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谦带着各式各样的零食看望阿弗时,她还在睡觉并不知情。
在他走前,宁怀瑾特意嘱托他道:“徐海要是有空的话,让他来我这里一趟。”
这是同意让大哥来了?
唐谦有些哑然,今早他便邀大哥一同过来,可他大哥又担心恩公不肯让他进去,只好自己一个人孤零零地回去。
如今,他大哥不来了,恩公却又改口,真是让人摸不清这人到底是什么想法。
“恩公,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宁怀瑾道:“是,你让他有空来一趟吧!”
唐谦临走时有一种失落的感觉,如今怎地就不要他了?
宁怀瑾越想越莫名其妙,好像自己对不起他一样,“怎么一个个都怪怪的?”
阿弗已经从被窝里起身,趴在窗棂前朝她道,“陛下,三千后宫,不可取一瓢独饮,您要雨露均沾啊!”
“话本看多了吧?”宁怀瑾挑眉。
阿弗笑笑,掏了掏耳朵,总觉得哪里不舒服的,对她道:“你又在背后骂我了吗?怎么我耳朵一直痒痒的?”
宁怀瑾揪住她的耳朵道:“那是因为你洗澡没洗耳朵。”
阿弗扯嘴嘿嘿发笑,“洗澡怎么洗耳朵,那不就脑子进水了?难道你就是那样做的?”
......
......
徐海听了唐谦传来的消息后,迫不及待地便来了后,宁怀瑾便将她对那柳韶姑自杀一事的猜疑说与他听,一时之间宁家的气氛瞬间有些凝重。
徐海面色怔仲,不可置信地再次重复,“您说,那柳韶姑死前曾受过毒打?”
宁怀瑾点头,“不错,我其实是仵作,她送来我这里时,我发现她身上不止一处有创伤,从伤口的瘀痕明显可见她近期以来遭受虐待,这已经不是一日两日了。”
“而据我先前所知,他丈夫不是出门在外经商吗?那么近期时间又是谁虐待的她?可她说忘了,我不知道她究竟是不愿意说出口还是什么因素,我问了许多遍她都没开口。”宁怀瑾说到此处时神色晦暗。
“那她究竟是….”
“我猜测,她是因为早先被毒打,身体多处疼痛,最后难以忍受这种痛苦折磨,又因为自己的丈夫和先前失去过一个孩子的创伤之下,自己吞金自尽的,干脆一了百了。”宁怀瑾将她验尸后的结果说仔仔细细地与她听。
徐海难以置信地倒退几步,直至退至门板后,退无可退才指着他道:“你看她的身体?”
“这不是重点!”
宁怀瑾咬了咬牙,一脸的愤然之色,“就算是大夫,也不应该有男女之别,若是顾忌这些,女子还看大夫做什么?何况,我是仵作,验尸还分什么分男女的?”
“什么意思?您是给她验尸,可她不是….没死吗?难道您真的….如外边传的给她….开膛剖腹,把金子从肚子里拿出来了。”徐海面色越发地惶惶难安,说话也断断续续。
这恩公家的,一个一个的都不正常,每一次见面都给人一种错觉,本来以为他们兄弟二人是有钱人家的子弟,可最后来到此地,却发现他们住的地方不过是一件普通的小院子。
一开始从他们手中拿到了治头痛的仙药,还以为他们是大夫,最后遇上海贼,才发现他们是足智多谋的军师。
一开始将柳韶姑抬到他这里,是他们跟自己解释过遇见一个仙人有缘被赐予仙药,最后却从给他们口中得知这是仵作。
那下一次了,下一次又要变什么了?
妖魔鬼怪?牛鬼蛇神?
宁怀瑾轻咳了一声,侧对着他,“仙家之方,不可外传,反正如今人是救活,你只要记得这一点便可以。若你想给我再招惹来许多麻烦,尽管去外头传去。”
话落,又阴恻恻地补充了一句,“你的头疼可还好啊?”
徐海怔了半晌,头疼,头疼….他还有求于人,立马道:“我听您的,什么都听您的,保证什么也不会说。”
宁怀瑾赞赏地看了看这个很有眼色的人,道:“我想查杀害柳韶姑的人到底是谁,而柳韶姑是你最先发现的,你跟我说说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徐海回想着柳韶姑遭遇的一切,最后义愤填膺地说道:“您若是想查案,那我...我也要帮您,让我也跟您一道查吧?”
......
......
宁怀瑾要随着徐海去查柳家的事情便早早地出门,临行前倒是善意大发地给阿弗留了几文钱去买糖吃。
但又担心阿弗一个人在家出事,百转千回地思虑之下,最终拜托对门的邻居帮忙照看。
石婶也是个热心的大婶,立马应下这桩差事,“年轻人有事就尽管去忙,孩子我帮你看着便好,无须担心。”
宁怀瑾感恩戴德,当年自家阿爹就算是有事出门也绝对不会给自己托付个人照看,只会把自己给锁家中,如今自己做得要比她爹好多了,好歹还给阿弗零花钱呢!
临行前还不时地叮嘱,“糖也不能当饭吃,要是饿了,记得去对面石婶家蹭饭,我已经跟石婶说好了,晚上我会尽量早点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阿弗一手拉着便要将门给掩上,乐不可支地催促她和徐海赶紧走,“你快去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终于把人给送走,阿弗便喜滋滋地回了屋子继续酣睡如猪。
不到半晌,阿弗便被一阵炒板栗的香气给熏醒,不由得揉了揉酸涩的双眼。
每当自己下定决心想要做什么事情的时候,总有全世界来与你针锋相对。
就像她现在完全只想着要睡觉,偏偏有人把好吃的好闻的统统摆到了她面前,真是不让人活了。
阿弗拿了钱便推门而出。
巷子外头的那一整条街上,摆摊的人数不胜数,阿弗精确地循着那焦香四溢走到那小贩面前。
卖板栗的小贩看似有几分面熟,尽管做了一些伪装,下颌上的络腮胡子,通红的酒糟鼻,但那浓眉大眼,憨厚中有存着一些傻里傻气,这跟自己认识的那人真是莫名其妙地契合。
当阿弗站在他面前时,单郢笑笑地询问:“小孩,是要吃板栗吗?”
这个世界真是奇妙,明明先前就遇见过的人,可再一次见面却形同陌路人一般。
虽然他不认识自己,但也不妨阿弗记得他。
她记得他们是说过话的,但当时是以另外一张脸,就连林诩,就算是自己明里暗里把救他当成一件玩乐的事,但他依旧不知道是自己。
除了贺兰毅,是在这个世界上,真正见过她长大后真面目的一个人,也是唯一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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