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人家,两个儿子了,荣儿,你也是老大不小的了,依我说,你跟孝武置气该结束了,老太太天天惦挂着孝武,却是记恨在你的头上呢!”大太太抱着林大双,站起来,对林荣道。
林荣就低头不语,林荣在想,大太太的目光一直在孩子身子,这是瞒不了的。此时大太太说什么林荣的婚事,都是幌子,林荣看得出来,这几年跟着三姨太在外面,在识人方面可没有白混呢。
林荣看着大太太离去,就在想,看来,就像三姨太说的,来个死不认账,林大双郑小双,都把姓隐去,就叫大双小双,等过了这风头再说。
“我就不信,她张府能怎么着?荣儿,咱不承认,没有他硬认的道理!”这是三姨太昨晚跟林荣说的话。
“我就在这里生活,哪里也不去,我都习惯这里了。”林荣嘟噜着嘴。
三姨太就把林荣的脸捧起来,捏捏她的腮,“小乖,有娘在,啥事也没有,你就放心好了!”
“孩子看着呢,我也是做娘的人呢!”林荣被三姨太疼的不好意思,推开三姨太。
“看着能咋样?你再做娘能怎么着,还不是我的孩子么?你就是到了八十岁,也是老娘的小乖呢!”三姨太还要捏,被林荣笑着打开了。
三姨太有时候亲昵起林荣来,林荣都有些受不了,不管有人没人,她抱着林荣就小乖长小乖短的,有时候还要在林荣的脸蛋上亲两下,搞得林荣好像是永远长不大的孩子一样,说说大双小双一天天长大,不把三姨太这个毛病戒了,倒要让儿子们笑话了。林荣这样想。
对于张府的频繁来人,三姨太是早做了准备。
三姨太也是离不开这里的,虽然张孝武有些不听自己的话,但是他毕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说不心疼那是骗人的。
三姨太算是明白了,母亲与儿女之间,要说关系的话,母亲就是儿女的奴才,是上辈子欠他们的,为他们操碎了心,到头来,还不一定落下好。
就像张孝武,别看有时候他怕自己,可是他的心离自己的心还远着呢,没有人家母子间的那种亲密无间,三姨太想把张孝武那颗对自己冷落的心焐热,却是很难。
三姨太的心凉啊,如今寒心的三姨太,就像在大冷天,把冰冷的手伸向林荣这里,像是在求助,求助林荣能够拯救她这一颗做母亲的心,在林荣这里,她才感到温暖,三姨太很想能有一天,借助林荣,能让张孝武感受到自己有多么爱他。但是,三姨太心里清楚,自己是错过了张孝武儿时最需要她时,她作为一个母亲却不在孩子身边,她被张府的老太太剥夺作为一个母亲的权利。
要想让长大后的张孝武对自己热络起来,没那么容易的。三姨太把对张孝武的所有欠缺的关爱,全部奉献给了林荣和两个孩子。
大双小双,像极了张孝武,这话在张府弥漫开了,连下人们也知道,连花姐都听到了风声,为此花姐还特意去问小月,说荣儿在哪里开的面馆?
花姐这么说,也是为自己来林荣的面馆找个理由,这么说,也不显得对于自己的突然造访,让林荣惊讶。
花姐与小红说好了要来林荣面馆尝尝鸡蛋面汤。
“太太,花姐约我去荣儿面馆去瞧瞧,我也是稀奇,荣儿她一个丫头,能独自开个面馆,真正了不起,我就想去看看,到底是啥样?”小红站在那里,请大太太的示下。
“多大个事?”大太太就笑着瞪了小红一眼,“你去尝好了,又没人说你什么,自己嘴馋,倒要搬出这些劳什子理由来!”
小红就嬉笑着拉了花姐,坐上车来到荣面馆的门前停下。
“哎呦,真是稀客!”林荣见是花姐和小红,那好感蹭蹭地往上升,“不知二位姐姐大驾光临,奴婢有失远迎,罪过罪过,还望二位姐姐宽宏大量才是!”
“你个小蹄子,未经本尊容许,敢在外面私开面馆,该当何罪?开面馆这么大的事,为何不事先向本尊汇报?”花姐双手掐腰,瞪着林荣,面目狰狞。
小红早已笑倒,花姐与林荣都不笑,鼓着嘴,拼谁能忍到最后。
“奴婢知罪,奴婢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啊,还请姐姐容奴婢一一道来,这一呢,奴婢漂泊江湖,算来也有数载,最后落魄到贵宝地,想送礼于姐姐,怎奈囊中羞涩,奴婢就在想,先把这面馆开起来,来日挣了两小钱,定买上大礼奉送于姐姐,想来姐姐看在大礼的份上上,也就饶恕奴婢不报之罪了,不成想,两位姐姐今日造访,让奴婢措手不及,这······让奴婢情何以堪啦?!至于这二嘛······”
“你个小蹄子,数年不见,嘴上倒是利索了,是不是在外戏看多了?学了这许多劳什子戏词来应付本尊?嗯?走走走,跟我回府,到你主子那里评评理,倒要问问你这些年,都做了些啥?”说着话,花姐还真的拉了林荣的手,要往门外去。
“姐姐且慢!”林荣推开花姐的手,道:“据闻,奴婢的主子,已经嫁人了呀?!还要去府里,找谁评理去?”
“哼,那都是旧历了,新历上说,如今你这小蹄子的主子乃张府的公子孝武爷也?还不快快随我回去?见过你的新主子?”花姐见林荣鼓住嘴推开她的手,已是快憋不住的时候,用手一指林荣,对小红下令道:“小的们,看来这小蹄子还要抗命不成?还不快快给我拿下?!”
小红在那里看着她们两个是这般的见面,早已笑倒了,这会子见花姐把戏绕到了自己的身上,还污蔑自己是小的们,连个性别都变了,于是上来就要扭花姐的耳朵。
“你个小蹄子,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花姐躲避着,哈哈大笑。
“姐,我来帮你!”林荣说着,手早伸向花姐的胳肢窝。
几个人正闹着一团不可开交的时候,倒是把小双和大双给吓哭了。
她们这才罢手,过来哄着孩子,小红从身上拿出买的两个拨浪鼓,拨浪拨浪地摇着,大双小双好奇,伸手来要,摇着拨浪鼓,破涕为笑了。
花姐也从兜里拿出两个小荷包,一人一个带在了两个孩子的身上,从荷包里拿出糖果,塞到孩子的嘴里。
两个孩子吃着糖果,咬得咯嘣蹦响,手里还摇着拨郎鼓,当当当当当,一副饶有兴致的样子。
几个人这才坐下,叙说别后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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