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一片嘈杂的声音中,叶青程十分精准的捕捉到了芳草的声音,除了叶青殊,他对芳草的声音记的最牢。
叶青程闻声回头,还未在挤挤攘攘的人群中找到芳草的身影,兜头一大捧鲜花就精准朝他砸了过去,让刚刚上任的新科探花郎精准的体会了一把什么叫天女散花o(╯□╰)o
芳草扔了花,自觉已经充分而热情的表达了对叶青程高中的喜悦之情,看都没多看叶青程一眼,转身就往回挤。
被砸的一脸懵的叶青程,“……”
他是不是该劝叶青殊换个丫鬟?
芳草身后无数小姐贵妇指着她的背影恼怒的抱怨自己的丫鬟没有人家的丫鬟一半得力。
瞧瞧人家砸的那叫一个干净利落,那叫一个快准狠!
有那机灵的更是连声吩咐道,“快,快去拦下那丫头,说我出高价请她为我朝探花郎扔荷包!”
芳草全然不知自己简简单单一个动作就瞬时让自己身价百倍,在人群中利落挤着,不多会又回到了叶青殊身边。
叶青殊情绪已经稳定下来了,正把玩着手中的玉笛出神,燕阳郡主和华潜不见了踪影,想是已经走了。
芳草沉默在她身后站定,对芳菲投过的目光视若无睹。
芳菲知道她一向是个呆的,恨恨瞪了她一眼,却也只得罢了。
叶府众人依旧沉浸在欢喜激动中,三三两两的说笑玩闹,连叶老太爷也放下架子,满面红光的同老族长议论着。
一片闹腾中,一个大红宫装的少女气势汹汹冲进了叶府的彩棚,一大群宫女嬷嬷跟在后面喊,“公主公主!”
叶府大多数人都没见过,当然也不认识什么公主,可这么声势浩大的喊声,傻子也知道来的定然是今上的幼女长乐公主了。
除了支氏和叶青灵、叶青殊,叶府所有人都立即停下嘴边的话,慌张站了起来,正要行礼,长乐公主怒喝声已经响了起来,“谁是闫怀柔?”
除了有限的几个人能在面对长乐公主高贵的身份和来者不善的喝问下保持冷静外,绝大部分人都下意识朝坐在叶青灵和叶青殊之间的闫怀柔看去。
长乐公主的目光刀子般飞向闫怀柔,三两步跨到她跟前猛地一耳光甩了过去。
“啪——”
长乐公主这一耳光甩的没留一点余力,在一片寂静中格外的清脆响亮。
闫怀柔被她打的头偏到一边,不是叶青殊手快扶了一把,差点一头栽下了锦凳。
她才十岁,从小金尊玉贵长大,连叶守智都没弹过她一指甲,如今却在大庭广众之下挨了这么重的一耳光,她被打蒙了,捂着脸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贱人!”
长乐公主又扬起手,叶青殊就手将闫怀柔往后推了推,护到她身前,正要开口。
不想长乐公主却换个方向伸手朝她头顶抓去,目标明显是叶青程刚刚亲手戴上她发顶的无忧花冠。
叶青殊大怒,猛地抬手一把抓住她手腕,狠狠一搡,冷笑,“不知阿殊与表妹哪里得罪了公主?竟然让公主不顾皇家体面,亲自教训?”
叶青殊这三年常和叶青程一起爬山,又因要练字,常常锻炼腕力,力气比寻常闺阁少女大了不少,对付一个养尊处优的长乐公主绰绰有余。
长乐公主被她搡的往后连退了好几步,才在宫女的搀扶下稳住身形,顿时大怒,“来人,给本宫将这以下犯上的贱婢打杀了!”
她身后的宫人都恨不得将头缩进脖子里,公主殿下哎,这可不是宫中命如蝼蚁的宫女太监们,能让您随意打杀了,这可是尚书大人的女儿,支国公嫡亲的外孙女啊!
别说您,就是贵妃娘娘亲自到了,也不敢张嘴就打杀了人家啊!
支氏气的浑身发抖,猛地一拍桌子,尖声喊道,“我倒要看看谁敢将我女儿打杀了!来人,玉兰,去请父亲和母亲过来,遣人去户部报信,再去宫里递牌子,我要见皇后!”
玉兰飞快跑了出去,刀嬷嬷忙遣人去户部报信,去宫里递牌子。
长乐公主这才反应过来,有些后怕了,却又拉不下面子赔罪,指着叶青殊护在身后的闫怀柔道,“我要找的是那个贱人,跟你无关,谁让你出头逞英雄的!”
叶青殊冷笑,“柔姐儿是我嫡亲的表妹,是我嫡亲姑姑的女儿,跟我无关?公主是没读过书还是怎的?”
长乐公主刚刚升起的一点后怕被她一句话就激的忘到了脑后,“叶阿丑!你敢骂我没读过书!我是公主,你敢以上犯下,就凭这句话我就能请父皇杀了你!”
“那就看公主有没有这个能耐了!”
长乐公主恼怒回头,就见一个十八-九岁的秀雅少年正冷冷盯着她,他端坐在轮椅上,明明是在抬头仰视她,却生生让她生出了他正立于云端睥睨俯视的错觉。
长乐公主没见过支其华,却认识推着支其华的支其意,能让支其意亲自推着,又坐着轮椅的定然就是支国公的嫡长孙支其华了。
那种被俯视的感觉让她更加愤怒,冷笑,“支国公府是没有人了,让你一个瘸子出来丢人现眼?”
宁王妃刚走到门口就听到了这么一句,头皮顿时一炸,那可是支国公府!
别说她一个公主,就是长公主,甚至王爷也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这样的话来!
长乐公主气势汹汹冲出彩棚时,她就知道不好,赶紧跟了过来,可她做不到像长乐公主那般不顾形象的提着裙子就跑,走的慢了些。
支国公府的彩棚就在宁王府彩棚对面,支其华见长乐公主气势汹汹往叶府那边去,便让支其意推着他跟了过来,赶在了宁王妃前头到了。
宁王妃怎么也想不到只不过片刻的工夫,长乐公主救说出了这样的话!
“莫说我支国公府还有人,就算支国公府只剩了我这一个瘸子,也不是公主你能轻慢的!”
支其华的声音冰冷漠然,没有丝毫火气,仿佛只是简单的陈述一件事实。
宁王妃却听的心头发凉,冷汗都出来了,忙扬声喝道,“长乐!不得无礼!还不快给支大爷赔罪!”
长乐公主不大看得上宁王妃,根本没将她的话听进去,却本能的有些害怕面无表情的支其华,甩了甩袖子就想走。
就听彩棚外一声怒喝传来,“长乐!还不向支大爷赔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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