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因为,我喜欢你,这是命中注定。”小声的说道,却足够让尹戈听得一清二楚的了。
“你...你...无耻!”尹戈连着后退了几步,被后边的石砖边缘扳倒,龙卿燚伸手去接,于是两人齐齐,双双的跌入了那不知是人为还是刻意的洒满花瓣的温泉池水中了。那场景也是美轮美奂的。
池水浸湿了龙卿燚的白色衣衫,氤氲了皇朔尹戈的双眸,也迷灼了旁人的心悸。
众人纷纷惊呼,连带着茺芝,只不过茺芝担忧的是,这下这个龙二殿下可真的要玩完了。殊不知,一起掉下去的还有她的姐姐呢!
明明是生气的,想要杀了眼前这个可恶的男子的,可尹戈现在却看不清了,弄不清了。
耳边一直回绕着,“因为我喜欢你呀”“这是命中注定的”...四目相对,众人围观,最是能够产生异样的感情了。
郎贺在原处看到了这一幕,气不打一处来,狠狠的敲了树干,真是可惜!愤然转身,却看到更远处一边的澜止,看来也是站了许久,看来许久的了。
澜止也注意到了郎贺的眼神,正打算离开,谁知郎贺却先一步拦于澜止跟前。
“澜止姑娘?!这不是墨殇上神身边的澜止姑娘吗?!本殿下先前真是多有得罪了!”郎贺这般有礼有貌的嘲讽着说道。前些日子,因了当日郎贺当众欺辱澜止的事情被那龙卿燚和皇朔尹戈撞见了,不知墨殇上神是为着什么,虽没有明面上说些什么,可私下了还是找了人好生的直接间接的敲击了郎贺一番,实则就是警告,郎贺心想着,不过是个凡人与哪个自甘堕落的神仙所生的贱种,仗着自己抹抹眼泪,攀上了墨殇上神他们,就敢如此!简直可恶!
“殿下若是无事,澜止先告退了。”澜止也没有多做什么搭理,她心里知道,这个郎贺再如何,他也是殿下,也是东海龙王的嫡子,昆仑是不会把他怎么样的,她惹不起,自然就只能避着躲着忍着。
“怎么?你不上去关心关心护着你的主子,在这偷偷摸摸的看着算什么!难不成也是背地里看好戏?”郎贺却当做没听见,继续拦着澜止,抓住了澜止的胳膊继续挖苦道。
“你不也是如此?”澜止见郎贺这般胡搅蛮缠,开口反驳道,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郎贺,眼睛里又泛起了眼珠。
“我同你可不一样,确切的说,你同我,同我们,同他们,才是都不一样的,澜止姑娘?笑话!”郎贺甩开之前抓着澜止胳膊的手,呵呵了几声,说道。
“你...”澜止捂着吃痛的胳膊,说道,“还望殿下自重,”
“惺惺作态!凡间女子惯会的楚楚可怜!”一脸的嫌弃样子。
说完便大步离开,表示多看一眼都不愿意的样子。
澜止站在原地看着郎贺离去的身影,又看着那一处此时正热闹的粉红场景,眼中盈满的泪水,终于是夺眶而出,止也止不住了。这便是澜止了,她自认卑微,但她从不甘愿就此卑微。所以也注定了会是一个悲剧。
这边的龙卿燚同尹戈还在那里你侬我侬的对视个没完没了的。不知是这温水浸泡了酥麻的骨头,还是香气**了触动的心头,只是这龙卿燚慢慢的靠近,慢慢的靠近,将嘴唇贴向尹戈的脸颊,这尹戈倒是一动不动的,眼看就要亲上了,突然一出手便是一拳,喊道,“找死!”原来刚才是没有反应过来呀,这真的是。龙卿燚愣是生生的挨了打,吃痛的轻叫了一声,却显得更为暧昧了。
两人就这样打了起来,从池子里到地面上,斗得如火如荼的,更多的在旁人看来,那肯定只是打情骂俏了,竟然也是十分养眼的。
不知是龙卿燚故意想让,还是尹戈太过激进,很显然,弱势方必然会是咱们的龙二殿下的。只见没一会,两人就分开了,龙卿燚退去好几步远,而尹戈早已离开了众人的视线。
“二殿下担待了,茺芝替姐姐向二殿下赔个不是了。”说完这茺芝自然也是要跟着离开的了。是剩下龙卿燚一个人注视了主仆二人离去的方向,摸着自己嘴角的伤口。
“姐姐,姐姐,你慢点...”茺芝一直小碎步紧跟这尹戈,谁知尹戈却越走越快,越走越快。
“姐姐?”见尹戈突然停了下来,茺芝连忙止了脚步,这才没能撞上前去,于是这般开口说道。
“混蛋!混账!”尹戈随意的抽打着一旁柳木纸条,嘴里
“殿下好生着急。”龙卿燚风尘仆仆的进了这朝露阁,一进门就听到一个陌生男子的声音。想来便是那澜止口中的梵听神君了。
“你就是梵听,蓬莱的那位神君?”龙卿燚看着闲散的坐在一边的男子。他自然是不识得这位蓬莱的仙君的,单纯的是略有耳闻,毕竟是他们那一辈的传奇人物了,到他的这里,剩下的也都只是一些传言与故事了。这梵听的岁数,与天神有的一比了,只是单单的看着容貌是没有什么大的区别的,也是美男子一个。只是听说,这梵听神君,年少时,也是风流的一匹。
“正是。”坐在位子上的男子略微点了点头,说道。
“蓬莱素来避世许久,比不得昆仑,这又是昆仑的家事,你可做的得主?”龙卿燚这般说道,倒是听在他人的耳里,有些无礼了。
