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旻祾被徐敬径请进了院子里,看到他的那一刻。徐敬径大步走了过去,满脸警惕地质问道:“福王来这里干什么?”
赵旻祾明白他的警惕,说道:“本王为了自己的清白而来。本王知道说出了徐县令也许不会相信,但张家的命案与本王无关,本王没有伤害张家任何一个人。”
徐敬径看着赵旻祾,知道以他的身份地位,没有必要跟自己来解释这些。于是抬手把他请进了屋里,命小厮上了茶。
张玉芸听说赵旻祾来了,怒气冲冲地从后面奔了过来。看到赵旻祾,原来温柔的眼神,变成了一把利刀,冒着寒光。
徐敬径伸手把张玉芸揽住,扶她坐下了,握握她的手,问道:“福王爷,是为了这事来的滨州吗?”
“是,本王在京城听说张家惨遭灭门,深感震惊。而传言是本王下得杀手,本王可不能就这么替人背下恶名。徐县令,关于这件事,你可查到什么线索?”赵旻祾问道。
“查到的线索吗?福王爷,老夫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徐县令请问。”
“王爷是不是有一个玉坠?那个玉坠现在何处?”
“这个…本王是有一个玉坠,本王将它赏给了张家的一个小厮。”
“王爷为什么要把玉坠赏给小厮?可是让他做了什么事?”
赵旻祾知道此事必须坦白了,说道:“本王向他询问了一个人消息。其实来滨州也是为了得到她的消息。”
“什么人的消息?值得天爷如此大的手笔。”徐敬径寻根究底。
赵旻祾迟疑了一下:“这个人,徐县令很熟悉。当初本王去雍城游玩,与她偶遇,便…可惜本王有事离开。再回来时,就失去了她的消息。四下打听,才知道她来了滨州外祖家,并在此地嫁人了。所以本王就来她的外祖家,打探她的消息。”
徐敬径和张玉芸当然能得出来,他说得人是谁,两个人相互看了一眼。
徐敬径咳嗽一声,问道:“王爷是来…寻小女的?”
“是。若不是徐县令对外宣称她来了滨州,本王也不会来打扰张家人。”
“难道你不会因为寻音儿不成,而将怒火撒到张家?”张玉芸质问道。
徐敬径拍了拍她的手。
“徐夫人,本王确实很失望,可是当天下午便离开了滨州。而张家失火是子夜,那时候本王已经在百里之外了。本王知道,说出这些话来,你们可能不相信。所以本王愿留下来,帮徐县令查明真相。”赵旻祾表了决心。
徐敬径对于他的话信了七分,他对着赵旻祾说道:“既然福王肯留下来,帮助查清此事。老夫不胜感激。”
张玉芸在气头上,情绪不稳。她对于徐敬径的话不认同,把他的手拿开了,然后生气地去了后院。
徐敬径知道她是一时没有转过弯来,对着赵旻祾礼貌地笑了一下:“王爷稍坐。”然后奔了后院,去跟张玉芸解释。
等张玉芸听完徐敬径的分析,她才慢慢平静了下来。
徐敬径把赵旻祾带到了知府衙门,把张家的案宗重新调了出来。令小厮把阮先生请了来。
赵旻祾把仵作的验伤报告看了一遍,放到了桌子上,说道:“这些人都是刀伤。本王的随身兵器一直都是剑。”
阮先生在一旁观察着赵旻祾,然后对着徐敬径说道:“老夫在张府遇到的并非此人,年纪比他要长一些,身上戾气很重,那人身上带的是刀。”
“不是福王,那看来去张家的还有另一个人。”徐敬径说道,“不过会是什么人呢?”
“这个恐怕只有张大人自己清楚了。”阮先生说道。不过此刻他灵光一现,说道:“全家只有张大人是死于火灾,那着火的时候,他还活着,他会不会留下什么线索呢?”
“这个倒是很有可能。”徐敬径对于张元哲十分的了解。
“那咱们要重新去梳理一下了,肯定又什么细节被咱们遗漏掉了。”阮先生说道。
“是要重新去查一下。”徐敬径赞同。
两个人把张家的老宅地又走了一遍。边边角角的地方翻看了一番。什么有用的都没有发现。
徐敬径怅然若失:“他会把线索放到哪里呢?”
