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夕阳,塞外荒芜却宽广的大地,让人心生渺小之感。
成思楠死死咬着牙,做完五百个俯卧撑。
周围的士卒都在嘲笑他们这一伙,原因无它,只因为这些天他们几乎天天受罚,出尽洋相。
这要是上了战场,铁定就是炮灰组合!
她一擦额间的汗水,丝毫不理会周遭嬉笑的调戏声。
她的脸色很不好,脑海中不断重复秦墨新折断长箭的场景。
那眼神让她很是憋屈,分明再说她是个废物,是个蠢货,孺子不可教也!!!
不就是不会射箭,不就是求他别理自己,不就是扔了弓吗?
她好像没做什么吧?
这男人简直有病,发这么大火气,那身上的冷意,都快渗出来冰渣子。
五百个俯卧撑,加上中午持戟跑圈,这会儿的她,早就累成狗。尽管饿的发慌,可是身体一丝也不想动。
何况饭点早过,这会儿肯定什么都不剩!
十人像牵线木偶一般,扯着身子回了帐篷,累慌了成思楠已无暇顾及身旁还有人,一身子立马躺在了床板上!
只不过,那深皱的眉头几乎可以夹死蚊子。
林天武开始日常抠脚时间,看见伙长一脸闷闷不乐,便开口问了句:“伙长,你究竟犯啥事了?主帅下午那眼神,跟个杀神似的。”
“……”
“伙长,你倒是说说?主帅不可能无缘无故跟个小兵置气。”身旁另一位伙伴韩安,也忍不住出声询问。
成思楠眼睛一闭,缓缓吐出一句:“我就说了句,您老能别理我吗?”
“就这样?那也忒小气了。”张有福一边从行囊里掏出几个干馍馍,一边腹诽。
闻言,坐在木床上的袁飞脸色一变,连忙道:“胖福不可胡言,背后议论主帅,可是要杀头的!”
韩安也是一脸不可置信:“没别的了?那将军为何要折了你的箭?”
成思楠一脸不以为然:“我把长弓摔地上了……他气不过……”
话落,成思楠就见一个拳头扑了过来。
她面色一变,险险避开,和那人撞了个满怀。
韩安一脸愤怒,与她纠缠在一块,恨不得来个生死较量。奈何双手又酸又麻,落下的拳头软绵绵的。
成思楠瞠目坐起,一脸恼火把韩安甩了出去:“是不是想打架!”
那嫣红的胎记,加上瞪大的眼眸,顿时化作恶鬼。
韩安心头一震,在袁飞几个拉扯下,终于冷静了下来。
他讽刺道:“军规第六条:所用兵器,弓弩绝弦,箭无羽镞,剑戟不利,旗帜凋弊,此谓欺军,犯者斩之。”
“你把长弓丢地上,与此举有何区别?”说完,竟气腾腾出了军帐。
成思楠很是不能理解,丢个弓至于这么严重吗?还让韩安这小子炸了起来?
见韩安一走,袁飞忍不住解释:“伙长,你别怪他。我和韩安同批入伙,这小子家境不好,父亲病重,母亲身子也不好,家中还有弟妹,连吃食都成问题。就盼能在疆场建功立业,他日能回乡,孝敬父母。”
成思楠隐约想起韩安身上的衣裳,那多的不能再多的补丁……
袁飞继续道:“在战场上,每多一件兵器,多一件护甲,那便是保命的资本。韩安连最基本的藤甲都没有,只是一件破布甲,更别说一件趁手的兵器。”
“这武器都是命,能扔吗?”
“……”
伴随袁飞的深深感叹,成思楠一脸郁闷。
难不成真是她错了?
成思楠捏了捏眉心,欲哭无泪,正犹豫着要不要出去把韩安叫回来,外头就进来两个小兵。
随之进来的,还有韩安。
两小兵,其中一个手中拿着行囊,另一个一手持剑,一手托着一块护心镜。
成思楠对这两个小兵有印象,是天泽身边的小兵。
“成伙长,请接赏。奉主帅命令,特此前来送精铁长剑一把、护心镜一块、牛肉干十斤。”小兵交代几句,便匆匆离去。
成思楠一脸诧异,接过赏赐,率先打开行囊,果真是货真价实的牛肉干!
十斤牛肉干啊!
她可是听说,古代杀牛是违法的,能吃的牛多是老死或是意外死亡,总是牛肉是很难弄到的东西。
饿的发慌的她立马啃了一块,又分了些给同伙。
她看了眼别扭的韩安,脸上跟没事的人一样,把护心镜扔了过去。
“拿去。”
韩安一脸诧异:“为什么给我?”
“不想死,就拿着。”常年孤独惯了,好话她还真说不出口,怪别扭。
韩安不敢要,这护心镜起码要几百两,他那里承受的起,连忙递了回去。
成思楠一脸不耐,连道:“你不要,我就扔了。”
“……”
想到扔武器就让这小子炸毛,她低声补充了句:“往后,不会再扔了。”
最终韩安拗不过成思楠,得了件护心镜,他心中感激,往后随伙长上战场,定互相扶持!
林天武见韩安收下护心镜,一脸乐呵:“这不就对了,一伙人有什么过不去的。”说罢,那一双手就往行囊抓了过来。
惊得成思楠顾不得全身酸痛,飞快抱走牛肉干。
她冷目道:“林天武,别抠脚!!!”
在打闹之中,一夜又这般安详过去。
翌日醒来。
成思楠大感惊讶,也不知是不是没了那些无情的亲戚,还是操练太累,昨夜一蒙头就睡着了。
此时,她调来新兵营也有五天。
可还未见到司徒原,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军营。
九月深秋,天气越发的冷。
她裹紧了外衣,开始新一天的操练。
枯燥乏味却是异常充实的日子里,她开始渐渐适应军营的生活。
偶尔闲着无事,她干脆开始学着射箭。
日以继夜,每天重复着一件事,就算不会,也能熟能生巧。
等她学骑射,日子一算,又过去了十来天。
值得一说的是,她本以为秦墨新那天送东西来,是言和的。可一等十来天也没见秦墨新身影,甚是连天泽几人也是消失了。
她突然有些失落和愤慨,一股深深地怨念藏于心中,随着时间推移,越发不可收拾。
秦墨新,就这般看贬她?
她真当有这么差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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