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
她可还真是不客气。
真是连鬼都敢在他面前如此地放肆。
她给他的感觉很熟悉,就像自己以前养过的小奶猫一样。
不过贺兰毅听她这番话却着实蹙了蹙眉,要是自己能碰到她话,他肯定不会手下留情。就像自己以前整治那只不听话的小奶猫一样,把它最喜欢的线团给扔了,再饿它一天。
可是自家那只小奶猫不知长的什么傲骨,自从知道他把线团扔了之后,它也就随着线团离家出走了,后来即便他动用了王府内所有暗影翻遍了全京城去找它,搅得京畿人仰马翻,一无所获却直接被父亲训了一顿。
后来虽然老实了几天但不知听谁传的烟贵妃也养了一只白猫,于是他在一次宫宴里借故出恭偷偷地潜进烟贵妃的寝殿却发现并不是他那心心念念的小奶猫,直到王府出事他才停下了找它的这件事。
他一直以为它死了才一直寻不到,而现在......会不会是小奶猫幻化成人形回来找他了?
贺兰毅深深地凝着她的背影随后才拾脚而走,拿起玉坠重新挂回脖子上贴身放好,指尖摩挲着那通体生红的玉,嘴角不由得撅着一抹轻笑。
......
贺兰毅回到医馆,刚踏进门口便听到胡大夫开怀大笑的声音,同时还有单郢打趣的声音。
他捂嘴咳了声打断了他们的对话,只见那胡大夫笑吟吟地堆对他道,“大兄弟,你想买的那些药,不管是外伤止血、活血化瘀、解百毒还是化痰生津、滋阴补、固本培元,就连毒药我也都一一给你们准备好了,你看都在这里了。”
他指了指单郢手边的蓝色包袱,笑嘻嘻地样子就像一只得逞的老狐狸。
胡大夫不愧是售药的一把好手,这一口说辞真是令人瞠目结舌,无法反驳。
单郢啧啧称赞,拿着包袱轻轻拍了拍,极不可置信又忍不住兴奋地说道,“主子,我们有钱,药已经都买了,全都在这儿。”
单郢一开始看见那片金光闪闪还不可置信,明明看过自己随身包袱里除了几件换洗衣物外什么都没有的,怎么可能一转身出门再后来后就出现了好几块金叶子?
他眨了眨眼确定自己并没有看错,他拿起来放嘴边咬了咬,确定这的确是真的,不是梦。
天,这是谁那么好心在他们最需要的时候突然出手相助,他还以为是胡大夫帮的他们,可在看到胡大夫看见自己拿出一金叶子时自己反倒愣了愣神,惊讶得大叫。他才确信并不是他。
于是只好把那一丝的怀疑放在那玉坠之上,不然为什么平时从未有怎么大的好事,却在今日世子拿出玉坠时突然出现了。果然那玉坠的确能保佑世子,的确能助他们转危为安。
随后贺兰毅与胡大夫道谢并告辞后就离开了医馆,单郢才将卖药一事与他交待清楚。
“主子,如今我们不仅卖了药,剩下的金叶子还够我们去卖两匹好点的,耐力更好的马匹,接下来我们也不用露宿荒野了,也不用再去山上打野味,这么多的钱够我们一路回到广西去....”
单郢倒豆子似的叽叽歪歪地将那些这些个好处说出来,心底说不出是多么的兴奋。
任凭谁一下子突然拥有了一大笔财富,谁能再镇定下去。他们可是从高峰摔下了低谷,一路上惊险不断,杀机骤升,如今才看到黑暗中看到了光明。
如今希望都来了,阳光也明媚了,还怕他们不能东山再起吗?
单郢一脸难以抑制的兴奋说着,“果然是玉坠给我们带来的好运,真如那老秃驴所说它能在危急时刻助我们转危为安。”
“主子,以后我们可别再随便就把玉坠给卖了。”
贺兰毅淡淡地点头,心中却五味杂陈,回想起她刚才说过的那些话,虽然有点怀疑但没想到竟然这般快。
她这是怎么做到的?怎么一下子就变出了那么多金叶子?
