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岩听着这话,放下心里的担忧,思量了一下看着梁毅道:“梁兄,有没有可能是张家那边的诡计?”
虽说萧云岩了解梁毅的为人,知道他这个人刚直无比,用这东西必是先行查过这东西的来源的,但是还是忍不住的想会不会是张家那边的手段。
毕竟这件事情实在是太巧了,张家刚刚才算计梁毅,这会儿便是有一个治水之策送上门来。
梁毅认真的想了想,摇摇头道:“不像!今日张家在朝堂上的表现你也看到了。此事若是张家的诡计,今日在朝堂之上直接拆穿夺了我的位置才是上策。而且这件事本就是张家挑起的,又怎会为我解围?”
萧云岩一想也是,但是转念一想又有些不对,担忧道:“有没有可能,他们是觉得把你从这个位置上拉下来太过显眼了,想要利用这个把柄来控制你为他们办事?”
梁毅看着萧云岩心里打鼓,他不会着了张家的道了吧!皱着眉头,摸着胡须,沉思了一会儿。
梁毅摇摇头道:“这也不像。以前若是张家的人做出的事情,咱们后面让人去查还是能查到一些蛛丝马迹,但是这次我却是什么都没有查到。而且来信的人十分神秘,和张家的行事风格全然不同。我倒是觉得不像是朝堂上的人。”
萧云岩看着他道:“什么意思?”
梁毅凑到他耳边,轻声答到。
“经过顾家的变故,朝堂上的人我可是不敢再信了。我是看着送信之人不像是朝堂之人,而且信上也写着此事绝不会成为我的把柄,才冒险一试。”
萧云岩听着他的话有些惊讶,指尖无意的沿着酒杯沿划过。
“你是说,帮你的不是朝堂之人?那他为何要帮你?这治水之策怕是可以让他在工部谋个一官半职了。”
梁毅点点头表示认同他的想法道:“这正是我想不明白的地方。这个人到底为何要帮我?我们工部不过就是一个主管工程的。我身上应该没有他可以图谋的东西才对。”
萧云岩沉思了一会儿,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便道:“梁兄,既然一点头绪都没有,那你好好想想近几日有没有遇到什么可能会出手帮你的贵人。”
梁毅见着他这般说,有些不理解的看着他道:“什么意思?你是认为我无意帮了什么贵人,这是他在帮我?”
萧云岩看着他道:“既然张家和朝堂之人都没有可能,咱们有没有外援,也只能向着这个方面想了。”
梁毅虽然觉着这中可能不大,但还是皱着眉头,仔仔细细地回想了一遍。
萧云岩看着他苦思,也没有打扰他。
但是萧云岩明显是希望梁毅是偶然遇到了贵人才能脱险的,如若不是恐怕他们都要为这件事情烦忧了。
但是梁毅想了半天,最后还是摇摇头对着萧云岩道:“没有啊!这些天我都没有遇到有此等才能之人。而且之前我和你说过轩王有意帮我,但若是轩王出手,他也不必如此大费周折啊!”
听着他分析的萧云岩,越听眉头皱得越紧。
“那你觉得这个人到底是图什么呢?难道真的只是为了帮你?还是说是什么隐士高人不愿看着百姓受苦?”
梁毅摇摇头,一脸的苦恼。忽然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端起酒杯一口就将杯中滚烫的酒尽数饮下。
“算了,我既已在朝堂上说了那番话便早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该来的躲不过。只盼着那人是真心帮我才好。”
萧云岩点点头,宽慰道:“也是,若他真不是朝中之人,说不定真的是来助你一臂之力的。我们就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虽然这般说着,但是实际上萧云岩还是在担忧着。
但是梁毅就不是这般心思细的人了,见到萧云岩这般说他便也点头称是,拿起酒杯就又和萧云岩喝起酒来。
萧云岩见到他还是皱着眉头,便喝下一杯酒岔开话头道:“梁兄,你这事儿在这京城里倒是小事儿。你说轩王这两日到底在筹划在什么?如此频繁地出入宫禁。”
梁毅皱皱眉头,摇头道:“轩王殿下心思难测,这轩王府的事儿,他若是不想让人知道便不会有人知道。连皇上拿他也是无法,我们也不过就是在这里瞎猜罢了。”
萧云岩见到他这么快便将治水之策的事情抛到脑后,心里哭笑不得却也不能说破。
只得跟着他的话头往下接,“话虽这么说,但是你就不好奇吗?轩王可是难得有主动进宫的时候。”
梁毅看了他一眼,摆摆手道:“好奇害死猫。这轩王殿下的事儿咱们还是不要胡乱猜测的好。”
萧云岩见他这个样子,便道:“不猜就不猜。不过轩王殿下这番举动可是将太子那边的人吓得不轻。这件事儿我倒是喜闻乐见。”
梁毅将杯中酒饮尽,赞同地点点头。
“这句话我喜欢。看到张家那边手忙脚乱,我就觉得心里痛快。这帮不务正业只想着争权夺利的人,就该要这般心惊胆战的过日子才好。”说完他还哈哈大笑了两声。
说到轩王府,梁毅便又想起那治水之策的事情来。对着萧云岩道:“萧兄,说来我之所以敢用那治水之策也是和轩王府有些关系。”
萧云岩听见这话连忙放下了酒杯,道:“梁兄这是什么意思?”
梁毅低声道:“这治水之策来历不明,先前轩王府又说过会帮我渡过这个难关,我便将这治水之策拿去过轩王府,但是轩王都没有见我便将我打发回来了。我觉着轩王似是知道这治水之策的出处才用了的。”
原本见到梁毅这般心宽萧云岩还有些无奈,这会儿听到他说也许轩王府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他倒是放心了些。
轩王府虽然和太子一党对立,但是这对立是太子一党一厢情愿,轩王府那边从来都没有将太子那边的事情放在眼里,所以算起来轩王应当不会算计梁毅才是。
而且轩王那边的人从来都不会对他们这些纯臣动手,既然轩王那边不置可否他便也还是放心了一些。
回过神来,萧云岩见到自己的友人高兴,萧云岩又为他添了一杯酒。
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像这样高兴了,既然他都已经忘了烦恼,自己有何必这般忧心,今晚只管不醉不归吧。
这些年来,他们每每促膝长谈都是在说朝堂腐败之事,十分气恼。今日这般场景实在太少,又因为他们本就打算不醉不归,以致到了最后两人都是喝得烂醉,不省人事。
一向理智的梁毅将自己喝得烂醉的时候实在少见。回去休息的时候,梁毅的夫人都被他的样子吓了一跳。
他们这边心情畅快,有些人的心情却像是从飞在云端一下子跌落到谷底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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