“不得对我家上神无礼!”站在梵听神君边上的便是那传说中,前来昆仑拜师,又被收于蓬莱门下的天族皇子,应仓了。这应仓也是奇了,这性子偏上同那梵听投缘的很,这些年,日子过得很是逍遥,竟也没有什么皇子的架子,自那一架后,同尹戈也是出奇的相处的极好,此次听闻尹戈出事,也是着急忙慌的来了昆仑了,也是不能说些什么的了。
“你又是何人?”龙卿燚这般问道,他也是没见过的。
“小仙蓬莱座下弟子,天族皇子——应仓。”应仓上前一步,先行了个礼,说道。
“哦,你就是那被赶出昆仑,投于蓬莱的那个小儿!”龙卿燚到很是不屑的样子。
“你!你是何人,竟敢出言如此的放肆!”那应仓自然也是不好惹的。
“龙族二殿下,如今又是昆仑墨殇上神的座下弟子,果然不同一般。应仓,退下!”还没等龙卿燚说话,梵听便先一步开口了。应仓这才知道,原来他就是龙族的那个二殿下,怪不得,这脾性倒是同那尹戈有的一说。得知该人就是龙卿燚后,应仓竟也不生气了,倒莫名的生了一番欣赏的意味。应仓从小生活在天族,身边的皇子公主,一个个轻狂骄纵惯了,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着实无趣的很。当年奉了天命,前往昆仑拜师学艺,本就不是他所愿意的,所幸的是,这尹戈正好也不是个善茬,却恰恰的帮他省去了不少的麻烦事,毕竟有身份地位的人,才更好的说话不是吗,这个神女,可比他这个所谓的天族皇子有用多了。后来,转投于蓬莱门下,自是应仓自己愿意的,这蓬莱本就是人间仙境,再加之,蓬莱的梵听,避世多年,饮酒作乐,自是乐在逍遥,倒也是成全了应仓。
“本君早有耳闻,龙族二殿下,我行我素惯了,不守常理,果真是这样的。正如二殿下所言,蓬莱避世许久,自是比不得昆仑,只是神族上神无端失踪,这可不是昆仑的家事这般简单的了,若是尹戈出了什么差池,想来也不是殿下所乐见的。”梵听继续说道。
“好了,殿下,还是救人要紧。”澜止适时的出言制止,龙卿燚便也没有再说些什么。
“澜止见过梵听神君,还望神君见谅,也望应仓仙君海涵。”澜止对着梵听与应仓行了一个大礼,赔罪的说道,替龙卿燚赔罪的说道。
“呦!这不是墨殇身边的澜止姑娘吗?许久未见,竟也出落如此大方得体了。”梵听的语气虽说是随和礼貌的,可仔细听了,其中倒是有着很深的意味的。这也不难怪,也不知怎么的,这梵听对这澜止向来都是不对付的,照理说,这澜止,礼数最是周全,人也最是谦让温和,可在梵听看来,就是怎么看都是不舒服的,总觉得心里有着些什么。或许正是这澜止处处得体的礼节,与处处谦让的神情,还有她这看似扑朔迷离的身世,梵听也是不明白,这墨殇脑子里究竟是怎么想的,将她莫名其妙的收至昆仑,放在身边。也罢,总也是他昆仑的人,同我蓬莱有何干系,除了这小尹戈,昆仑的任何事,任何人,甚至是任何一处地界,他梵听都不想踏足分毫。
“也罢,不说这些了,说起来,本君也长了你们好些个岁数了,着实是不该同你们一般计较的。”梵听轻笑一声,说道,“说说吧,此事究竟如何?”方才澜止来请的时候,路上也略略的得知了些个一二。
如今又听了茺芝细细的说上了一说。
“遍寻无果?!那可真真是奇了,尹戈虽说懒散,可也不至于被人轻易动的了的,一个堂堂上神,随便隐于哪,也敛不住这周身的仙气,莫不是...”梵听捂着下巴,若真是如他所猜想的那般,那可就麻烦了。这郎贺,显然是要豁出命去了不成!
“是什么?!”龙卿燚激动的问道。
“龙二殿下,怎的如此着急,莫不是对我家尹戈,芳心暗许?”梵听瞧了咱们的这位二殿下一眼,一改刚才的神情,笑着问道。心中想着,尹戈啊尹戈,你的那朵桃花,慢了些,可终归还是会来的。梵听想着想着,敛了笑意,恢复了严肃的表情,心中暗暗想着,只是时隔许久,这朵桃花,未必再会新鲜了。
“我哪有!没有的事!”龙卿燚当然是一口否定的了。
“没有就最好,她与你没有良缘!”梵听严肃的说道。
“应仓,你且去东海龙宫候着,给我牢牢看住了那郎贺,若有什么异动,想来你这天族皇子的身份还能用上一用。”梵听继续对着身边的应仓吩咐着。
“是,神君。”应仓闻言,便离开了昆仑,前往东海龙宫了。龙族卿燚一想,青墨也还在龙宫内,若真是出了什么事,如今有了这天族皇子,若真是出了什么事,也不算什么事了。他东海不是仗着同天族有些瓜葛,恨不得拍着天族任何一人的马屁,定然是不会为难皇子的。
“二殿下,那咱们就请吧。”
“去何处?”
“自然是去你想要救人的地方了。”
于是这两人一前一后的,便离开了昆仑。澜止同茺芝自然也是要尾随其后的。
很快,卿燚一行人就跟着梵听,到了一个秽乱的地方,这里便是之前郎贺口中提及的蛮夷山了。蛮夷山本是天族的一座仙山,后被魔族盘踞,再后来,魔族得以覆灭,只是这蛮夷山却是被白白糟蹋了,成了一座废弃又可怕的荒山,而原先执掌他的蛮夷仙君,又是个粗俗急躁的,以至于到了后来,谁也不敢随意的靠近这座“仙山”。
“你带我们来这里做什么?”龙卿燚这般问道。
“救人呀!”梵听倒是仍旧是一副随随便便的模样,好像一点也不着急。
“这里是哪里的鬼地方?”
