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瑶此话一出,张妈妈便是不顾以瑶的姑娘身份的和以瑶打闹起来。几个丫鬟也是一改平日里的正经端庄,皆是帮着以瑶和张妈妈一起胡闹,一阵咋咋呼呼的打闹声便是让屋里热闹了起来。
张妈妈一向在府中极有威严,平日里也是不苟言笑,这些丫鬟们多少有些不敢玩笑,如今抓着这么好的机会便是毫不顾忌的大肆胡闹了。
看着张妈妈在宽敞的屋子里追着以瑶跑,几个丫鬟明里暗里的一边跟着阻拦张妈妈,一边故意说些刺激张妈妈的话跟着胡闹,千云兮突然觉得这个时代也不错。
虽然这里没有后世那些便利的高科技,但是也正是因为没有那些东西她们才会如此珍惜身边的人,看重身边的事。
不一会儿,严伯和严汇寂也是回来了。纪家的生意早就歇下了,他们今日是去纪家作坊那边打赏的。
年前严汇寂便和纪言商量好了,拿出纪家铺子里半层的利润当做年礼发给作坊里头的老人。以前铺子里没有这么大的进账纪言也从没有这么赏过他们,如今纪家的生意上来了便是想着一并犒劳他们这么些年的辛苦了。
到底他们也是跟着纪家好些年了,什么大风大浪都算是和纪家一同经历过了。虽然商场上的事情说不到生死之交上头去,但是也算是共患难了!纪言也是记着他们的好。今年纪家赚得多,纪言对他们也是大方。
“这么快便回来了么,纪家那边都打理好了?”
自从千云兮和院子里这些丫鬟摊牌之后,这院子里头的事情也算是没有瞒着这些丫鬟了。到底她们的生死荣辱都在千云兮一念之间,她也不怕她们造次。
但事实证明千云兮让这些丫鬟知道这些事情也没有做错,因为这些丫鬟都是云易找来的没有牵绊的人,如今和她们关系最为紧密的便是千云兮了,所以她们自然会忠于这唯一的主子,这些日子做起事来细心不少不说,也变得不想以前那般多嘴多事了,连甚少夸人的张妈妈都说她们懂事了。
严汇寂和严伯一起行了礼,听得千云兮的问话答道:“小姐放心,纪家的事情都安排妥当了。纪家那边的人得了赏钱今日可是热闹了一番呢!”
见到千云兮他们在说正事,以瑶她们也不再笑闹,只回了自己的位置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剪窗花。一边说着小话,一边安静的听着他们说话。
千云兮放下手中已经成型的猴子窗花,点头道:“这些日子他们也是辛苦,让他们高兴一下也好。纪家那边是定了明日就过来拜年么?”说着千云兮便示意他们别站着说话,让他们自己寻了地方坐下。
今日是过年,见着身边的丫鬟都是这般随意,他们也便不拘着那些俗礼了,直接找了位置便坐下了。
严汇寂坐下回道:“是定了明日过来拜年,纪公子的意思是想早些来拜见过小姐,顺便也要计划着明年的事情。”说到这里严汇寂笑了一下,“到底纸张生意是不分时候的,纪公子不想让别的作坊占了先机。”
纪言的心思千云兮自然也明白,怕是纪言如今已经不满足于只占着京城的纸张生意了,想要将手伸得更远一些了吧!这倒是甚合千云兮的心思。
“既然他想早些将明年的事情定下来,那咱们就早些定下来吧!到底定下了也让人安心些,不然就总是在心里挂着这事儿也让人不痛快。”
严伯认真的听着,点头道:“没错,还是早些定下来才好,省得让人一直牵肠挂肚。若是如此,还不如早早的处理了省得心烦。”
千云兮道:“既然你们都这么想,那便早些定下来吧!”说完千云兮又想起季言袭来,对严伯道:“季伯年前一直都想离开,你可和他说好了让他明日过来。我听说他可是个倔脾气的人,有些宁折不弯的倔脾气,他决定的事情少有改变的,你可劝住他了?”
说起让季伯回来的事情,严伯眼中的朝气活跃了一些,看着千云兮道:“小姐放心,明日他一定会过来的。”
千云兮见他说得这般笃定,道:“说得这么绝对,你也不怕他背了你的眼,偷偷跑了去?”
说实话还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虽说如今季言袭对纪言也有些情义在,但是从季言袭的言行举止中就可以知道,对纪言的那点儿情义相对于对千云兮的忠心还是有差别的,否则纪言收留他这么久他怎还会离开纪家。
严伯眼中的朝气越来越蓬勃,摆摆手笑着道:“不会,至少在见到小姐您之前,他怕是还不敢挪动脚步直接跑了。”
严汇寂见到他这么笃定,想起父亲今日曾拉了季伯单独说话,也看着他道:“父亲,您今日在屋子里和季伯伯说了什么?这般肯定?”
严汇寂如今算是在管着纪家那边的事情,所以对季言袭还是熟悉的。这些日子和季言袭相处下来,他可是知道他的性格的。就如小姐所说,是个倔脾气的人,父亲真的能够说动他么?
严伯看着他,笑着道:“劝没劝住,明日看看季兄有没有过来不就知道了,现在着什么急!”严伯难得卖起了关子,也不说他到底是如何将季言袭劝住的。
见到严伯不愿说,一副让他们稍安勿躁、坐等结果的表情。千云兮道:“只要不是暗示性告诉了他我的身份,我倒是觉得咱们严伯的确是有一番本事。”
严汇寂见到千云兮这么说,也笑着道:“小姐说的是,属下也是这么觉得。”
虽然他觉得若是父亲出手也有可能劝住季伯伯,但是和季伯伯接触的这些日子,他可是将季伯伯对小姐的执着看在眼里。在他看来,若说能够万无一失的保证季伯伯明天过来的方法,你便是暗示性的告诉他小姐的身份无疑。
当然,除此之外也还有别的方法可能会说动他,倒是绝对没有另一个方法比这一个方法来得更加绝对。
见到严汇寂和千云兮怀疑他的话,严伯也不辩驳只道:“明日小姐只管看着便是,他定然是跑不了。”说完,严伯便端起兰艺刚刚换上来的茶呷了一口。
见严伯要卖关子,千云兮和严汇寂对视一眼也不再追问了。难得严伯这么高兴,他们又何必去究根揭底,今天过年就让他得意一下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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