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那女子终于回过神来,猛然起身,整个身子扑到桌面,盖住了图纸,神情激动。
“我能,我能,我能!”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你能,让开吗?”顾裕满头黑线。
那女子闻言,伸手抓住顾裕的衣襟,扬首,极为认真,一字一顿道:“我说,我能做出来!”
闻言,顾裕挑眉:“我凭什么相信你?”
“我——是——信——子!”
“嗤——”信你才怪!
“我真的是信子。我三岁握刻刀,六岁便可掌刀,八岁可出大成品,十岁便出师了。但是,我师父说,‘慧极必伤’,便不许我单独闯荡,更不许我及冠之前出现在世人眼前!”
“......”
见顾裕不说话,以为她不信,那女子继续露底:“我十二岁那年,各路起义军初起,天下大乱。有一次下山,见一个和我差不多大小的女孩儿为了救父母,不惜自伤自身。
感其心孝,我便将闲来无事时做的一个木雕送给了那个女孩儿。木雕做的太过真实,女孩儿便动了心思,用其换了钱财!
我幼承庭训,‘浮屠相对峙,峥嵘信鬼工’一句记得相当清楚。彼时年少轻狂,深信自己早晚可成鬼工,于是当时留给那女孩儿的名字,便是‘信子’二字。
不料竟因此,一战成名。信子二字,由此传遍大江南北!
我师父知道此事之后,便想方设法的藏着我,后来迫于无奈必须露面的时候,也都是我师父挡在前面。
毕竟年幼,当时不得不接的一些单子,大部分都是我和我师父合力完成的。然而,十年过后,我师父老了,跟不上我的速度之后,便都是我自己的作品了。
三年前,我师父去世,临死还放心不下我这个将近而立之年的徒弟,但是又不忍心断绝我的希望和天赋。我便主动承诺,绝不主动现于人前,绝不主动招揽事端,我师父这才合上双眼......”
女子说到最后,眼泛泪光,显然动了真情。
好半晌,顾裕才找到自己的声音:“所以,你才是真正的信子?”
“是,也不是。”依旧是刚见面时的答案。
然而此时,顾裕总算是能够理解这个答案了。
“行吧,我姑且相信你。但是,我要个准话——”
顾裕说着,指向被信子压着的图纸:“你真的能做出来?”
这次,信子倒是没有很快接话,想了一会儿,这才道:“我真的可以。不过,你也知道这张图纸看似简单,实则内藏玄机,单单是十三层人、物图,我都需要至少两天的时间,才能梳理出来。所以,时间上至少需要两个月,才能出成品!”
“不行。两个月时间太长了,最多半个月!”
“什么?!!”
信子闻言,差点吐血:“两个月都是保守估计了好不好?半个月神仙都未必能做得出来。”
说着,信子起身,将图纸往顾裕的方向一推:“不信的话,你去找别人好了。别说什么半个月、两个月了,就算是有人能做出比我好的成品,我也认栽,亲自下跪,磕头赔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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