“仙族重地,蛮夷山。”
“蛮夷山?”不光是龙卿燚了,连澜止同茺芝,也怕是头一回听说这个名号。
“你们天界一族不是一贯倡导什么惩恶扬善,维护正义,公正清廉,想不到还会有这样一处所在!”龙卿燚倒是一点的不以为然。不过也是情理之中的,龙族与天族向来不是十分的交好,因了昆仑,做了这中间的枢纽,不然,只怕是不知要闹到何时,何种境界。在龙卿燚的眼中,天族中人,无非都是一些道貌岸然的宵小之徒,满口的仁义道德,却比起谁来都要恶心千倍。
“龙殿下此话说的倒是叫本君有些迷惑了,且不说你们龙族也同样有什么教条,世间万物,都有自己生存的戒律,奉信的守则,再者说了,什么叫我们天界一族,本君是神,生来的神,自在逍遥,同那些个仙族之人,固然不同。”梵听虽说有时候也不认同,有些作为,不然也不会呆在蓬莱,不问世事。只是,这些话,这些事,大家各执一词,各为正义,谁也不比谁有理,谁也不比谁干净。
“两位还是快些停停口舌吧,既然知道了姐姐被困在何处,那我们赶快想办法才是呀!”茺芝适合的打断了他们两个的对话。这个梵听神君,一向来都不靠谱,没想到,此时还是这般的悠闲。
“你放心,她不会有事的。”梵听自然知道,蛮夷山固然凶险万分,就算是他不小心掉落,怕也是凶多吉少,但对尹戈而言,却并无大碍,梵听此时此刻,担心的是,经此一事后,不知道还会再发生些什么,这事情,是定然会闹上一闹的,这便也就罢了,只是.......(应该是揭开陈年往事的一个口子。)
“怎么不会有事!”龙卿燚激动的说道。
“殿下!”澜止说道,
“梵听神君素来心疼尹戈,你放心,他绝不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的,他说不会有事,想必尹戈定然是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的。”澜止看着龙族卿燚,除却疑惑,现在更多是嫉妒,她甚至有那么一刻的念头,希望,皇朔尹戈,永远消失。
“这个我自然知晓!她生来就是神女,区区一座戾气深重的山,自然不会有生命危险,可涉及生命的危险难道就不是危险了吗!”
“二殿下,着什么急!尹戈是六界的神女,昆仑的殿下,天神的嫡女,墨殇的弟子,如今,算得上这昆仑的人,除了茺芝,我也是一个都没瞧见,至于父亲啊师父啊,也没瞧见,你我在这着什么急!”梵听此言不虚。这样大的事情,大家都是神仙,就算在迟钝,也该反应过来了,可现在的情况是......
婧兮啊,你看,你不在,你的尹戈,总是要受些委屈的,因了你,因了她自己。你的痴心托付,是个笑话罢了,他终究是个没有担当的男子!
“若是被尹戈听到了此言,你的蓬莱怕又是要遭罪一番!”正在梵听心中思虑的时候,墨殇来了。
除却梵听他自己,其他人,包括龙卿燚在内,依礼都是要问好的。
“呵呵呵,我是不怕的。”梵听笑着说道。
“小神墨殇见过梵听神君。”墨殇见他们向自己行了礼,自己当然也要同样对着梵听问礼。然而却被梵听制止了,
“哎,免了,你如今可是有名的神人,我一个过气的神君,可当不起,”他是这般的说道,言语间不免带着一些或有或无的敌意。这已经不是什么奇怪的了,神君梵听,对谁都是笑脸相迎,和和气气,对这个墨殇上神,可一直都是如此,说不出哪里来的不好,可却又是一点也看不出好来。
“是何人所为?”墨殇像是习惯了,也并不在意,按着他自己的礼节,行完礼之后,问道。管它受不受的起,总之自己是要尽到的。
“东海郎贺,我已叫应仓去盯着东海了,既然你来了,他也可以动手了。”梵听这般说道。
“多谢神君。”
“不必,本君为的是她,”梵听说道,语气有些空洞,为的是她,也仅仅是为了一个她而已。(可能会有人以为这个她指的是尹戈,其实并不是。)
“上神,你可来了,快救救姐姐吧!”茺芝此时早已心慌意乱,心乱如麻了,见到墨殇上神,像是抓到了什么救命稻草一般,连忙跪了下来,说道,眼角已经泛起了泪花来了。
墨殇自然不会不管不顾的,正打算,下去救人的时候,只听到梵听在身后说道,
“墨殇,你可要想清楚了!”
“神君这是何意?”
