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二姨太正往二太太那里去,路上就遇上小月了。
“哟,这不是小月吗?”二姨太笑道。
小月心就咯噔了一下,刚才在二太太那里,她也是胆战心惊的。其实小月心里清楚,她现在已经不是张府的人,她没什么好怕的,但是对于上回自己被无缘无故关起来的在心里上的阴影,一直不去。
而二姨太,又与自己过去的主子死丫头斗来斗去的,不是有句话,叫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吗,二姨太越是笑得灿烂,越是让小月心里发憷。
“姨太太好!”小月抱着荣娣,胳膊上还挂着包裹,她很谦卑地给二姨太道了个万福。
“你这是从哪来呀?”二姨太上前,逗着荣娣,同时拿眼看着小月手里的包裹,心里奇怪着。
“从太太那里来!”小月道:“太太给了我两件衣服,让我过来拿呢!”
小月觉得,即便自己不说,二姨太也会知道的,她毕竟是二太太的人。与其让她问,还不如自己早坦白呢!
“太太给你衣服啦?”二姨太道,她说笑着,眉头微微皱了皱,按说不应该呀?“三妹近来也没有找过你呀?”
“没呢!”小月道。
“哎!”二姨太叹了口气,对小月道:“我跟三妹情同姐妹,没想到她·····真是没想到,你确是落得这般下场。”
二姨太看着小月手里的包裹,对小月笑道:“我本来也想让丫头给你送两件衣服的,又怕三妹知道了心里吃错,说她不在府里,如今你变了,你变成我的人了,以后对你不好呢,就因为这个原因,我才没送。太太既然送你衣服了,要不,我那里还有两双鞋子,我也不穿了,你拿去穿吧,不过,如果三妹来找你,问起来,你别说我送的,啊?!”
“姨太太,我的脚大呢,只怕穿不上,您还是留给梅花妹妹穿吧!”小月谦卑而又实话地答道。
二姨太就打量着小月,故意哎了一声,道:“这样也好,免得到时三妹心里不好受,好了,你去忙吧,闲了来找我玩哈!”
“哎!”小月答着,抱着荣娣就去了。
小月抱着荣娣,没有立马回去,而是去找花姐说话了。
二姨太站在那里,看着小月往那边去,就知道她是找花姐了。太太送给她衣服?二姨太想,太太凭啥要送给她衣服呢?
二姨太来到二太太的屋里,二太太正在跟大饼脸的孙女儿玩,见了二姨太,就道:“你等会子去库房里,去看看有合适的花色的缎子,拿样布来我瞧。”
“太太,您要那个干什么,您要做衣服么?”二姨太问道。
“我做什么衣服?我是给你孙女儿做呢!”太太道。
“瞧太太这话说的!”二姨太就过去逗着大饼脸的孙女儿,“好像姐儿不是她孙女似的。”
二姨太抬起头,见太太脸色温和,就道:“对了,太太,刚才我见到小月了,她来过?”
“是呢!”二太太皱了眉头道:“老爷他一大早跟我说,让我找两件衣服给她,我也不知老爷存了什么心?”
“老爷别是······”二姨太不说,看着二太太。
二太太明白了,就白了二姨太一眼,“我不知你那脑袋里整天都想些啥?就她那样瘦得连个人样都没有,老爷会打她的主意?你也太埋汰他了!他都多大了,还像过去呀?况且,老爷即便打她的主意,来跟我要衣服,老爷对我要存下多大意见,才会这么做?”
二姨太就赔了笑笑,没说什么,过了一会,二姨太才道:“太太,我有句话想跟你说说,您给定主意。”
“说吧!”二太太道。
“太太,您看,花姐她岁数也大了,虽然老太太跟前需要人照顾,可是也不能耽误了她不是?我就在想,等明年孝礼完婚了,把花姐要过来,太太您觉得行不?”二姨太道。
“你是说把花姐给孝礼?”二太太皱了眉头。二姨太这次来,是给二太太带了张孝礼送给她的礼物呢,所以二太太也称孝礼呢。
“我只是这么一提,太太,孝礼的事情,还是要您拿主意呢!”二姨太笑道,“您看成就成,不成,您再给花姐找个小子配了。”
“唔!”二太太想了一会,对二姨太道:“你这个提议,倒容我好好考虑考虑!”
二太太近来心里对于张孝武,总是不大放心,觉得张孝武在三姨太的跟前呆的时间越长,对她越是不利,二太太总感到三姨太来者不善,虽然不能说她是来夺张孝武的,但是总感觉她是在离间张孝武与她和老太太的亲密关系。
如今张孝礼在乡下也有了点出息,乡下的进项也比往年高了不少,张孝礼也知道好歹了,知道买礼物孝顺她了。二太太心里的天平,渐渐地向张孝礼倾斜。
二太太就找花姐谈谈话。二太太的意思就是花姐你也不小了,你也不能在老太太身边一辈子,也该谈婚论嫁了,二太太半透明地告知花姐,孝礼不错,如今在乡下搞得不错,又养鸡又养鸭的。
花姐从二太太屋里出来,脸色就不好看,这叫什么事?
小月上回的话再明显不过了,小月透露出来的消息,意思是二老爷想要花姐给他做姨太太呢。
花姐在床上想了三四个晚上,觉得那样也不错,起码不愁穿不愁吃,不像小月,在开始的时候,总是想寻死觅活,说日子过不下去,自己又有病。
花姐不贪,她想,二老爷虽然老了,五十多点,但是,自己什么情况?不能什么都争吧?起码嫁过去,脸面要好看多了!若是能生下一男半女,那是再好不过了!
花姐这里已经定下了主意,二太太这里又向她透露,说张孝礼不错。
她错不错的跟自己有关系吗?花姐想。但是,二太太既然在她面前这么说,能说跟她没关系?
这叫什么事?花姐有些挠头,这一家子,到底存下几条心思?
花姐在那里想来想去,想得头都大了,也没想出个所以然。
都是犹抱琵琶半遮面的,都没有明确挑明的,也许是虚的呢,虚虚实实,到底哪个是真呀?
若是两个都真,花姐宁愿选择二老爷,都不要张孝礼,他也算个男人?
如果两个都真,花姐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这叫什么事?爷两都要纳她为姨太太,她成什么人啦?羞死呢!
花姐心里被搞得七上八下,每日里变得小心了,看见二老爷,她是能躲则躲,可是二老爷的那双眼睛,就像个追光灯,一直追着她,让花姐无处可逃,让花姐慌慌张张。
“你这是怎么啦?”当花姐慌慌张张把茶水泼洒在老太太身上的时候,老太太终于忍不住地问,虽然茶水烫着了老太太,老太太都没有发火,而是很和气地皱着眉头问花姐,要是别的丫头,不被打才怪。
“你说说,到底是什么事,搞得你近来心神不宁的?啊?你说,我替你做主!”老太太道。
“也,也没什么事!”花姐道。
老太太就看着花姐,这个死丫头,她不说,那她老太太也没办法呀!
老太太就用指头点了花姐的脑门,开玩笑式的,恶狠狠地点了花姐的脑门道:“你就烫死我吧!”
花姐就笑着慌慌地给老太太找衣服换。
花姐想,您让我怎么说?能说您儿子跟孙子同时在打我的主意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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