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章 要生
怀孕六个月后,萧天语就不被允许出去串门了,因为她的肚子太大了。明明月份比云含之小,肚子却却比云含之大上许多。这一来,大家忍不住开始猜测她怀的是双胎。
对于女子来说,生产如同走鬼门关,双胎刚是鬼门关中的鬼门关。
外人都道一下生两个是有福气,对萧天语身边的亲人而言,宁可她只怀一个。
在一众亲属的欣喜与惶惶之中,萧天语迎来了成亲后的第一个春节。
吃过年夜饭,一大家人围在炉前说话守岁。考虑到萧天语的身体状况,坐了一会儿之后,众人便让云之智便扶着萧天语回去。
萧天语捧着肚子扶着腰,任云之智掺着。想着正厅里的热闹,她幽幽叹了一口气,“爹娘也太谨慎了,现在才是戌时,我现在舒坦得很,应该再玩一个时辰的。”
“爹娘也是好意,担心你的身体受不住。”云之智一边提醒萧天语注意脚下,一边劝说道。
云之智知道萧天语一向爱热闹,这大过年的让她早早去休息,确实有些难为她。但她现在怀孕将近八月,肚子大得连脚下的路都看不清楚,行动极为不便,怕有万一。
萧天语叹了口气,道:“就是因为知道是好意,所以也不好反驳,你看我也没说什么,这不是乖乖随你回来歇息了嘛!真想赶紧把他们生出来算了。”
“小心门槛。”云之智提示道,进入他们的堂屋,得迈过一道门槛。
萧天语熟练地抬起一条腿,虽看不清脚下,但她进进出出无数次,早就不用云之智提醒就能准确地迈过。
在迈入另一条腿的时候,萧天语感觉身下有一小股细流往外出,她心里咯噔一下。
这是憋不住尿了?还是大伯母所说的破水了?
萧天语不动声色地被云之智搀着继续往前走。自从怀孕后,云之智总是一幅如临大敌的模样,她不想引他担心,平静道:“你扶我去床上躺着。”大伯母说了,万一破水了,要第一时间躺下。
云之智觉得她这要求异常,这个时候去床上躺着不符合她的性格,他问:“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
谁说云之智是块木头的?萧天语心头一暖。
她扶着云之智慢慢往前走,细流还在往外出,萧天语暗道不好,这应该就是破水了,大伯母说过破水后就比较危险。于是她不再瞒着,对云之智说道:“你将我抱到床上,有点不对劲。”
云之智闻言心中一凛,立刻将萧天语抱起来向床走去,同时吩咐音儿去找大夫和产婆。
音儿将灯笼放下,小跑着出去了。
“你怎么样?”云之智听到萧天语说不对劲,紧张得不得了。
萧天语躺下后,觉得出水的情况好了些,她宽慰云之智道:“没事,现在好多了。”
她嘴上说的轻松,心里不敢轻视这件事情,毕竟大伯母再三强调过破水后的严重性,何况她疑似双胎。
她话音刚落,肚皮突然紧绷,接着传来一阵痛感,不过,持续了没多久后就消失了,萧天语松了一口气。
云之智见她刚刚蹙了一下眉头,整个人突然定住了一样,急切道:“是不是不舒服了?”
云之智刚说完,萧天语又感觉到了痛意,她看着云之智道,“怕是要生了。”大伯母说过,若是双胎,足月生产的机会比较小。
云之智也是知道这一点的,他连忙跑到门口,冲着院子里大喊“来人。”
然后飞快地跑到床前,拉着萧天语的手说,“你不要害怕,大夫和产婆马上就会过来了。”
值守的嬷嬷和丫环小跑而来。
“你!”云之智冲着丫环说道,“去催产婆和大夫。”
“你!”云之智对着嬷嬷说道,“去正厅里找我娘,说五少奶奶要生了。”
“快去!”
萧天语见云之智拉着他的手都在轻微地颤抖,她冲云之智露出一个笑容,道:“你不用紧张,离生产还快着呢,再说什么都是准备好了的……嘶……”
萧天语抽了一口凉气,虽然有了思想准备,但是这痛还是让人不舒服啊。
云之智看着萧天语明明自己不舒服,还在宽慰他,觉得自己要是再这样紧张,反而成了他的负担。
他也回了云之智一个微笑,道:“你别怕,我会一直陪着你。”
萧天语看着他这挤出来的笑容,心里十分受用,她弯着眼睛玩笑道:“我生孩子的时候你也陪着我啊?”
云之智郑重地点头。生产的风险他已经从多方面了解到了,亲自在一旁看着他才放心。
“这事不能听你的……嘶……”萧天语皱眉,怎么感觉痛得比刚才久了呢?
深呼吸之后,痛意退去。萧天语看着云之智道:“你在外面等着就好了,我可不想你看到那种场面。”据说鬼哭狼嚎的,十分没有形象,才不要他看到她这个样子。
云之智刚要坚持自己的态度,院里传来密集的脚步声,他替萧天语拢了拢额发,道:“人来了,你放心,不要害怕,我会一直在。”
话刚落音,产婆和大夫进来了。
紧接着,叶心薇和夏韵笙也过来了。
很快,一屋子人各司其职,有条不紊地忙碌起来。
云之智看着萧天语痛得越来越频繁,额上的汗也越来越多,他人虽在一旁,却一点帮不上忙,感觉自己有如废物一般。
产婆检查完后向叶心薇回禀:“确实是发动了,但今晚怕是生不下来。”
夏韵笙心中焦急,倒她不像叶心薇似地在房中走来走去,她问产婆,“开几指了?”
产婆道:“不到二指。”
云之智不知道其中的意思,她问产婆,“为什么说今晚生不下来?”
产婆回道:“一般生孩子,怎么也得好几个时辰的,夫人这才痛了半个时辰不到。”
萧天语一听,还要好几个时辰?心都凉了一大截,她疼得都受不了了,结果告诉她还要几个时辰。
云之智看着萧天语心疼得不得了,她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苦,他问产婆,“能不能想办法减轻疼痛。”
产婆道:“这才刚刚开始,越到后面越是痛。”答完话,她反应过来,这位少爷怎么还在房里?不过,她见叶心薇她们都没有说话,也就不多说什么。
萧天语听到产婆说这才刚开始,整个人都凌乱了。
她以前觉得和心爱之人生孩子是一件特别美好的事情,却没过生孩子这么痛苦,她后悔了,忍不住责备起云之智来:“都怪你!啊……我不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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