墨殇停住了脚步,虽然口中仍表示不解,可内心却是犹豫了下来,连墨殇自己都不知道这番犹豫为的是那般,后来,墨殇回想起过去的事情,发现原来,从一开始,他就已经失去了尹戈。无关他人,只因自己。
“蛮夷山如今底下究竟是个何情形,我们谁也不知道,饶是你师父在这处,怕也是不敢轻易下去!”梵听这般解释的说道。
“你不用这般看着我,我自是知道你的修为,我方才就说了,大家都是神仙,除却魂飞魄散,哪有什么涉及生命的危险,只是这若干修为,怕是保不住,定是有所折损的,定不说里面到底会有些什么意外凶险,外面的可是明明白白的放在那里的。”又继续阴阳怪气的说了这番言语。梵听知道,就算不是今天,就算不是这次,还会有明日,还会有下一次,而他,上神墨殇,是不会豁出一切的。这样的人,我们不能说他不好,就像当年的皇朔天,这样的人,我们不能指责他的不是,可对那个被她,权衡利弊之下,放弃的那个人,却是最大的苦楚。那个人,是用心赌上了性命将自己托付给他所信所爱着的男人,如果真是这样,早点让尹戈明白不是更好,早点让墨殇自己明白不是更好。
“上神,上神,你不可!天神向来不管姐姐,若是连你也不顾姐姐,求上神,救救姐姐!”茺芝此时已经急哭了,她顿时觉得好委屈,可一想到,最该委屈的,不是她,就觉得更加的委屈了。
“茺芝,你不懂,咱们的这位上神,可不仅仅是你姐姐的师父。”梵听也是心生怜惜的,这个小丫头,自然不会理解,这其中的缘由。都说,墨殇上神,是要继承昆仑的衣钵的,都说,比起尹戈来,墨殇更像是皇朔天的孩子,不论是性情,还是为人处世,梵听正是一早就看清楚,看明白了这一点,才会如此。那样的苦果,谁还经受的起,第二次。
“我去!有什么能同尹戈相比,若你当真放不下,那便由我去,左右也不过一个死,大不了陪在她,也好。”龙卿燚开口说道。比起梵听,这里谁也不如他了解墨殇了,谁也没有资格说这样的话了。龙卿燚只是觉得心寒,这么些年了,原来你一点也没有变过,仍旧是如此,狠心,自私,只为自己。
墨殇也并没有阻止他,他知道他的这个弟弟,一定会拼死救出里面的尹戈,他突然觉得自己,真的比不上他,可那又如何!
龙卿燚自然是决然的进了这蛮夷山中,谁也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谁也不会进去,既然如此,除了在外面干等着,也只能是说些有的没有的话了
“这二殿下倒真是不同,真真是不同的,只是可惜?”梵听突然开口说道。
“可惜什么?”墨殇装作不知道的语气,问道,
“可惜同那个傻姑娘一样,身在这样一个地方。”(这个傻姑娘是尹戈。)
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这里的人,也不能说是人,他们活的比寻常人更长久,心比寻常人更冷硬,他们不知道生命为何物,他们口中都是仁义道德,匡扶正义,他们的所作所为,皆是为了天下苍生,六界安宁,他们更像是渡了金身的恶魔,鬼魅,拥有着至高的权利与修为,长生不老,久久不死,以为自己一个个都是圣人。
里面的尹戈,已经在里面呆了数日了,说来也奇怪,这些个乱七八糟的东西,竟也没能伤的了尹戈,相反都只能是聚在离她周身几米远的地方,堆积着,并没有靠前的。只是虽说没有什么生命威胁,可神智却是不清楚的了。
“小哥哥,小哥哥...”尹戈的嘴里,口口声声,迷迷糊糊,念叨着的是一段在她心里忘不掉的回忆。
“你是何人?竟敢擅闯紫英神殿!”
“那你又是何人?”
“姐姐,你做什么总是要和卿燚殿下过不去,刚才你是真的过分了,祸不及家人,就算你心里在怎么替墨殇上神打抱不平,可殿下的母亲终究是殿下的母亲,而且已经过世了,死者为大!”茺芝追赶上了尹戈,两人一前一后走在路上的时候,茺芝还是忍不住开口说道,她确实是为龙卿燚所抱不平了,刚才尹戈的做法言语,确实是有些不妥,也难怪龙卿燚会如此的动怒了。
“我,我又没有说他的母亲,再说了,我不过是无心之失,又不是故意提起的,还不是他自找麻烦!你怎么不说他还凶我呢!”尹戈吞吞吐吐的,她心里也是过意不去的,可又能怎么办呢,话都已经说出口了,还能怎么办呢!
“那自是应该的,不要说是殿下,换做任何一个人,都是会生气的!”茺芝这般说道。这尹戈,也确实是太娇蛮了一些。
“姐姐,若是如今有人提及了您的母亲...”茺芝见尹戈不说话,便继续说道。
“好了,茺芝,不要再说了,”尹戈瞬间就变了脸,一副冷冽的语气低喊道。
尹戈的母亲,那是天神的禁忌,是昆仑的禁忌,也是尹戈的禁忌。这千万年来,没人提起过,也没人敢提起过。自尹戈出生后,便再也不曾见到过她,留下的只是紫英神殿内,天神房中的一纸画像罢了,除了这画像,也很少有人见过这个令天神都动容的女子了。看着尹戈这个模样,她的母亲定然也是绝世之资的,只是这样神奇的一个女子,在死后却不允许世人所提及。
“姐姐,茺芝也是无心之失,可姐姐心里不是也会有芥蒂的吗?!”茺芝看着尹戈突然冷漠的表情,这般说着。
“好了,都说了不要再说了!你自己先回去吧!”尹戈显然是生气的了,不由茺芝再继续说下了,只是淡淡的拂了拂手。说着便顾自己飞走了。
“姐姐!”茺芝在后面追着喊着,跑了几步也是无奈。
