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敬径猛然间如释重负,对徐诗音说:“走,咱们回家吃饭去。”徐诗音看着他:“徐县令又有什么难题解开了?”徐敬径点了一下她的鼻子:“小丫头,公事不要问。”徐诗音做了一个鬼脸:“爱说不说,我还不乐意听呢。赶紧走,回家吃饭,要不然徐夫人发火了,我可不帮你。”
徐敬径看着外面天色已经黑了,连忙放下手里的东西,大步往外走,徐诗音急忙小跑着跟在他后面,顺手把门关了。
父女两回到家门口,徐敬径站在那里对徐诗音说:“你先回去,看看你娘有没有生气。”徐诗音点点头,打开院门进去了。徐敬径左等右等没有看到女儿出来。把院门推开了一条缝,探进头去看了看院子里的情况,发现四下静悄悄的,便挤进去。看到客厅的灯亮着,便小心翼翼地走到了客厅外。
“还不进来吃饭。”听到夫人张玉芸在里面说。徐敬径脸上挂着笑推开了房门:“夫人啊,回来的晚了点,你别生气啊。”张玉芸说:“那还在外面磨磨蹭蹭的,不快点进来,现在菜都冷了,你吃冷得吧。”说完坐在那里喝茶。徐敬径瞪了徐诗音一眼,意思是:你怎么不出去叫我。徐诗音的眼睛斜向张玉芸方向,意思是:我娘不让我出去啊。
父女两在那用眼神交流着,张玉芸早就瞄见了,却假装没看继续优雅地喝着茶。看徐敬径吃的差不多了,说:“麻烦徐县令把碗筷洗一下吧。”
徐敬径愣了,他可从没有干过任何家务事,别说洗盘子刷碗了,就是自己平日里的衣服他都找不到的,都是张玉芸给他拿出来放到床边。
他为难地说说:“夫人,这个我不会啊。”张玉芸说:“什么事都是要学的。我相信以大人的智慧,一定没有问题的。”徐敬径知道今天夫人不高兴了,洗就洗吧,暗中给徐诗音使了个眼色,意思是叫她去厨房帮忙。徐诗音还没有回应,张玉芸站起身:“音儿,跟我去房里。”徐诗音只好跟在张玉芸后面走了。徐敬径看到没有指望了,只好自己动手了。
徐诗音跟着张玉芸进了房里,张玉芸从衣橱里拿出一副绣品来,交到徐诗音手里:“音儿,试着把这一副绣下来。”徐诗音乖巧地说:“好。”张玉芸摸着她的头说,笑着说:“还是我的音儿懂事,有你在,娘宽心不少啊。”徐诗音看张玉芸笑了,趁机替徐敬径求情:“娘,你让爹洗碗,不怕他把碗全摔烂了啊?”张玉芸无奈地说:“如果他能长长记性,摔就摔了吧。”
徐诗音在一旁不出声了,徐敬径的毛病,她太清楚了,做起事来就全身心投入,一旦沉浸进去,天塌下来都不会察觉的。
小的时候跟着他上集市,他看到路边有人在下棋,就凑了上去,不出须臾,就代替了其中一方,开始与人对战,完全忘记了张玉芸要他买的东西,连自己都丢在了一旁。当时差点被一个老婆婆拐走,幸好自己机灵,朝着最近的一户人家喊娘,那老婆婆误以为那是自己家,怕大人出来,吓跑了。待人家收拾棋盘回家,徐敬径才想自己来。沿着集市寻找,那时集市早已经散了,一条街上空荡荡的。
徐诗音了解张玉芸的无奈。她实在搞不懂外祖当初怎么想的,自己家里富甲一方,却把个花容月貌,才华出众的女儿配给了个落魄的书生。问道:“娘,你怎么会嫁给爹爹啊?”张玉芸问:“你想知道?”徐诗音点点头。张玉芸娓娓道来。
张家是当地的富贾。张老爷,也就是张玉芸的亲爹张人杰,自打子女小的时候,就十分重视对他们的培养,给张玉芸姐妹们请的教习嬷嬷还有教女工的都是宫里面出来的,还高价聘了有名的私塾先生来家里任教,张人杰不光要家里的男丁学,女儿家也要识文断字。在这种教育下,张家的儿女个个学有所成。所以虽为商贾之家,但也没有因为地位低下,受人冷眼。
张玉芸十五岁的时候,因为容貌秀丽,才华出众,芳名在外。求亲的接踵而至,把张家的门槛都快踏平了,张人杰却看着一手的求亲帖,如坐针毡。那里面有几家世家豪门的,稍稍处理不当,就可能得罪权贵,那张家就大祸临头了。张人杰在书房里感叹:“福兮祸兮?”
恰逢张玉芸的大哥张元哲从京城科考完归乡,他看父亲愁眉不展,便问起缘由。张人杰把书房里当我东西拿给他看,张元哲看完摇了头:“父亲,这些人都是来求娶侧室的,咱们玉芸给人做个姨娘岂不委屈了。更何况那些个公子哥有几个长情的,三五天就厌了,到时候玉芸的日子可就难熬了。”张人杰叹气:“为父何尝不知啊,可现如今,哪由得了为父来决定。就这些世家咱们选哪一个,就等于把其他的都得罪了,如果此事处理不当,后患无穷啊。”张元哲想了一下,说:“爹,要不然咱们来个公开招亲,让他们自己一决高下,输了,他们也无话可说了。”张人杰说:“那些世家会允许自己的子弟参加吗?”张元哲说:“不来正好,咱们玉芸也不用嫁到那大宅子里受苦了。”
张人杰思虑再三,这是最好的方法,既可以堵住世家的嘴巴,也可以挑选出真正有才学的,于是请媒婆给各个府上带了回话,有人听了嗤之以鼻:“一个商贾家,以为自己的女儿是七仙女啊。”
有人却兴趣满满:“这还挺有新意的嘛。”
张元哲命下人给家住十里外的徐敬径捎了口信,他们俩个都参加了科考,在京城偶遇,因为同乡,所以一直相互照应。归来时结伴而行,发现彼此很多相似之处,成了一对无话不谈的好友。张元哲一路上想着促成他和妹妹的姻缘,还苦于怎么向父亲开口,上天就给了他这个机会,他相信以徐敬径的文采,赢得这次比赛如探囊取物般简单。
比赛结果不言而喻,徐敬径成为了张家的乘龙快婿,他看到张玉芸的第一眼,惊为天人,便拜倒在石榴裙下。从此对张玉芸百依百顺,唯命是从。
徐诗音看到张玉芸沉浸在往事里,满脸的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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