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刚想说话,徐诗音打断了他:“等你家主子来了自己说。”
“没想到这么个小地方,还有这么个漂亮的地方。”小厮听到说话声,知道自己的主子到了,转身跑向主子。
周氏兄妹和胡艳茹一起来到了庙门前的空地上。周清菡一路上兴奋得不得了,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胡艳茹也是满面笑容,心情舒畅,时不时地跟她聊几句。周一淏跟在她们旁边,少言寡语,只有被周清菡问起,才会答几句话。
今日一早,他就接到父亲的命令,让他陪着胡艳茹上山来拜佛。他的第一念头就是胡艳茹真得要成为周家的女主人了,心里对周凌峰有些许的失望。
小厮跑到周一淏跟前:“请主子责罚,您交给小的差事没有办好。”周一淏问:“怎么了?”小厮指着庙门前:“小的来晚了一步。”周一淏抬头看到庙门前站了两个人,对着胡艳茹说:“胡姨娘,今天这香看来您得烧第二柱了。”胡艳茹也看了看庙门前,心里虽然有些不悦,但想着自己马上就是将军夫人了,该拿出些大家风范来,便讪笑着说:“那就算了,烧第二柱也挺好。”
周清菡看出来胡艳茹有些不乐意。韩氏去世的这些日子,爹爹和哥哥都在外面,陪着她就是胡艳茹了,对她嘘寒问暖的,倒还不错。来雍城的路上,自己晕车难受也都是她在照顾着。虽然感情上不太接受她取代韩雪莲的位置,但她们至少是一家人,总不能被外人欺了去。于是对小厮说:“让他们让一让,条件随便开。”
小厮转身回到庙门前,对着张玉芸弯腰:“夫人,我家主子说了,只要您让一让,条件由您开,您看。”做小厮的眼力劲都不错,他看出来年长的这位比较好说话。可这话在张玉芸听来不怎么顺耳,反问:“条件由我开是什么意思?”张玉芸虽然好说话,但骨子里是有一股傲气的,她觉得那家的主人有点侮辱她了。徐诗音说:“去告诉你家主子别以为有点钱就了不起,他有钱是他的事,我们不稀罕。还有有话让他自己来说,别搞得自己跟天王老子似的,派你个小厮跑来跑去的传话,再派你来,我们可懒得说了。”
小厮额头冒了冷汗,跑回到周清菡身边说:“小姐。”周清菡以为已经谈好了:“他们要得什么条件?”小厮小声说:“人家不肯答应。”“什么?”周清菡一惊,觉得自己的面子被人驳了“他们不答应,为什么?”小厮说:“小的不知道。”“去问问他们。”周清菡见小厮没有动说:“快去啊。”小厮为难地说:“刚刚人家说了,要问就得您亲自去问,我去,人家不答。”周清菡一听:“还有这样的道理。那我亲自去,看他还敢不让。”说着迈步向前。周一淏看着妹妹的小姐脾气又来了,摇了摇头,但又怕她吃亏跟了上去。
周清菡走到张玉芸母女身后,说:“你们说怎么才能让?”母女两回头,周清菡和徐诗音都很快认出了对方。周清菡用手指着徐诗音:“怎么又是你啊?到哪都能碰到,真是阴魂不散。”徐诗音反击道:“要说阴魂不散那也是你啊,我可是先到这的。”周清菡想起来自己的目的,说:“你说怎么才肯让位?”徐诗音说:“如果是平民百姓,兴许让了。但像你这种吗”徐诗音故意顿了一下。“怎样?”周清菡问。“我是怎么都不会让的。”徐诗音说。周清菡气得咬牙切齿:“你……”徐诗音甩了她一个不屑的眼神。周清菡回身看到周一淏说:“哥哥,你快替我出气。”
刚刚周一淏已经看出眼前的就是徐诗音了,但被她的打扮给雷到了,心里还在想:这徐诗音明明一副好相貌,却天天打扮得不伦不类,难道徐县令就不管的吗
周一淏看了一眼周清菡:“凡事有个先来后到之说,咱们既然来晚了,就应该在后面,无可厚非。”周清菡没想到哥哥不帮自己,撅着小嘴不说话了。徐诗音心说:这家人总算还有个讲理的。胡艳茹原本以为周清菡会成功,没想到竟也被挤怼了回来,看周一淏不肯出手帮忙。只得自己想办法了。
她来之后,向院子里的婆子打听过都说这观音庙很灵验。就想着来拜一拜,让她能心想事成,早日成为周家的女主人,经过昨夜又多了一件事,就是能尽快生个儿子。
今日天不亮,周凌峰就起床了,她也跟着起身,对周凌峰说:“将军,我听说雍城的观音庙很灵的,你说要不要去山上求一求,让菩萨保佑我早日给将军生个一儿半女的。”周凌峰一边穿衣服一边说:“想去就去吧。”胡艳茹趁机说“可妾身初来雍城,路不太熟啊”“我今日还有要事,让淏儿陪你去吧,对了把菡儿也带去,你们好好玩。”周凌峰知道胡艳茹是想让自己陪着去,赶忙找了个理由推脱了,但把儿子推了出来,证明自己没有没有慢待她的意思。怕周一淏不乐意,干脆把女儿也捎带上,反正女儿来雍城也是要四处逛逛的。
胡艳茹走到张玉芸母女两身边,看了一眼,心里满是鄙夷,可为了能烧到头香,脸上挂着笑搭讪:“姐姐来求什么的?”伸手不打笑人,张玉芸也不是得理不饶人的,说:“只求个全家平安罢了。”胡艳茹说:“是吗?那姐姐还真是贤惠啊,家里肯定和和美美的。”“借您吉言,家里还不错。”张玉芸客气道。胡艳茹转而看着徐诗音,看到她的打扮差点笑了,深吸一口气,强行忍住了,说:“这是大姐的孩子吧,长得还真俊秀。”说着上前要摸。徐诗音一下就躲开了。胡艳茹悲戚地说:“我就说我没孩子缘,怪不得嫁给夫婿多年都得不了个一儿半女的。”说着用手绢拭了拭眼角。
张玉芸听了感同身受啊,幸亏老天爷待她还算宽容,给了她一个女儿。她转过身安慰胡艳茹:“这孩子迟早都会有的,不用着急。”“姐姐真会宽慰人,可自己的事自己清楚,年岁也不等人啊,怎么能不急呢,”胡艳茹话锋一转说:“都说这里的菩萨最灵了,我来拜拜希望菩萨能随我所愿。”张玉芸说:“妹妹一定会得偿所愿,要不妹妹先吧。”“这怎么好意思呢,姐姐来的这么早。”胡艳茹假意推脱。张玉芸拉着徐诗音去了后面:“妹妹的心愿更迫切,就先说给菩萨听吧。”“那多谢姐姐了。”胡艳茹略施小计就得逞了,心里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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