其实尹戈并不是怪茺芝,茺芝确实也是无心之失,茺芝也并不是真的知晓尹戈到底是在介意什么。那是天神的秘密,是关于她母亲的秘密,就连尹戈自己也是知之甚少的。
她只知道,父神,亲手杀了自己母亲,对,是亲手,并亲眼看着这个他说过最心爱最为重要的女子,任由她在他面前死去,而置之不理,而无动于衷。
尹戈站在紫英殿内的一个小房间里,这是整个昆仑的应该可以说是禁地了吧。天神在闭关修炼,故而尹戈今日才能堂而皇之的进来。尹戈看着墙上挂着的一纸画像,画像上的女子,华贵冷艳,身着月白色与大红色交杂的委地锦缎长裙,裙摆与袖口银丝滚边,袖口繁细有着淡黄色花纹,浅粉色纱衣披风披在肩上,裙面上绣着大朵大朵的紫鸯花,煞是好看,腰间扎着一根粉白色的腰带,突触匀称的身段,奇异的花纹在带上密密麻麻的分布着,足登一双绣着百合的娟鞋,周边缝有柔软的狐皮绒毛,两边个挂着玉物装饰,小巧精致,腰间别着的小铃铛,似是要发出悦耳之声了,左手小指上戴了一枚并不昂贵的尾戒,虽不是碧玉水晶所制但也耀眼夺目,微抬俏颜,淡紫色的凤目摄人魂魄,孤冷傲冰的眼波里透出多情又冷漠的光泽,高挺的鼻梁,白玉般的琼鼻下的樱桃小嘴上抹上了蜜一样的淡粉,双耳佩戴着流苏耳环,丝绸般三千青丝肆意的飘洒着,尽显张狂。
这便是尹戈的消亡的母亲了,若是还活着,无疑是个很艳绝世人的女子。
尹戈看着看着,不禁留下了一滴泪来。可惜,她爱上了一个不爱他的男人,可惜那个男人确实她的父神,爱上了不爱的人,任凭她是谁,也是逃不过的。
尹戈不禁黯然,低下头,抬手轻坲了一下,自己别在腰间的小铃铛。过了许久,尹戈突然抬起了头,眼睛盯着那画像,嘴角一扯,眼神里尽是嘲讽,尹戈飞身上前,欲将那副画像从墙上取了下来。
“你在做什么!谁允许你进来的!”谁知还不曾取下,就被突然看见的皇朔天抢了过来。尹戈也是没想到,皇朔天会突然出现,一脸的惊讶。
但更多的是讽刺,尹戈看着这个男人,她的父神,抓着自己手里紧握的画像,仔细的检查着,深怕有了什么损坏的样子,不禁想笑,真是可笑,真是可笑!这就是众人所尊敬的天神,这就是你们所敬仰的天神!
“你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看来是平时我和墨殇太由着你了!还不快给我出去!不准再踏入紫英殿半步!”
“呵呵!”尹戈看着眼前的这个男子,小心翼翼的将手中捧着的画像,小心翼翼的再挂到原来的位置上去,不禁冷笑,说道,“人都死了,你做的这些是给谁看!”
“你!”皇朔天怒道。一脸震惊的看着尹戈,更多的是心寒,他实在没有想到尹戈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难道我说错了吗!难道不是你害死她的吗!既然决定了狠心做下一切,又为何要留着这些东西!好让人家知道你有多么的念旧,多么的重感情吗?!”尹戈这般激动的说道。说话间,水袖一挥,便将那幅重新挂上去的画像再次打落,画像跌落于地,碰到了桌角,划了一条很鲜明的痕迹。
“啪”的一声,皇朔天心疼的捡起画像,一巴掌打在尹戈身上,怒道,“给我滚!”指着门口,示意让尹戈离开。
“我本来就不爱在这呆着!”尹戈也是走的决绝,只是转身的瞬间,泪如雨下。腰间别着的小铃铛发出清脆的声音,但在此时,却不再悦耳了。
皇朔天看着尹戈决然离开的背影,突然觉得很陌生,那可是他的女儿啊,是他和婧兮的女儿啊,难道连自己的女儿也不能理解他吗!婧兮,你告诉我,真的是我做错了吗!
皇朔天看着手中的画像里的人啊,喃喃自语道。
拜了墨殇为师之后,龙卿燚倒也是个勤恳的人,每天都会按时的问安什么的,也会固定练习所学的内容,不像尹戈,尹戈性子极懒,可因了她的得天独厚,小小年纪,便早已修成了上神,因而谁也没法说她的不是。
这些天,也不知道是跑到哪里野去了,成天没个消停!
这不,一日午后,阳光正好,龙卿燚便独自一人在空闲的地方操练着。澜止却早就暗暗的候在一边,默默的又害羞的看着龙卿燚的了,估计是真的喜欢上了咱们这个龙族浪子了。
说龙卿燚是浪子其实一点也不假,龙卿燚很招女人喜欢,不知道是因了他的那张脸,还是因了他的那个身份,总之不管是因了什么,这两样他都是有的了,所以也不稀奇。只是这龙卿燚,自己也是个喜欢流连花丛,饮酒对月的,别看他对人总是那么一副疏离的模样,可玩起女人来,也是毫不手软的。毕竟那小眼神,看的人简直是要迷醉了,特别是他总是爱对人邪魅的一笑,也是醉人的。
这不,才刚来,就将澜止迷得神魂颠倒的了吗!还不止澜止呢,昆仑的一众仙娥,包括尹戈身边的茺芝,也都是如此,一个个的,都巴不得凑到他跟前,和他说上几句话呢。毕竟从前这墨殇上神虽好看,可也比不得这龙卿燚的魅惑人心呀。
澜止站在暗处,看了许久,饶是这龙卿燚也未曾察觉。
“见过殿下,”澜止走上了前,像是鼓足了勇气一般,行了个礼,问了个好,说道。
龙卿燚看着眼前的这个女子,青衣长裙,很是朴素,倒也是雅致,声音柔柔弱弱的,像是春风拂柳般,人长得也挺好看的,属于温婉的那种类型,人畜无害呀。
龙卿燚在脑海中搜寻了一番,才缓缓指着澜止说道,
“你是澜止?”这不是自己第一天上昆仑那个被郎贺羞辱的女子吗?她怎么来了?莫不是又是来感谢我的!可那一日不是追上来谢过了么!
