知他?”林祥鼻子里出了冷气,道:“你还骗我?那我问你,你是怎么到了这里的?嗯?不是玉盘教的人救的你,怕你早就死在了宗人府的手里了!”
林祥的声音高,高到三姨太隐隐约约地听到点什么,三姨太心里一紧,忙地把林荣叫到跟前,对她耳语道:“你过一会,就装着跟我说两句话,或者装着听了我说了什么笑话大笑,我去听听,好像你舅舅责问你娘来着。”
林荣也听到了林祥声音高了许多,是带着一种责备地口吻的。林荣点了点头,对三姨太道:“要不我去偷听?”
“不,你留在这里,这样龌龊事情娘哪能让你去做?”三姨太说着话,已经悄悄地起身,悄悄地走到棚屋跟前。
三姨太蹲下身子,在那里听,屋里一直在围绕着林荣起争执。
林祥道:“青儿,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把咱老林家的脸都丢尽了?嗯?”
“哥,我就求您啦,不管怎么说,荣儿是我身上的骨肉啊,我自己去死,不行么?您就放过她吧,她毕竟还能为咱老林留后啊,哥,妹妹求您啦,您就放过荣儿吧。”
三姨太听了林青的哭求,吓得魂飞魄散,怎么办?三姨太脑子在那一刻飞快地转着,此时,她也不懂得林祥为什么要杀林荣,到底是什么原因?
三姨太很想听下去,但是她也知道,如果自己听下去,林荣将会面临什么样的危险。她舅舅有如此的功夫,即使自己与林青与哑巴三人,也不是她舅舅的对手,林祥能在瞬间,让他们三躺在地上。
三姨太不再犹豫,以三姨太急速的思维,她很快想到,此刻能救林荣的,只能是张府了。
因为张府院大内深,即便林祥知道林荣躲在张府,找起来也没那么容易。更何况张府三个院落还有那么多的家丁,即使林祥再能打,好手难敌双拳,一人一把刀一根棍子,就够他受的了。
想到这里,三姨太忙地起身,林祥与林青的谈话她也无暇再听下去,悄悄地溜到林荣的身边,对着她耳朵道:“荣儿,快走,你舅舅要杀你,听娘的话,不要再与孝武置气,快让他想办法把你隐在府里,不要出来,等我搞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再把你接出来。”
林荣被三姨太这段莫名其妙的话给弄傻了,她口里喃喃道:“他是我舅,我娘是认了的,他怎么会杀我?”
“特么的老娘没时间给你解释,快走!”三姨太声音小,但是几乎是咬牙切齿恨铁不成钢地狠狠地推了林荣一把,“再不走,你舅舅随时都可能出来杀了你!”
林荣出于本能地遛出几步,林荣毕竟年轻,她马上意识到三姨太话的分量,这哪是什么玩笑话呀?都什么时候了?三姨太分明把牙齿咬得格格响,她这是着急自己还在询问原因,她这是为自己的命着急啊!
想到这里,林荣加紧了步伐。三姨太溜了几步,一把抱住林荣,对她道:“你别走大路,走庄稼地里,娘和哑巴不能陪你去,娘和哑巴得在这里为你打掩护!”
林荣点了点头,被三姨太推开,林荣先是小跑了一段时间,接着在自己熟悉的小路上,大步狂奔,不管怎么说,先逃命要紧。
此时的林荣,也想到自己是怎么伤的张孝武,此刻去上门求救,面子上自然是过不去,但是面子与命相比,根本不算什么。
林荣一路狂奔一路想,大不了,就做张孝武的姨太太,想着张孝武对自己的好,林荣心里有那么一刻释然了,躺在张孝武的怀里,是件很有爱的事情,林荣喜欢张孝武搂住自己的感觉,林荣能感受到张孝武对自己的那份渴望。
闲话少叙,直说时间过去了很久,大约下半夜时分,林荣跌跌撞撞地进了城,庆幸路上没遇着危险,后面并没有舅舅拿着刀跟来。
林荣凭借自己良好的记忆,摸黑到了张府二老爷的府前,磕响了大铁门,当当当,三下,很急促的三下,以至于瞌睡的守门人,被这磕门声一惊就醒了。
磕门声如此急,一定是有什么急事。看门人不敢懈怠,打开小门的同时,问了声,“谁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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