“看来得回去好好想想了。”阮先生说道。
他回到徐家的小院,把一间厢房里布置成了张元哲卧房的样子,里面的陈设与他生前无异。
阮先生和徐敬径在里面走了一圈,阮先生问徐敬径:“如果是徐先生,你会把线索放在何处?”
“若是徐某,自然是写在墙上。”
“徐先生果然豪放,不过张大人做事谨慎,为了防止被敌人发现,他不会这么做的。”阮先生摇着头。
“的确,以元哲的个性,他不会这么做的。”徐敬径赞同。
“四面都是大火,要写在何处才安全?”阮先生把自己想象成张元哲当时的处境。
“要是火,自然是有水才安全。不过纸若入水,那也就废了。”徐敬径说道。
“水?这房间里哪来的水呀?水盆…对水盆里。”阮先生看向徐敬径,“还记得当时水盆里是有不少东西的,我还以为是火烧起来时,掉落到里面的,看来也许不是。”他开始复原但是水盆的样子,左右看看总觉得少了什么东西,可又一时想不出来少了什么,命人把顾掌柜的请来了,跟他细说了一遍,顾掌柜的想了想说道:“鼻烟壶。老夫记得里面是个鼻烟壶。”
“对对,没错。”阮先生说道。
徐敬径命人把仓库的东西找了一遍,才找到那个鼻烟壶。看到上面用蜡封了口,知道这一定有秘密。拿到房里,放在炉火边上慢慢烤化了,从里面取出了张元哲死前写的字条,看完才知道,他真正遇害的原因。
徐敬径将字条拿给了赵旻祾,不客气地说道:“福王爷,虽然此事之前让您蒙冤了。但这的确也是你大政皇氏所为。”
赵旻祾看完字条,血往上涌,说道:“真没有想到,三皇兄为了一个地方,居然会下如此狠手。”
“福王爷,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我等小民虽然人微言轻,不过天理昭昭,这灭门惨案,冤屈不申,实在愧对这几十个屈死的亡魂啊。”徐敬径说道。
“徐县令的心情,本王明白。如若徐县令想要进京告御状,本王可以带县令入宫面圣。皇上他为人正直,一定会替县令做主的。”赵旻祾实在不齿赵旻祀的所做所为。
“老夫正有此意。劳烦福王爷了。”徐敬径说道。他回去跟张玉芸商议了一下。张玉芸非要跟他一起进京。
徐敬径劝道:“夫人呀,你不用担心,还是在家里照顾好孩子。我去去就回。”
“那大政国的皇帝是何品行,无人知晓。万一他护短,那你此去不是凶多吉少,妾身一定要陪在你的身边。”张玉芸担心徐敬径。
“夫人,你就放心吧。有福王在,为夫不会出事的。你在这里照顾好孩子和你自己就好了。”
“可是妾身实在不放心呀。”
“为夫知道,全都知道。”徐敬径将张玉芸揽在了怀里,拍了拍她的肩膀。最终,张玉芸舍不得幼子,不安地送徐敬径跟着赵旻祾走了。
赵旻祾还不知道,宫里面此刻已纪天翻地复了。
赵旻祀趁着赵旻禵昏迷不醒的时候,把一些军队安排到了皇宫内外,足够跟魏宏的侍卫相抗衡。朝堂上,自己的人安排到要职之上。虽然有人反对,可有吴垠为首的一帮人支持,反对声完全被忽略掉了。
焦太后每天听公孙卓来禀报朝堂上的事,听得心急如焚。可又无可奈何,此刻,她只盼着赵旻祾千万不要在这个时候出现。大皇子能快些来帮忙打败赵旻祀。
如她所愿,大皇子的先遣军队先到了京城外。
赵旻祀接到消息,知道他来的目的,去找思汝商议对策。
思汝笑道:“这大皇子,还真是消息灵通呀,远在凉州。军队却在这短短几日就抵达了京城。”
“你的意思是说他早有准备?”
“王爷,您说呢?”