他记得以前小奶猫的确是喜欢把那些金光闪闪的东西叼到他房间内自己的金丝绸被窝里藏着掖着,那会自己发现时不仅在里面看到了金钗金簪金锁链,还有许多小金棵子。
他当时十分地诧异,后来在暗处地发现它半夜经常从府内各个房间里偷偷叼出这些价格昂贵的东西,而且它还似乎特别喜欢这些闪闪发光的东西,每次见自己拿它偷来的这些玩意时它还张牙舞爪地作势要咬他呢!
而今,金叶子也是金光闪闪的。
贺兰毅抬眼望了望四周,却再次没看见她,真是奇怪。
贺兰毅心中说不出的烦闷,就像那会小奶猫说走便走一样的不顺心。
他抬手摸了摸手上的玉坠,心想反正玉坠如今就在就在自己身上,她应该会再次出现的吧!
单郢看着贺兰毅忽然静思不动的模样,有点不解,问:“主子,您又在想些什么?”
贺兰毅被他这一声唤唤回了心神,瞥眼看他时只见他身上的布衣钗裙格外的刺目,冷声道,“现在是时候把你身上这身皮给换了。”
单郢“额”了声后立刻说道,“我马上去换。”
他说时迟那时快地便快速地扒拉下身上的妇人衣物和那头假发,拿着衣物使劲地往脸上抹,抹去那些易容药水。
没想到他爹教给他的那些易容术竟然被他用来装女人,这要是被他爹知道了,还不得气得从九泉之下爬出来。
单郢从竹林里走出来后,却看到一个风神俊朗,长身昳丽的年轻男子负手而立,剑眸星眉,气质清冷,深邃如电的眼看着那被大风吹送泛着层层翠绿色浪潮的竹林。
一缕缕清冽的竹子香气溢入口鼻,勾着单郢的鼻尖往上走,神情不解地问道,“主子,您怎么把胡子也给扯了?”
贺兰毅清冷地声音回答,“当初伪装不过是因为手受了伤亟待医治,如今我伤也好得差不多了,还成日里带着这个别扭的胡子干什么?”
而且就是因为这个络腮胡,她一直喊他大胡子,贺兰毅不禁感到这三字怎就那般刺耳难听。
“我只是伤了左肩又不是废了,就算再有杀手杀过来你还怕了不成?”贺兰毅继而道,“难道还怕我死在这了?”
冷峻的眸光向他射了过来,使得单郢想要开口说出的话突然顿了顿。
单郢只得干笑两声道,“主子,没有的事,我怎么会这么想呢!您看您还是多想了吧,我们....还是快些赶路吧!要是晚了,就怕不能晚上赶不到宣和府了,说不得还得再露宿荒野呢!”
单郢说着说着打定了注意,得赶紧走才能走到下个地点。既然如今钱银不愁,那他还睡野地里想什么事,睡荒野不是更危险,还是来自山中猛虎野兽的危险。
这一路,他也不知在荒野山林里遇到多少次狼群袭击,就这双手在这些日子里杀狼吃狼掰狼肉也不知干了多少回了,以后说出去炫耀炫耀那也是个资本。
可贺兰毅眸光却在四处打转,随后快步地走进竹林,单郢只好连忙追了上去,只见他站在竹桥边静默不动,眸光黯淡。
“这是在看什么,怎么还恋恋不舍了?”
单郢忽然被自己心中的想法一怔,随即嗤嗤地笑了起来。
自己怎么会有这个想法?
明明就是主子看这里景好,风光秀丽,竹林清幽,暗香阵阵,走不动路而已。
看那清风送许,顺带将那黑色的袍角鼓动随风猎猎而起,这景那人....多么赏心悦目啊!
单郢喜滋滋地想着。
不过,他们好像不是来游山玩水的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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