卿燚看着这个姑娘,穿着青衣,可脸同那耳朵,明显是红上了眉梢了,倒是饶有兴趣的模样,像是看世间平常女子般的眼神,有些邪魅,还带着一些坏坏的笑!看的澜止倒是眼花缭乱的了。
“殿下,还记得我?”澜止有些吃惊,喜出望外。他竟然还记得我,那便是足矣,他至少还记得我!(这什么鬼呀!有什么好惊讶的!他又不是猪,不过才几天,能忘得这么快吗!不记得才是奇怪好吗!)
“尹芷兰歌,飘飘欲仙,这名字甚是好听,”龙卿燚一听到这名字就脱口而出,只是此“兰”非彼“澜”,此“芷”也非彼“止”,脑子里浮现出的的确是另一个人的身影。(那肯定是尹戈的啦)想着此处,龙卿燚微微的笑了,想着,这皇朔尹戈也真是懒,占了这么大的名号,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却整日不是睡就是吃,又不知道是躲到哪里去捉弄人了,等会自己一定要好好找上一番,然后在捉弄一番,一想到她那副气极的样子又觉得有趣。
龙卿燚想着想着,才发觉澜止一直在看着他,自己也真是够了,脑子里都是些没营养的,怪不好意思的,
“更何况人长得也好看,自然是让人印象深刻的,”龙卿燚才这般补充的说道。
“殿下惯会取笑他人,澜止本是个孤儿,流浪于外,得蒙上神不弃,收留于我,赐名,’澜止’二字,”
卿燚一想怪不得,这墨殇果然、、传闻果然、、恐怕这墨殇当初取名的时候,也是同龙卿燚一样的心境吧。想到这龙卿燚不免收了笑容。
见澜止说的有些卑微,龙卿燚便打趣道,总不好让气氛便尴尬了吧,“你们昆仑的女先生还不是有自带一个故事,尹戈身边的茺芝也是如此,真是有趣,”想起那日,还因了茺芝和尹戈大吵了一架呢,差点没打起来!只是这茺芝也是个有故事的人,倒是比起这澜止来显得开心多了。看来这尹戈还是不错的吗!不像墨殇成日里拘谨的很!墨守成规!
“澜止不是女仙,自是比不得茺芝,”澜止的头低的更下面了,都差埋进去了。
“哦,我说错话了,你可别忘心里去,我不是那个意思,”卿燚一看这什么鬼呀,怎么想的,只好置办说道。
“没事,澜止还要多谢殿下呢,澜止从前并未觉得自己竟如此美好而特殊。”果然是有文化的人啊,就是不一样。饶是澜止也微微一笑,表示并不在意,是自己的问题啦。(可不就是么!)
其实澜止内心是很自卑的,但也很自负,不然也不会一直默默忍受,却始终想着自己与众不同。
“殿下练了这许久,怕是累了吧,澜止带了些吃食,”澜止说道,
“哦,好,是什么好东西呀!肯定很好吃!”龙卿燚笑得没心没肺,一屁股就挑了个石凳子做了下来,就等着吃了,还好意思说别人。
澜止看着龙卿燚,莞尔一笑,像个豆蔻初开的少女,懵懵懂懂,娇娇羞羞的,将早已准备了的吃食一一摆了开来,此时的澜止觉得这便是她最大的幸福了。可澜止才不会轻易满足呢!
“茺芝,你家姐姐呢?”澜止同卿燚一起相伴而行,走着走着,就遇上了在原地转圈的茺芝,看样子还挺着急的模样。这丫头,又在搞些什么东西了。澜止心想着,于是便上前打了声招呼,喊道,“茺芝!”
“澜止姐姐?”茺芝回头看见了澜止姑娘,还有站在她身边的龙卿燚,也来不及奇怪,这澜止怎么会同龙卿燚一块出现呢,而且看两个人真谈笑风生,巧笑倩兮的模样,看来关系还不一般呀。
“你不是尹戈身边的那株草吗?咋的了,还想种进土里呀,转转悠悠的,”还未及澜止开口,龙卿燚就先说话了,见这茺芝一副傻里傻气的模样,不免开口打趣道。
这话说的,那株草,可那也算是灵芝好吗!澜止倒是有些失落,脸上明显与刚才是有所不同的,原来,他对茺芝也是如此,原来,他或许对所有人都会是如此的吧。
“你家姐姐呢?!莫不是看天神他们都闭关了,就以为没人能管她了不成?”龙卿燚继续说道。只是此时的澜止哪里有什么心情,同他开玩笑呀,找不到尹戈,着急都着急死了,茺芝的直觉就是尹戈这次肯定要出事,毕竟跑下山的时候,那情绪是很不好的,听说还同天神大吵了一架,要是找不到尹戈,估计茺芝也活不了了,如今上神和墨殇上神都不在,,。
“是啊,茺芝,尹戈呢,好几天不见她了,”澜止也继续问道,确实是好几天不见到她了,不过澜止的语气可是轻松了许多了,毕竟这尹戈经常没个踪影的。
“茺芝见过殿下,姐姐我正在找呢!”澜止行了个礼,说道,眼神不住的张望着,
“但是姐姐她,”,“姐姐她好像不见了!”
“不见了?!怎么会不见,定是她躲起来了,不愿让你们找到,”澜止继续说道,是啊,怎么会不见呢!这天大地大的!
