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怀瑾听到那烦人的声音,挠了挠耳朵,觉得忒烦,好不容易能从西北那地方回来了,好不容易能有个安稳的地方睡一觉,她才懒得去管外面的猫猫狗狗,于是趴在床上继续睡。
贺兰毅叩了叩桌面,见他还要继续喊,便道:“我是说,反正......那药都跑不了,那就让它暂时先放着,我们先把正事料理了再说。”
林诩见他目光微沉,便知道这事情已经不容置喙了,这是他的主意,决定好了就不准随意篡改。
他摊开手,一脸无奈地坐回了椅子上,翘起腿:“好吧好吧,若不是你这个军师在远程协作我打战,或许我们还没那么快回来呢!你说什么便是什么。”
贺兰毅想到他方才喊的那名,神色微动,蓦地便道:“你把她,一直带在身边?”
林诩点头,嘴角撅着一抹淡笑:“是啊,她要来京师去找她妹妹,阿弗,我哪放得下心。”
说罢,看了眼贺兰毅:“阿弗,你知道吗?她给我的线索便只有这个名字,你可曾听说过这人下落吗?”
贺兰毅顿了顿,没说话。
林诩还不知道阿弗和他的关系,是否应该告诉他?
可一点都不想说。
林诩见他不说话便以为他不知道,只好一手抵着下颌朝贺兰毅道:“我们快要成婚了,她已经答应了,只要有这个希望在,就觉得满心眼都是激动和力量。所以,你这段期间,不要让我去做什么危险的事。”
他可是要留着这一条命去娶妻生子呢,想到日后的生活,心底便渐渐地充实起来。所以,有些事情他必须得跟他说清楚。
而最重要的是,那药快用完了。
他可不敢再继续用,听说女人生孩子就跟一脚踏进去鬼门关一样,他得多留十颗八颗。
孩子更是难以养活,要是其中磕着碰着了,岂不是要继续多备个十颗八颗。
以前要是有仔细想过这种事,就不敢随意滥用那些药了。
贺兰毅却有些郁闷。
阿弗只认宁怀瑾当姐,那他俩若是成婚,林诩不就成了自己姐夫,这算什么?
阿弗与林诩实则是宁王妃所生,可是同母异父,这样的话,林诩便是阿弗的哥哥,那他岂不是也要跟着喊他哥哥,这又算什么?
想到这些烦闷的关系,心底就郁郁寡欢起来。
阿弗可一定都不会把自己正正经经地当做一回事来看。
成亲,为什么他这么快就能成亲?
太子也是,林诩也是......
好像,那孙伽孩子都蹦跶出来了。
贺兰毅目光微凛,起身睨着他:“你小心一点。”
林诩被他这种架势闹得心底一闷:“什么意思?”
不会叫他进宫行刺吧?这种只凭着一腔孤勇就肆意乱为的事情他可不会去干。
而此刻的贺兰毅却只是在想,或许成亲的事没那么快也说不定......阿弗或许不会同意。
贺兰毅他摇摇头:“没,乱说罢了。”
他手一抬,一枚玄黑色的印信从半空掠了过来。
贺兰毅道:“这是我的手信,等日后与常山王世子,宋楚遇上了,便把这个拿出来,他一直都是我们的人。”
林诩顿了一会,又从门边走了回去:“对对,正事正事,你不说我还准备问你了。”
“什么时候起事?”林诩拧眉。
贺兰毅指尖沾了沾茶水,写在了桌上......
林诩微愕:“选在这么个时间段,会否......”
贺兰毅浅浅地抿唇而笑:“我觉得很好。”
一副清朗疏狂的样子,好像万事万物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
......
宁怀瑾起身的时候,发现床头有人站着看她,面色羞得发红,将被褥往上拉了又拉。
却被林诩一手拖了出来,半箍在身侧,玩味一笑:“怎地,如今吃干抹净了便想不认账?”
宁怀瑾想想便不甘心,闷声咬了他肩侧:“谁吃干抹净,我们可没......”做到最后一步,便紧急刹住了。
林诩任由她咬,轻轻地揉捏她的后颈:“是没有,差点,要不是我理智尚存,就被你强走了。”
宁怀瑾闷声道:“你好好意思说,还不是你故意灌我酒。”明明早就蓄谋已久。
说罢,越想越气,推开他,弯下身子穿鞋,“我今天有正事要忙,没空跟你唠嗑。”
林诩见她形色匆匆,问道:“你要去哪?”
“去找我爹,去找阿弗。”好不容易从那边脱离出身,她自然得去正事干了先。
“不用找了,我都知道。”林诩环着胳膊看她。
宁怀瑾扭过头来,惊愕问道:“真的,你怎么不告诉我?”
林诩耸了下肩,心底哼哼地笑了笑,若是告诉了你还不得让到手的猪飞了。
宁怀瑾当天便去了广华寺寻到了宁全,发现那老头小日子过得还挺丰腴,四人一猫打起了麻将,这画面还真是诡异得非常。
臆想之中的破败潦倒并未出现,心头微哽发涩地走上前跪下。
宁全却像是见着陌生人一般,一边打麻将一边笑:“哟,哪来的大姑娘?”
此时的宁怀瑾已经做了女子打扮,听到这话不免害羞起来。
“爹,我不是故意的。”真的,当时没想到那人会把她给掳过去。
林诩僵了一僵,也随着宁怀瑾跪了下来:“这画风有点诡异,你不是说你爹......”穷困潦倒,一直在等待救济。
宁怀瑾摇头:“我也不清楚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
纳生看了底下那两年轻人道:“你竟还有这么大一闺女了,我还以为你一孤寡老头呢。”
“谁孤寡老头了?”宁全一瞪眼。
道士白了他一眼刀,道:“留在广华寺的,都是些孤寡老头,我们四个,不就刚好凑成一桌。”
怀里的猫叫了一声,道士揉了下它的头道:“乖点,等下给你买小鱼干吃。”
道士在撮着手上的麻将打了一个三条出去,催促着宁全:“到你了,到你了。”
宁全喊了个吃,一边瞅着她,一边笑,余光蹭到宁怀瑾身旁同样撩袍下跪的人,哼了一声道:“哟,哪来的大小伙子?男儿膝下有黄金,只跪天跪地跪父母,跪我面前这是在玩什么把戏?”
林诩抓住拧怀瑾的手,咬着牙,赔笑道;“我是您家的姑爷。”
宁全听得这话气得将手上的麻将给甩了出去,“姑爷,我看您是土匪老爷吧。”
纳生取过那麻将,推了下牌面:“我赢了。”
白狐淡声道:“慢着!”
猫跳下道士的腿,爬上白狐身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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