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清的食指还没有放下,仍旧指着喜亚,淡淡反问:“难道顺郡王敢说,她不是你的人?”
胡苼是她的幕僚,这一点儿否认不了。
赵元海只得点头:“当然是本王的人了,她叫胡苼,是本王府上养着的一个门客罢了。
但是,即便她是本王的人又能证明什么,莫不是你还想屈打成招,非逼着她诬陷指认本王?”
赵元海故意这么说,就是为了防止有人提议对胡苼用刑,万一胡苼受不了刑真的招了,那她岂不是要哭死!
颜清才不管她这些小心思,只点头道:“好,郡王肯承认她是你的人就好——”
说着,颜清直接转身,走到喜亚身前,淡淡扫视了一圈,引得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这边了,这才缓缓伸出手,探向喜亚脸侧——”
“刺啦!”
颜清两指捏着刚从喜亚脸上撕下的人皮面具,转向众人。
果然!
喜亚那张脸,太过深邃,太有标志性,一看就有北方草原血统,而非完全的汉人!
众人很惊讶,不由自主的睁大了眼睛。
赵元海亦是眼睛大睁,放在惊诧莫名的一众人里面,不算突兀。
但是,现在的情况,显然没人肯关注这些细节了。
哪怕她真的不知道喜亚易了容,也打消不了众人的怀疑了。
颜清还在继续:“此人名唤喜亚,乃是穆罕国六皇女穆罕宁沙的手下。”
这是颜清第二次提到穆罕国六皇女了。
适才或许众人还没太在意,然而此时却不得不在意了。
这一在意,顿时觉出不对味了,穆罕国六皇女……那不就是前齐希箤皇子的嫡长女吗?
瞬间,众人的表情就诡异了,大家志同道合的,同时又不着痕迹的偷觑庆德帝。
整个天下,没有不知道庆德帝曾做过前齐官员,终究名不正言不顺,如今突然冒出来一个和前齐皇室有关的人物……
真是容不得众人不多想。
然而,从颜清要参顺郡王一本的时候,庆德帝的表情就凝固了,一直都是面无表情的威严脸,从始至终都没变过,这会儿也不例外。
相比之下,赵元成的脸色要更加难看一些,瞪向赵元海的目光,简直恨不得亲手掐死她!
赵元成不傻,联想到赵元海之前在宫里的表现,和适才颜清看她的眼神,多少也猜出一些情况了。
现场气氛压抑。
马堃目呲欲裂,几乎要冲上去和赵元海拼命了,却被妹妹马霖拉住了。
马霖虽比马堃要小一岁多,但性情上则更加沉着冷静。
在众人的注视下,马霖拖着马堃跪在庆德帝面前:“求皇奶奶为父亲做主!”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包含了多少情绪,大约只有她们自己知道了。
可谁也不会忽略她们的满腔恨意和怒火,包括庆德帝。
然而,诚如颜清所料,庆德帝是为难的。
手心手背都是肉,赵秀合死了,难道还要让她再死一个孩子?
更何况——
“此事非同小可,单凭一个敌国奸细做证人并不能说明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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