“她若是真想躲,哪里会让人找到,估计是自己偷偷下山了,指不定在哪里逍遥呢,不必担心,再不济,她也是上神,没人会拿她怎么样的,放心。”见茺芝还是一直紧皱着眉头,澜止接着宽慰道茺芝说着。
“不是这样的,姐姐好像真的不见了!”茺芝还是一脸的忧愁,并不认同澜止姑娘说的话。
“你说清楚点!”龙卿燚显然带着些怒意的。听得澜止和茺芝都是一脸的莫名其妙,这是怎么了,怎么就莫名其妙的就生气了呢。倒是龙卿燚一点也是不自知的。
龙卿燚也是生气的,这茺芝都说半天了,没一句有用的话!这澜止也是!只是,龙二殿下呀,你好像真的是太过紧张了吧。
“是这样的,今早我找遍了整个昆仑,她能去的地方我都找了,就是没看见她的人影,才想起来,自殿下拜师那日起,她好像就不见了。”茺芝顿了顿,咽了几口口水,这般解释着说道,才有了几句完整的话来。
她今儿个一早起来,特地做了好多好吃的,见没看见尹戈,找遍了昆仑大大小小的地方,都没有见到尹戈的身影。问那些个值班的仙娥,也纷纷说没有看到过小上神的影子。茺芝想起那日,尹戈顾自己离开后,貌似是去了紫英殿,估计是去、、、只是出来的时候,有仙娥看见说,小上神是哭着离开的,怕是情绪不好,接着天神也是一脸黑样前后出了紫英神殿的。
“那也有好几日了吧。”龙卿燚默默的说道。想想,确实是有好几日了。
“已经三日了,”茺芝说道。到今天为止,刚好三天了。
“那怎么不早说!”龙卿燚完全就不给澜止插嘴的机会。把茺芝吓得赶紧就跪了下来,低着个头,不敢说话。
看的澜止,越发的奇怪,这龙卿燚的担忧倒是来的有些太过、、、
这昆仑的人也太不上心了吧,人都不见了这么多天了,现在才想起来找,要是在人间,那可是整整三年呀,只是,谁叫这个皇朔尹戈天生不是个按套路出牌的人呢。
“殿下,”澜止开口说着。龙卿燚看着跪着的茺芝和一直看着它的澜止,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反应确实是太过激动了。龙卿燚呀,你不是一向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嘛!你不是一向来,看尽冷暖的嘛!
“尹戈她向来就玩闹,行踪不定,故而茺芝起先不在意,也不能怪她,”澜止这般说道。
“会不会是因为我说了几句,姐姐一赌气就下山了,可天神都命令规定不准她离开昆仑半步的呀!”
“那还不去找!山上没有,就下山去找啊!”龙卿燚也是无奈。吼完就自己一个人径直离开了,估计是下山去找尹戈了吧,茺芝赶紧从地上起来,跟着龙卿燚,不能再把这位殿下给丢了呀。澜止自然也是一起跟着的。
三个人,一直在昆仑附近的林子寻找着,总要先从这里开始排查起的。若是下山,按照尹戈的性子,自然是不会走大道的,估计就是隐僻的一条山路了,那便是北边的了,若是真的要从那里下山去往人间,定然是要经过一片密林的。
于是,这三人,便来到了昆仑靠北的那片林子里。
“这铃铛,是姐姐的铃铛,”茺芝像是看到了什么一般,赶紧跑了过去,捡起一对小铃铛对远处的人喊道。
找了半天,总算是有些踪迹的了。
茺芝将手中的铃铛拿给澜止和龙卿燚看。
“确实是尹戈的,这是尹戈母亲留给尹戈的,尹戈一直别在腰间,从来不轻易取下来的,”澜止仔细的瞧了一眼,这确实是尹戈的铃铛,这般说道,双眼又四处搜寻着,看看会不会有其他的踪迹。
只见那龙卿燚,确实不同于澜止,一把夺过茺芝手中的的铃铛,拿在眼前仔细的瞧着。是的,那日,第一日上昆仑,见到尹戈的时候,她一身红衣,腰间便是别着这小铃铛的,
“澜止姐姐,你说这铃铛该不会是姐姐无意遗漏的吧,总不会是姐姐在这林子里迷路了吧。”茺芝一脸天真的蹲在地上,看着澜止说道,她是不敢去看龙卿燚的。
茺芝倒也是可爱的,这心理也是强大的呀。
澜止却不做言语,和龙卿燚一同环顾着四周,现场明显是有打斗过得痕迹的,这树上也明显是刚留下的印子。
看来她真的来过这里,只是出没出去,就不知道了。但更多的是倾向于没出去的,不然也不会慌忙的落了的铃铛,听茺芝说着,这铃铛是尹戈母亲的东西,不轻易取下的,自然是很宝贵的,一定是遇到了什么难缠的事情,而没有脱身的,不然事后也不会不来寻回的。只是按理说尹戈是上神,论修为,很少有人能够动的了她,要是修为比她还高的,估计也就只有极个别的上仙和屈指可数的神君了,因为尹戈这神女的身份是生来就有的,所以有些有年纪的上仙的修为还是要比她高出一筹的,只是若真是那些,大多都是识得尹戈的样貌的,也不会与她动手。
莫不是,遇到了什么小人,若真是如此,那恐怕就真的、、、
“现在还不能轻易的下定论。”见龙卿燚这般说道,心事重重,眉头略微有些皱起。
“澜止姐姐,你说姐姐会不会真的出了什么事吧!都怪我!都怪我不好!气走了姐姐,还弄丢了姐姐,如今天神和墨殇上神都在闭关,该如何是好啊!”茺芝一想起尹戈是因为自己说起来她的母亲,才会、、、就莫名的想哭,蹲着蹲着,索性直接坐在了地上,一个劲的责怪自己,这眼泪啊拼命往下掉,止也止不住。
龙卿燚看来一眼,就转过身去,不想去理,烦也烦死,哭什么哭,这女人真是的。澜止倒也算耐心,一直蹲在一边,好声的安慰着哭得厉害的茺芝。
“别着急,尹戈是上神,不会有人敢轻易动她的!”
