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漆黑,宁家的大门却从一大早关上之后便没有再开过,宁家大门外等待的众人来了又走,走了又来,没吃饭的回家吃,吃完饭的便接着来这里蹲点。
宁家的事传到大街小巷各处,人人都在猜测那所谓的少年能不能将人给救活。可宁家就打死了也不开门,里面的人不出来,外边的人也进不去。
于是便起了各种各样的传言。有人猜测,“人或许是治死在那里面,只是那大夫害怕担责,不敢说罢了。”
病人的哥哥在门外等得越发地心急如焚,猛一抬脚上前捶打着门,却被徐海给推开了去。
“干什么啊?”
徐海将他敲门的手给拦下,冷眉睨着他道:“我恩公在里面尽心尽力地治你妹子,你还要捣乱是不是?”
“我哪有,你看天都黑了,他到底能不能治又不给个准话,将我们一大群人给扔在这里,我妹子要是在里面死了哪要怎么办?”男人忿忿不已。
徐海冷嘲热讽地笑了一句,“那不正合你意。”
“你又想胡说什么?”男人朝他走了过来,脸色铁青地紧绷着。
当初要不是坐上徐家这艘破船,不然谁会出事?
男人越想越气愤,道:“我妹夫刚走,徒留我妹子孤身一人,你几次三番的到她家,又安了什么坏心思,要不是你的话,我妹子能自杀吗?”
男人的话犹如一颗霹雳弹,顿时将现场吃瓜群众的好奇八卦心给一把燃起。
徐海冷嗤一声,“我害的,谁害得人,等她醒了后自见分晓。”
“还能是谁,除了你还能有谁,是你把我妹子往里边送的,鬼知道你是不是和里面的人串通好了的,要一起蒙骗我们,不让我们知道死活,事后是不是要想着什么法子毁灭证据是不是?”
“我现在就要把我妹子给带出来,要不然等下就是连一具完好的尸身都没了。”
徐海觉得耳根子吵吵,再加上自己本身就头痛欲裂,看着这群苍蝇似的人更是烦不胜烦,想起自家恩公那时的吩咐,便将那人给一把揪住。
“你干嘛啊?”男人的力量也没有眼前这个络腮胡子壮汉要大,此刻被他抓着胳膊,完全是受制于人的状态,他惊呼道:“你想干嘛,放开我。”
“不想干嘛!让你静静而已。”
徐海直接将人给甩到了巷道口,顺道将现场的呆愣不已的人全部赶走,自己带着人封锁并占据了整条巷道。
看着宁家门口还站着的石耳,皱眉道:“你不走,还想干什么?”
石耳指了指对面,咽了咽唾沫,“我家,在对面,我保证不说话。”
......
......
巷道外的人心情焦灼,站定不定,可是那徐海却已经吩咐了他的人守在巷道口,严令把持着,现下就是连想要进入里面的人都不得而如。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大哥说了,不让你们进去为非作歹而已。”
“谁为非作歹了,是你们,你们以为自己是谁啊,竟然还敢锁路。”
两派人又开始在巷口处吵闹个不休,一时之间将周围的百姓都吸引了过来。
纷纷乱乱,又开始乱成一锅粥。
“不能进去。”
一个书生打扮的男子声音温吞地说道:“这位大哥,我家就在前面。”
男子指着前面一所院子,“我与你们的事情无关,还请放我进去。”说罢客客气气地揖了一礼。
守卫在门口的男人有些困惑,朝他道:“先等一下,我去回禀我大哥。”
说了嗖地一声便跑了回去,很快地也便小跑几步回来,朝这书生道:“你进来吧!”
围在巷口处的男人退开,书生进了巷子,男人们又开始将巷子给围了起来。
男人坐立不安,朝拦道人道:“凭什么他就可以进去?”
“谁让你不把家买在这里?”拦道的人语气也十分地不屑。
“你们再不给我让开,信不信我去知府衙门告你们去。”
告状,真好笑。
大家又不是小孩子了,会因为这种事情而怕。
何况,他家大哥前些日子还敢跟知府大人昏天黑地玩乐了一天,又怎么会怕这些?
拦道人厌烦地招招手,道:“去告,去告,总之我大哥没发话之前,你们都不准进来。”
门口纷杂又吵闹,挤进去的人群又被挤开,有不少好事者纷纷上前打探消息,但最后又被守在巷子口的男人给一把赶走。
医馆内有人小跑了进去,朝范原道:“那徐海让人给守在巷子外,所有人都被他给赶走了。”
“宁家的门也一直没有开过,所有人都不知道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
范原拾起茶几上的褐色茶杯,抿了一抿,茶水已经冷透,也忘了自己究竟放了多久。
待回了神,便朝那人问道:“那个宁怀瑾究竟是什么身份?”
“一个外乡人,十分年轻,前些天才搬进那里面住的,所以那里的街坊邻居没有一个知道那人的来历。”
范原点点头,便让那人退了出去。
说实话,起死回生这种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那人既然敢担下这个责任,如果没有几分本事的话,想来也不敢横插一杆。
只是如今事情闹得这般大,徐海又那么一根劲,把这事给挑得满府城皆知,如今众人都在观望,不知如今这事最后要如何收场?
......
......
王府来了不速之客,但无一人敢拦。
“你怎地成日躲在府中,该不会病了吧?”
贺兰毅皱了皱眉,正想让人拦着他,哪知他再次不禁同意便自己推门而入。
守卫在门口的侍卫觑着眼睛打量着,最后将门给掩好,便吹着口哨停留在门口望风。
“你能不能别有事没事就来我家,就算是来我家也麻烦你不要再走后门,这样对我而言很麻烦。”
蔺峥皱了皱眉,“走后门才近好不好,要是从前门绕一圈我都要多花一盏茶的时间,况且麻烦的也不止你一个。”
“你可以坐轿。”
“我晚饭吃多了要散步。”
“那就走前门。”
“我走久了腿酸。”
贺兰毅闭口不言,整个身子靠近椅背上,一手抬起,揉了揉酸涩的眉心,一直紧绷的神经和身子也渐渐松弛了下去。
“有什么事吗?”
蔺峥在屋子里四下环绕着,忽然瞥见了摇椅旁一张小方桌上正正端端地放着一碟糖炒栗子,抬脚上前,在摇椅子上坐下后,手指捻动着碟子里的东西一边吃一边道:“你这样一直在家里闷着会变成小老头的,外边那么热闹,年轻人就该多出去走走看看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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