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梗的话让南尚瑾和凤立郁着实吃惊不小,可南尚瑾想的却是,梁梗是如何给娘亲查看伤口的。
“你……”南尚瑾的脑海浮现出一幕少儿不宜的画面,他竟敢,“你真是太过份了。”
“小瑾,听梁先生把话说完。”凤立郁一把拉住了南尚瑾,他紧紧拽住她的胳膊,好不容易阻止了南尚瑾接下来的动作。
南尚瑾长舒了一口气,然后看了看凤立郁的眼神,这才松了手,“好吧,我倒要看看他接下来要说什么?”
梁梗忍不住笑出了声,无奈的摇摇头,“郡主不愧是夫人的女儿啊,这脾气跟夫人年轻时简直一模一样啊。”
“梁先生这话是怎么个意思?难道您和小瑾的娘亲自年轻时就认识?”凤立郁忍不住好奇的问道,梁梗的样子跟他说话的语气完全不相称啊。
“我们是旧识,确切地说是青梅竹马,我只不过长了一张不会变老的脸罢了。”梁梗笑着解释说。
这下就连南尚瑾也不淡定了,什么叫长着一张不会变老的脸啊,难不成他是妖怪吗?还是吃了长生不老药?
“你们不要这样看着我,这是事实,实际上我比雪儿还年长几岁。”梁梗笑得有些得意忘形了,竟不在觉的喊出了森雪儿的闺名。
“你刚才喊我娘亲什么?”南尚瑾似乎听出了不对劲,她用异样的眼光打量着梁梗,不过这次她没有再轻举妄动,因为听说了梁梗比她娘亲的年龄还大,也就是说按照年龄来算,他是她的长辈的意思了。
“不好意思,我习惯了,以前在森家的时候,我就是这么称呼夫人的。”梁梗赶紧改口道。
“小瑾,不要岔开话题,梁先生还是说回正题吧。”凤立郁安抚着南尚瑾躁动的心情。
“说回正题之前,先要跟两位赔个不是,刚才两位的谈话我无意听去了一些,不过如果不是听到了,我还真不知道,立郁公子还能认出那个人是来救你们的,这点让梁某很是欣慰。”梁梗苦笑着说道。
南尚瑾虽然气恼梁梗在外面偷听她和凤立郁的说话,但是听到梁梗后面的话,她开始隐隐有种直觉,于是接下来她大着胆子问了出来。
“莫非那个来救我们的人就是梁先生?”
“世人都说南宫郡府的郡主天资聪颖,看来所言不虚,没错,那个人的确就是梁某,只是可惜没能救得了立郁公子,但万幸的是立郁公子吉人自有天相,能够大难不死,这点让梁某深感欣慰。”梁梗连带着夸奖讨好了一番南尚瑾。
“原来梁先生还是救命恩人,如此大恩大德,凤立郁无以为报,还请梁先生受我和小瑾一拜。”凤立郁从梁梗口中得到了确切的答案,一下子恍然大悟,他连忙站起身,又用手指戳了下南尚瑾,两人面对着梁梗深深鞠了一躬。
“这可使不得,两位这样真是折煞梁某了,更何况我也没救成,要不立郁公子也不至于此。”梁梗一看南尚瑾和凤立郁这架势赶忙上前阻止,本来嘛,人又不是他救下来的,怎么好意思受人家如此大礼呢。
“梁先生客气了,要不是梁先生拉的那一下,只怕我和小瑾早就调入毕笙崖崖底碎尸万段了。”凤立郁朝南尚瑾使了个眼色,南尚瑾二话没说,直接从被褥底下将画卷拿了出来,既然人家听都听到了,那么再继续隐瞒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了。
“梁先生,这是今早有人送来南宫郡府的。”南尚瑾将画卷打开给梁梗过目。
想不到梁梗也是一眼就看出了,“这是幅赝品,不过这样出神入化的工笔还真的足以以假乱真了,郡主可知送画人的姓名?”
“梁先生也看出这是假的了?送画的是一个叫做孟生的少年。”南尚瑾答道,看梁梗的样子,似乎还知道点什么内幕的样子,所以南尚瑾答得小心翼翼。
梁梗也听出了南尚瑾话里的意思了,所以他干脆毫无隐瞒的全部告诉了她和凤立郁,“不瞒郡主和立郁公子,云裳大师的这幅画,当年作画之时我有幸在旁观摩,云裳大师因为怕破坏这幅画的整体效果,所以把落款处的名字写得很小,甚至为了防止有人冒充,特意将名号云裳的云字中间加了浅浅的一笔,这件事除了我和云裳大师还有他的弟子裳容以外,无人知晓此事,所以郡主,你口中的那个孟生可能并不知晓这件事,所以才会再临摹的时候没有加上那一笔,说实话即便是像阎真这样可以以假乱真的高手,也未必见得能够看出来。”
“是吗?”南尚瑾心中却产生了一个大大的问号,直觉告诉他阎真不会如此粗心大意,虽然她和阎真成为师徒时间不长,接触的也比较少,但是阎真的谨小慎微,她可是有目共睹的,刚才顾嵩崇说得时候她只是有过怀疑的念头,但现在听梁梗这么说,她反倒觉得这是阎真故意的,他故意让见过这幅画的人一眼便认出真假,只是他的目地会是什么呢?
“我只想问这幅画的真假跟我们能否从中找到进入凤家峡谷的线索,到底有没有关系?”凤立郁一句话道破了其中隐藏的问题。
梁梗似乎等的就是这个问题,“立郁公子真是思虑周全,这幅画的真假跟这件事有很大的关系,因为如果临摹这幅画的人是故意这样做的话,那么整幅画中其他地方作假的可能性就大大增加了,也就是说我们如果按照这幅画进入凤家峡谷,那么就有可能被困在里面永远也无法走出来,这个才是最可怕的,此人心机不敢恭维啊。”
南尚瑾和凤立郁听了之后,两人面面相觑,深感不安,这些顾嵩崇都连提都没提,难道他是没有猜到这种结果吗?
“那么依梁先生所见,我们该如何处置这幅画呢?”凤立郁见南尚瑾沉默不语,便先开口问了出来。
梁梗沉思了片刻,语气有些沉重的说道,“四个字,不动声色,就当作不知道这幅画是假的,顺其自然,看看暗中做这件事的人到底有何目地。”
南尚瑾和凤立郁对视了一眼,相互交换了彼此的意见,最后一致同意了梁梗的说法。
“就依梁先生的吧,那蕴珊……”南尚瑾对于蕴珊的事还有些犹豫不决,虽然听凤立郁那样说过,但她心里还心存一丝侥幸,期望从梁梗那里得到不一样的答案,但是梁梗脱口而出的话,简直让她彻底断绝了希望。
“蕴珊身上如果真的有断臂蝴蝶的印记,那么她确定是梅家人就无疑了。”梁梗回答的自信满满。
南尚瑾隐隐记得曾经见过蕴珊后背上,那个清晰可见的蝴蝶没有了一边的翅膀,原来它的名字叫做断臂蝴蝶,原来它是梅家的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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