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是谁呢?”南尚瑾百思不得其解。
幻影突然拉起她的手臂,“跟我来。”幻影的轻功在北堰可是数一数二的,所以很快他们就到了池塘对面。
“小心跟好我。”幻影轻声道,他走在前面,南尚瑾紧随其后,两人穿过长长的暗道,来到了那日南尚瑾看见沐霜霜的地方。
“瑾儿,你有没有动过这盏灯?”幻影指着仍然在燃烧的油灯问道。
南尚瑾点点头,她好奇幻影的每个问题都踩在关键点上,所以关于这盏油灯,她开始重新审视。
幻影拿起油灯,用手试探着在油灯底部摸索了一会儿,然后眼前一亮,“找到了,瑾儿你看。”
只见不知幻影触动了油灯下面的什么机关,他们前面本来封闭的暗道后面缓缓被打开了,顿时一片耀眼的亮光出现在他们面前,南尚瑾嘴巴张得大大的,竟不知还有这般天地。
“我也是进来之后发现这里的,如果这里无路可逃,那么不会有人选择在这里杀人的,我带你过去看看。”说罢幻影放下手中的油灯,牵起南尚瑾的手一步步靠近那亮光处。
像是世外桃源一样的庭院,此时虽是繁花落尽,枯草遍地,却干净的出奇,显然是有人曾经居住在这里。
“祖母好兴致,竟将这里打理得井井有条。”幻影看着眼前的一切,忍不住感慨万千。
“祖母?哪个祖母?”南尚瑾一时反应不过来,只觉得脑袋懵懵的,一切发生的太快了,毫无预兆的,她抬头望着天上悬挂着的月亮,才确定自己在真实的世界。
“你的祖母,赏晴公主。”幻影一字一句地答道。
“你说什么?祖母不是已经……”南尚瑾忍住没再说下去,祖母已经死了,这在南宫郡府是不争的事实,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可是如今有人突然告诉她,她还活着,南尚瑾简直不能接受。
“不,不可能。”
幻影赶紧扶住了她,穷极必反,事情来得太突然,“瑾儿,你还还好吧?”
南尚瑾紧盯着幻影,这一刻,她忽然觉得他好陌生,“你见过祖母了?”
幻影没敢看她的眼睛,把眼神移到了别处,双手支撑着她的身体,“匆匆一面罢了,她的画像我见过,而且我听见过郡王爷喊她娘亲。”
“我爹也知道这件事?这么说,就瞒了我一个人?”南尚瑾突然想大笑,一直以来她引以为傲的是身为爹最疼爱的女儿,可是当一件事情所有人都知道,只有自己被蒙在鼓里的时候,这种所谓自欺欺人就变得格外好笑,像是在嘲讽她的自以为是。
“你爹应该是有什么苦衷,瑾儿,你别怨他。”幻影只好先安慰她。
“别怨他?那你什么时候才可以不怨他?”南尚瑾心中一阵难过,“三年前他为了保住我,将你推出去的时候,你心中是否可以放下?幻影,被信任之人抛至生死一线是什么感觉,我只知道如果当初我知道你是一个人在外孤军奋战,我绝不会苟活于世。”
三年前,是啊,那种被抛弃的感觉,本以为自己忘了,放下了,可是只要身边还有与之相关的人,又怎么可能真正忘了。
“瑾儿,我不是怨他,我只是,当初如果告诉我,只要我扛住了,你就可以活下去,我的选择依旧如此,我只要你活下去……”幻影说着眼角竟泛起了泪光,他只是恨被当做贪生怕死之人,为了南尚瑾,即使南宫郡告诉他,只要他死了,南尚瑾就可以活命,那死又何妨,只是没有人告诉他。
“幻影,那句生死无怨不是你本该欠我的,南宫郡府对你的养育之恩不足以让你以命来还,你该有你自己的生活,为你自己而活……”也许是南尚瑾自己挑起了这个话题,她一直隐忍,看着幻影义无反顾的对自己好,她想疼惜他,想告诉他今天的这番话,憋得她难受。
“我没有自己,我只有你……”幻影显然没有想到南尚瑾会这么说,本来他只是想把那晚的事情说明白,可是却牵扯出了三年前。
听到幻影的回答,南尚瑾苦笑一番,“我们不要继续这个话题了,言归正传吧,你不是要告诉我关于那晚的事嘛,继续说吧。”
“好,祖母应该是那晚离开的,至于她去了哪里,我还没有查到,不过她们应该是两个人,吟凝公主成人礼那晚,有人潜进来,我想她的目地应该是天御宝琴,可惜几个人在这里却碰巧撞上了,一番打斗有人受了伤,而且很巧的是他们先后选了同一个逃生地点,就是你房间的暗格,三年前郡王爷藏起你的地方。”幻影不想提三年前的事,所以听到南尚瑾要他继续那晚的事的时候,他很快转移了话题。
“这不可能,如果是祖母她应该可以,但如果是外人是绝对不可能进去的。”南尚瑾反驳道。
“瑾儿,凡事都不是绝对的,比如说如果府上有人接应呢?”幻影倒反问起她。
南尚瑾脑海里迅速浮现出一个人名,“难道是她?”
“你怀疑过她?原来你早知道了,我想她是有什么把柄被人抓住了,要么就是那人有她想要的东西,无论是哪种,都有可能被人利用,我说得她和你猜的应该是同一个人吧,玄——尘。”当幻影说出玄尘名字的时候,南尚瑾觉得自己整个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
“她怎么会有机会?”南尚瑾虽然早怀疑玄尘,可毕竟没有实质上的证据,如今还是想帮她辩白。
“我问过夫人,晚宴那天,她的玉佩没有带在身上,因为是若蝉不小心疏漏了,你我都知道,若蝉跟玄尘交好,出手帮她这点事肯定没问题,若蝉一定不知道她想干什么,说到这里,瑾儿,我现在问你一个问题,你要如实回答我。”幻影突然变得严肃起来。
“好,是什么?”南尚瑾正色道。
“唐浕是不是在你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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