“尹戈向来玩闹,没个正经,许是在同我们开玩笑呢,这不怪你,”
澜止是知道茺芝的,按着茺芝这性子,若是尹戈真的出了什么事情,她一定会将那些本不想干的过错的揽到自己身上的,说不定还会就此一命抵一命呢!所以茺芝会有这样的反应纯属正常的,只是这龙卿燚、、澜止看着龙卿燚若有所思,他好想很是在乎尹戈,倒是超出了澜止预期的那种在乎了。
只是现在,尹戈的到底是不是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龙卿燚,将小铃铛紧紧的攥在手里,尹戈,你可千万不要出事呀。
“你那里有什么线索?”龙卿燚对着身边出现的青墨问道。
卿燚他们三人在林子里停留了许久,到了黄昏时刻才回了昆仑。
一回到昆仑,澜止便陪着茺芝回了她的房间,而龙卿燚则是找到了青墨。青墨一直在暗中护着龙卿燚,呆在这昆仑山的附近,因而若是真有什么线索,他会是最清楚的了吧。
“青墨并没有打探到什么有价值的消息,只是此事来的蹊跷,就像殿下所想的那般,小上神毕竟是上神,打得过她的那些人都拾得她是昆仑的小上神,很有可能是遭了什么暗算,”青墨见他家殿下一副情绪很重的样子,很是失望的说道。
“只是,那人选择在昆仑北山下动手,显然是提前做了准备的,而且对昆仑的地形,甚至是小上神的脾性也应该是清楚的,”青墨随后又继续补充道。
确实,这事情来的太过凑巧,也太过突然。
“你的意思是说,”龙卿燚皱着眉头想着,缓缓的说道。
“而且,青墨觉得有这个胆量的也一定不会是一般人的,小上神平日里虽蛮横胡闹,可也没有和谁结下过什么大的梁子,”青墨这般解释着说道。
皇朔尹戈是娇蛮任性,可她也只是娇蛮任性,为人还是很是讨喜可爱的,因为不会有人会为了一点点小事,就擅自担上个“谋害上神”的罪名。所以最有可能的就是,——郎贺了。
此时的郎贺呀,正安安稳稳,优哉游哉的躺在东海龙宫的卧榻上,吃着瓜果,抱着美女,欣赏这舞蹈呢,很是一副安然无恙的模样呀。
要说起郎贺这个人啊,也算是个没种的小人,借他好几十个胆都未必能够。只是他这些年,在昆仑受的闲气也不少,特别是从尹戈那受到的冷嘲热讽,屈辱教训的。这郎贺,本也算是尊贵之躯,年少气盛,来到昆仑想着能够一举拿下墨殇,成功拜师,最好还能够同尹戈,喜结联谊,同昆仑顺理成章的联姻,扩充自己东海龙宫的势力。
没想到,墨殇没要他,尹戈看看不上他。本也没有什么的,只是这突然来的龙卿燚,让郎贺便觉得自己更加的屈辱了,再加之后来的种种,回忆起之前的种种,更是如此。这不,这次恰好有了这个机会,这不,郎贺就铤而走险了呗。
郎贺是想着的,就算发现了尹戈被扔进了蛮夷山,那也不关他的事,毕竟那些人事后都被自己处理掉了,能有什么呢!最好是昆仑的人发现了,最好是去蛮夷救人了,反正,若是死在了蛮夷山,那可就不关我的什么事情了!
“不会,郎贺他没有那个胆子,而且也不会为了尹戈区区的一两句言语就冒此大险,你要知道,一旦被人知晓,对他,对东海龙宫,都是灭顶之灾。”龙卿燚也想过,只是很快就否决了这个念头。毕竟向他们这样的人,虽说是最能够胡作非为的,可也是最不敢胡作非为的,因为,很有可能行差踏错,就是灭族之灾,死的不知是你一个人。龙卿燚很清楚这一点的。相信,郎贺也会很清楚的。
而且就算是郎贺,如今他人在东海,若是没有十足十的证据,贸然前去,定然是不妥的,也问不出什么来!再加之,如今天神和墨殇都在闭关中,确实很是棘手呀!
“殿下若真想知道,抓来问问就是,那郎贺这些日子回了东海,好几天不出门了,抓不到他,可以抓身边的人呀!”青墨笑了一声,这般轻松的说道。咱们的龙殿下呀,平时不是点子最多,怎么一遇到这事,脑子就不够用了呢。
郎贺不行,这不他身边不是还经常跟着两个所谓的兄弟嘛,(其实是小跟班),诺,抓来一两个来问问不就是了,正好两个。
“小仙见过殿下,”
这不,才刚说完没多久,这龙卿燚就将那成日里混在郎贺身边的那两个小喽啰给好好的请过来了。
“不知,不知殿下找小仙有何吩咐?”这两人的其中一个行了个礼之后,这般问道。不知这龙卿燚找我们是为了何事!这些日子,也没招惹他吧,况且也不过是过了几日而已,总不至于吧。若是因为第一天的事情,那得罪他的也不是我们呀,再说了,总也不至于现在想起来找他们的麻烦了吧。这些日子,郎贺不再,这两个人在昆仑还是很低调的,生怕是惹了神不该惹的。
自然是不敢去看龙卿燚的,不知是心虚还是什么的。肯定是有鬼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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