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这……不太好吧”
“为何？”
“你就这么的……让一个男人躺在你的床上？”
俞莳乔嫌弃地瞥了她一眼道：“谁叫你躺了？坐下。”
戚素突然之间意识到什么，飞速从他面前窜到背后，“掌掌掌柜的那什么，要是抹药缠纱布什么的还是我自己来。”
俞莳乔：“都是男人你惺惺作态些什么？”
戚素心道这才是致命的地方啊，要是被他看到裹胸布什么的那可不是耍的。
“我从小有个怪癖，就是不能让人家碰，掌柜的您不会不理解的吧？”
俞莳乔皱眉，似是在认真思索是否真有这么种病，“如此，”
他顿了顿，戚素的心随之提了提。
“如此便你自己来吧。”
戚素显是松了口气，整个人都不似方才紧绷。俞莳乔在一旁看着暗自好笑，却并没在面上现出来。
他只不过觉着，未婚女子就这么的撩开给他看，似乎也确是不大妥当。
戚素火速捧着那堆伤药布条什么的逃离现场。
走出门外才觉着不对。
自个也太傻了，被激的都不认识地儿了。这不是有她房间的地方……
“怎么不走了？堵在门口作甚？”
戚素回头，看到了笑容和煦的俞莳乔。
“掌……柜……的……”人沮丧的很。
俞莳乔不再逗她，指了指屋里，“进去换吧，我去前厅看看。衣裳都给你备好了。”
戚素小鸡啄米式点头。
俞莳乔又勾了勾嘴角，方才抬步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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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京城。
雕花矮几旁，沈氏手指交替着在茶碗上有节奏敲着。
面前的女子头深深低下。
“可是得手了？”沈氏懒懒问。
那女子声音颤颤巍巍：“……未曾，大小姐她……”
沈氏登时抄起茶碗就掷了过去。
那女子还没弄明白眼下状况，脑门上就已鲜血如注。
“说过多少回了这府里没什么大小姐！你这贱婢胡说什么呢？！”
语气凶狠，那女子顿时抖得更为厉害。
“奴婢知错……戚素她身边有高手，咱们派去的人……没能得手。”
“呵，刚看你一进来那副死了娘的鬼样子我就知道是这结果，没哪回办事是教人省心的！快滚出去，甭叫我瞧见你！”
女子福了福身，道了声：“是。”
捂住额头快步出了屋。
屋内，沈氏走到室内中央的圆桌旁，捞过茶壶茶杯又给自己倒了杯茶水。
猛一仰头灌进去，才觉着心下稍稍平静了些许。
她恨的并非又一次没能让她死，而是这小贱人怎的回回都能侥幸躲过，而她只能对着办事不利的奴才们在这干着急。
为什么为什么为的什么？老天爷嫌过去十几年她们娘俩受的委屈还不够，不能让那姐弟二人痛痛快快去死么？
自她欢欢喜喜嫁入这府里，就没有一日过的是如那日得知那二人被烧死以后一般开心的。最气不过的无非是从有到无。叫人意难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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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素换好俞莳乔给她准备的衣服，倒还是账房惯穿的那种长衫，只不过这颜色……掌柜的他是想和自己穿情侣装么？
同他惯常穿的那种直裰是一个色。
虽说材质可能是差很多，毕竟有阶级观念还在摆着，可是他们两个若就这样皆穿着月白色的衣裳并肩现于人前……难保人家不会多想什么。
毕竟自己现下想的就不少。
细想想也是，掌柜的他二十大几的人了，身边连伺候的人都没一个女的……戚素觉着他平日里唯一有机会见见女人，就是去锦绣庄的时候了。
是果真活的清心寡欲么？
再回想这些时日里某人对自己的袒护……戚素觉得后心发麻。
能直说么？
当然是不能。
只能忍着，或者做些什么事，能让他打消这念头？
戚素抓耳挠腮在里头胡思乱想了半晌，忽的传来几声叩门。
“还没换好么？是不是不得劲，需要我帮忙？”
“好了好了好了！掌柜的你千万别进来！”遂理了理身上的褶皱，尽量面无表情的出门。
复又想自己这是在纠结个什么劲，即算是掌柜的他真有什么不同于别的男人的癖好，也不见得就是针对她一个。自己这边厢平白无故自作多情了这许久，说不定人家掌柜的只是对年纪小的后辈多有照拂呢？
左不过车到山前必有路，若真有什么事，眼下也是解决不了，不若还是走一步看一步为妙。
想通此中关节，戚素打开门再面对俞莳乔的时候整个人通体舒畅。
俞莳乔看她这副心情极好的样子也是奇怪，方才那句要进去的话不过是想逗逗她。他设想着，这人待会出来的时候，不说羞愧难当，少说起码也得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
眼下这幅坦坦荡荡还笑意满当当的样子是怎么一回事……
他犹自奇怪着，戚素可不知他生冷面孔下又怎样的暗潮涌动，只雀跃道：“那掌柜的，咱们是去库房？”
“嗯。”
俞莳乔复又多看了她一眼，才抬步上前领路。
戚素觉着很奇怪，自己脸上是有什么东西么？
摸了摸脸，没有啊？
“好不快些走，在后面搔首弄姿些什么？”
戚素：……
搔，首，弄，姿什么的，这种词汇从您老人家嘴里说出来实在是别扭的很……
只小跑着跟上。
俞时乔在前面眉头却暗自越皱越深。
虽说要扮作个男人，可这人身为一个女孩子也过于跳脱了些。一蹦一跳的伤着自己可怎么办。
浑然不知自己已经是预备役老妈子体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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库房位于酒楼的后头，戚素原本以为像酒楼这种地方的库房……当是不会有什么过分的奇珍异宝。
现下才算是大开眼界。
除了地上整整齐齐摆放的大小不一的木匣子，一排排的多宝格上是数不清的或包裹的严实，或暴露在外的摆件，珠宝，字画之流。
架子与架子之间，拐角处，尚有几个其中束着卷轴的陶瓷书画筒。
这简直赶得上一个当铺的库房了。
“掌柜的……我能问个问题么？”
“问。”
“你……呃，咱们家是不是还开着当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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