“那这么说来,他是来分羹的,轻易不会走了。”
“王爷,他走还是不走,咱们都得尽快拿下皇位才行。要不然,其它蠢蠢欲动的人,都会闻着味儿来了。”
“可是这样名不正言不顺的,他们会信服吗?”赵旻祀还是有顾虑。
“他们信不信服,还不就是那盖上玉玺的一道圣旨。只要王爷有了那个,谁还会说什么?”思汝说道。
“可是现在,旻禵昏迷,他根本下不了这一道圣旨。就算他清醒着,恐怕他也不会把皇位传给本王的。这点朝臣们都很清楚。就算是拿出圣旨来,他们也不会相信的。”赵旻祀说道。
“王爷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只要我们有了圣旨,以咱们现在的实力,谁还敢在王爷面前,胡说什么。只要他们不敢说。那这件事,自然就成了。本来想着慢慢谋划的,可是现在也唯有快刀斩乱麻了。省得夜长梦多。”思汝对着赵旻祀说道。
“好吧,本王听你的。”
“那咱们这就进宫去,报道圣旨下了。”思汝当下说道。
赵旻祀与思汝进到了宫里,宫里的侍卫此刻都在保护赵旻禵的安危。对于御书房的看守颇为薄弱。
赵旻祀进到御书房内,命人寻找玉玺。
焦太后马上得到了消息,她带着人赶到了,对着赵旻祀喊道:“住手,你们这是在干什么?想要谋朝篡位吗?”
“焦太后,谋朝篡位的人是你吧。”思汝看到焦太后的人,忍不住走了出来。
“你到底是什么人,敢这么跟哀家这么说话,信不信哀家现在就砍了你的头。”焦太后生气地说道。
“哈哈…你还真当自己是太后了。不过是一个蛇蝎妇人罢了。”
“你…秀芝给哀家掌嘴。”焦太后喊道。
秀芝走到里的她们两人之间,看了看,说道:“太后娘娘,您还是稍安勿躁吧。”
“你…”焦太后指着秀芝,气得说不出话来。然后看向思汝:“你们不要得意。这满朝文武一定不会同意的。”
“是嘛,那就等等看,好了。”思汝对着太监吩咐道:“去把大人们请进宫里来。”
御书房的门外很快来了一大批的官员。
赵旻祀走到了外面说道:“众位大人,皇上一直昏迷不醒,朝庭不可一日无君。昨天本王才知道,原来皇上早就立下了遗诏。所以特意到御书房来寻找。等本王找到了就可以知道皇上立谁为储君了。”
“三皇兄,你这分明是想趁着皇兄昏迷,图谋不轨。”玉珒从人群里站了出来。
“皇妹这话可冤枉皇兄了。皇兄可一心都是为了朝庭呀。不信的话,你可以问问驸马爷。”
“是,辉王爷。都是为了朝庭做事。”程志臻说道。
“你怎么可以帮着他说话?”玉珒生气地说道。
“辉王爷,做的事情是对的,我当然要支持他了。”程志臻完全不理会玉珒要杀人的目光。
“等本宫回去再跟你算账。”玉珒气呼呼地威胁道。
赵旻祀的人还在里面翻找玉玺。
“辉王爷,你还是不要白废力气了,玉玺根本就不在这里。”徐诗音走了过来。她身边跟着暖心。暖心拿着剑保护着她。
安在的目光一下子就被吸引了过去,紧盯着她的一举一动,上下不停的打量。
“你说玉玺不在这里,那玉玺在哪里?”思汝问道。
“这个问题你就不应该问我了,就算问我我也不会回答你的。”徐诗音说道。
“你是来找死的,对吗?”思汝说道。
“当然不是了。我只是来告诉大家一件事情。”徐诗音说道。
“什么事情,这会儿我们没没有时间听你在这里废话。”思汝不耐烦地说道。
“姑娘,本宫劝你还是稍安勿躁。”徐诗音说道。然后走进了御书房里,从里面拿出来了一叠东西,交到了赵旻祀的手上,“辉王爷,为了不让自己以后后悔,您还是好好看看吧。”
赵旻祀不在意地拿了过去,他翻开里面的东西读了起来,脸色越来越难看。
思汝走上前去问道:“这是什么?”
赵旻祀交到了她的手上。
思汝看着,大叫:“这不可能,这不可能,这一切都是假的。”
“假不假,?王爷一定可以看出这上面的笔记是谁的。”徐诗音说道。
众臣一头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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