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正在那里喝茶,只见门子一路奔跑,“老爷,不好了不好了,郑夫人来了!”
“慌什么!”知府大老爷气得眼往上翻,这成何体统?
可是,知府大老爷也是听说了上一任的大人,就是因为林荣的案子被下了的,那是有原因的,谁让他把男女犯人混关的?管不下,就不能想办法吗?
知府老爷的心里本来还没什么,如今见了门子被吓成了这样,心里就七上八下了,本来这个三姨太就是个风云人物,有说她买小偷的酒喝,说那酒是贡酒,可是,没有证据,谁说也没用。
三姨太长了三头六臂?门子就被吓成这样了?!
外面的鼓还在敲着,那时衙门里的差役都还没有走,约着晚上去搓一顿,这会子在一个房里侃大山,见这鼓点就没有消停,这击鼓喊冤,什么时候都有,这一定是不懂规矩的,第二等老爷升堂了还不行么,非等等这会子。
于是都出来看,一个个都带点脾气的,估摸着是集好了几句像样的训话的,可是,一看是三姨太,那气就泄了。
“夫人,夫人,别敲了,进来进来,老爷在后堂,我们这就给您汇报去!”有识大体的差役就道。
而那个时候,老爷已经往前堂来了。
老爷坐在公堂之上,把惊堂木一拍:“你是何人?为何选在这个时候击鼓呀?难道不懂······”
“老爷啊,青天大老爷啊,奴婢是荣面馆的老板娘她娘,您说她犯了什么罪了,把她给抓进来?嗯?”三姨太跪在那里,看着上面坐着的老爷,一脸地惊诧。
“嗯?”老爷坐在那里,微微地捋着胡须,观察下面跪着的三姨太,心里想,颇有几分姿色,怪不得说她能兴风作浪,然,老爷心里还是打鼓,他刚才过来时,门子也跟他解释过,说这三姨太不比常人,连大太太都敬她三分,据说,她的娘家在京城还是个大户!
所以老爷就和声和气地道:“嫌犯林荣,竟然大胆在面汤里下药······”
“大人,有谁看见啦?”三姨太眨巴着眼睛,问道。
“没人看见,但是从她的围裙里,翻出了包药粉的纸片。”大人看着下面跪着的三姨太,道。
“就凭这个,您就把她给抓了起来?”三姨太问道。
“嗯?你还有什么意见?难道这不算是证据吗?”大人翻了白眼道。
“好,大人,容奴婢做个试验!”三姨太道。
“做什么试验?”大人问道。
三姨太就站起来,走到知府面前,把一锭银子送到案子上,然后回过身子,走到中间,又跪下了。
“你这是啥意思?”知府大人皱着眉头,不知道三姨太在搞什么。
“大人,这不明摆着么?您受贿啦!”三姨太说着话,声音也是稀松平常的很。
“大胆,你竟敢在公堂之上,戏弄本官,来人······”
三姨太没好气地打断了知府大人的话,“来什么人来什么人?我都说了做个试验,我做个试验你都火了,我要是陷害大人您,您还不得打我板子呀?”
三姨太是皱了眉头,一脸嫌弃的样子。
“你倒说说,你怎么个试验法?”
“大人,我这是当着众人的面,无非说的是一个道理而已,您想啊,假如,我是说假如啊,假如我私下里偷偷地把银子塞到大人的口袋,没人看见,大人,有人告你个受贿罪,你可乐意接受?”
“老爷我当然不乐意!”大人翻眼道。
“大人啦,这回你明白啦?”
“我明白什么啦?”
“这还不明摆着?大人,您是有权再手,别人冤枉您,您当然得反抗,可是我闺女荣儿呢,她边=便是有百张嘴,谁听她说呀,难道大人就不想想,要是有人陷害荣儿呢?”
“谁看见了?”老爷说了这话,觉得这话很没水平,他已经看到三姨太瞪了眼睛了,忙地改口道:“当然,我也没说林荣她就是罪犯嘛,我说她是嫌犯!”
“嫌犯?”三姨太站了起来,对知府大人道:“她是嫌犯,您就把她给关了起来,她一个女孩子,心里有多怕么,大人这个您知道么?”
“有什么好怕的,老爷我是单独把她关押!”
“大人,就现在而言,您的面前是银子吧?若是有人告您受贿罪,把您给抓起来,您答应不?您仅凭一张纸,就断定······”
“老爷我没有断定!”知府大人立马表明了态度,到了这个时候,知府大人才真正地在心里倒吸口凉气,自己怎么被三姨太牵着鼻子走啊?哪个嫌犯不是先被关押起来?怎么到她的嘴里,自己好像做了亏心事似的呢?
“大人,您还没断定她就是罪犯,您就把她给关起来,那么大人我问您,谁又断定您受贿了?您不是还坐的好好的吗?大人您想想是不是这个理?”
“若依你说,我该放了她罗?”知府大人终于又把眼瞪起来,对三姨太道。
“我这么说了吗?”三姨太道:“我没说呀,难道我想看看我闺女,问一问,都不行么?”
“这个是可以······”
三姨太呼地从地上爬起来,对差役道:“带我进去见我闺女去!”
“哎······”
“老爷,有什么不妥么?”
知府大人倒吸了口气,觉得哪里不妥,又说不出道理来,人家看闺女,问问闺女,人家的闺女只是嫌犯,人家又不是罪犯,这个倒是······
“你们还傻愣着干嘛?还不带我去见我闺女?耽误大人这么久,我都不好意思,你们就好意思?”
三姨太这么一说,差役就看着知府大人,知府大人的脑壳被三姨太套了,他一时理不出头绪,心里又想,三姨太不就是想见人吗,她见好了,别人不容许见不就行了?
大老爷这么想着,就对差役挥挥手,让他带三姨太去见林荣了。
三姨太到了大牢,里面是一色的熟人啦,这都是她去年使了银子的,这回三姨太身上没钱,但是三姨太对他们道:“你们可知道?上回不是很能嘛?上回的老爷把我闺女关在这里,吓着我闺女了,结果怎么样,他还不是滚蛋?我闺女还不是好好的?”
“夫人,不是说,是因为男女混关······”
“你懂个锤子,男女混关,哪个府衙里没出现过这个现象?为什么人家都没事?嗯?你就是用屁股想,也该明白这其中弯弯绕吧,我说你怎么这么笨呢?嗯?你们大人不是不容许人家来探看荣儿吗,那我问你,我是怎么进来的?嗯?我跟你打个赌,你信不信荣儿出去,我能让人把你关进去,你信不?”
三姨太的话,可吓人了,把那个狱卒吓得只是磕头,说大人不计小人过,他也就是这么一说。
好了,三姨太一两银子没使,把林荣调到了一个空气想对还不错的监房,并且,三姨太还睡在了监房,赔在了林荣的身边,不走了!
这事大了去了,他们不敢撵三姨太,就把这个消息告知知府大老爷。
知府大老爷又倒吸了口凉气,心里想,三姨太这是要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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