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佩瑾有些意外地瞪大了眼眸,而翠竹几人惊讶之余更多的则是欣喜。
自家主子终于有机会在外面露脸了,这可真叫做什么,守得云开见明月啊!翠竹知道,院子里有一些丫环其实是不大愿意跟着楚佩瑾的,因为主子身子弱,性子弱,还从来没有什么机会出去赴宴应酬,跟着她实在是没有太大的出路。若不是因为楚佩瑾身上还有一个与康王殿下的婚事羁绊着,恐怕这些个小丫环早就心思浮动了!
秦嬷嬷听到这个消息时也是有些意外,她抬眼看了看楚佩瑾,见她自己也是一脸的诧异便知道这事跟她没有多大关系,只不知这件事情究竟有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秦嬷嬷心下想不透,决定一会儿回去就将事情告诉老夫人。
楚佩瑾望着胡嬷嬷手里那张贴子也是愣了好半天才缓过神来!
请贴?给她的?云晖将军又是谁?
她不过是刚刚在夏府露过一回脸而已,连个朋友都没有结交,怎么会有人送请贴给她?
木木地接过胡嬷嬷递过来的贴子,楚佩瑾打开来细细看了一遍。里面字迹清秀端庄,一看就知道是出自女子之手,而内容则是约她于九月初九到云晖将军府上赏花,受邀请的人也确实是她的名字。
“除了我,可还邀请了其他人?”
“还有府里的几位姑娘,除了九姑娘和十姑娘她们年纪小的,其他几位都请了。”
楚佩瑾点头,然后又问道:“朱锦秀是谁?”
胡嬷嬷嘴角不可抑制的抽了抽,暗暗为朱家大姑娘叫屈。堂堂云晖将军府中的嫡出大姑娘居然还有人没听说过她的名字,咳,放眼整个京城之中的贵女里头,咱们家楚大姑娘算是头一份了!
胡嬷嬷平复了一下自己略微有些激动的心情,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解释道:“是云晖将军的嫡长女,今年十五岁了。云晖将军夫人是正一品的傅相大人的胞妹。”
楚佩瑾想了半天,除了听说过傅相外,对于她们家中的那些个姑娘们实在是没有一点印象。她忍不住摸摸自己光洁的下巴,疑惑地说道:“奇怪了,我连她长什么样都没见过,她为什么会给我下贴子?咱们府上可有谁跟她很熟?”
胡嬷嬷闻言忍不住看了一眼还没有离开的秦嬷嬷,只得硬着头皮说道:“咱们府上的二姑娘跟云晖将军府上的朱二姑娘关系比较好……”
楚佩瑾笑着轻拍了下身旁的书案,道:“这就对了!我就说嘛,我跟她们八杆子打不着的关系,她们怎么可能会亲自下贴子给我?如今一问就什么都明白了,她们这一次肯定是写错名字了。要不,胡嬷嬷你把这张贴子给二妹拿过去吧,跟她说,对方把她的名字搞错写成了我的名字……”
胡嬷嬷一听脸色瞬间变了又变,她一面摆手拒绝接那张贴子,一面有些为难地劝说道:“大姑娘,这样做实在不妥啊!”
楚佩瑾不以为然地挑了挑眉,道:“怎么不妥?允许别人送错了,就不允许我帮她纠正过来吗?”
“不不不!姑娘误会了,不是这样子的。”
胡嬷嬷急得连忙解释,生怕她再说出更加不妥的话来。老天,谁来告诉她,大姑娘什么时候变得这般的难缠了?
“通常情况下办赏花会的贴子都不会随便发的,所以根本不存在名字写错的可能。”胡嬷嬷犹豫了一下,还是打算把实情说清楚,“其实,除了这张贴子之外,朱家姑娘还另外写了一张贴子,是邀请咱们府里的几位姑娘们去赏花的。至于这一张则是单独写给您的。”
这下,楚佩瑾更加的惊讶了!给府上的姑娘是一张贴子,难道说还不包括自己,非要单独写一张?不!应该是因为考虑到那张贴子她不一定会去吧?
真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什么赏花会一准不会有什么好事等着她!
楚佩瑾撇撇嘴,将手里的请贴轻轻丢在书案上,“行了,我知道了。等到时候我再考虑去还是不去。”
胡嬷嬷心头一跳,对于楚佩瑾的反应完全摸不着头脑。楚大姑娘多少年没有出过府参加过宴会了,今日拿到贴子不是应该感到欣喜吗?就算是不欣喜,那也至少会慎重对待吧?怎么眼前发生的事情跟自己想的不太一样?
秦嬷嬷见状,眼珠子转了转,堆起满脸的笑意上前说道:“姑娘考虑考虑是应该的,只是这出门应该准备的衣服首饰什么的则是要早早的备下了!老奴这就回去跟老夫人说说去!”
说完,也不看胡嬷嬷变了的脸色,只向着楚佩瑾福了福身,退了出去。
“这、这,姑娘,老奴也回去跟夫人交待一下,这去云晖将军府不比别的地方,肯定是要早早的做准备的。”胡嬷嬷说完,也辞了楚佩瑾急匆匆的离开了。这事,她怎么着也得赶在秦嬷嬷之前知会夫人一声,好让夫人尽快拿主意!
却说这一日的此时此刻,在京城中的某一处人家的书房中,此时正站着一名身着玄色衣衫的男子,而在他对面的桌案后面则端坐着他的主子——一名年纪尚轻的男子。这名男子看上去约莫二十岁左右的年纪,一袭月白色的长袍更衬得他那清俊的面容更加的清绝如玉,一头乌发高高束起,上插一支青玉簪,若不是因为肤色是那种健康的小麦色,恐怕会被人误以为是位文弱书生了。
而此时,他正低了头看玄衣男子刚刚逞给他的资料。
玄衣男子注意到,自家主子那好看的眉峰似乎有微微拧起的意思,心下忍不住一跳,莫非这回的主子不满意?
“夜风,这一个月你收集的资料就这些?”
“是!”那名叫夜风的玄衣男子连忙收回自己的视线恭敬地回道:“属下办事不利,请主子责罚!”
“嗤——”那男子一双黑黢黢的目光淡淡地瞥了夜风一眼,“办事不利?仅仅只是办事不利吗?你难道不是借机去瞧人家姑娘去了?”
听到主子突然提起这个,夜风抬起头‘嘿嘿’一笑,道:“主子,那只是顺便,顺便而已!您瞧,这事儿不是挺有意思的嘛……”
白衣男子将那几张纸往书案上一搁,轻轻挑了挑他那英俊的眉头,“哦?你所说的有意思就是替她点了把火?”
“呃?属下,属下这不是看她比较符合主子您的要求嘛……”
白衣男子瞳孔突然一缩,但却又很快的恢复正常,快的夜风根本就没有注意到。
“说来听听!”他的声音没有丝毫的起伏,让人听不出他究竟是生气了还是没生气。
夜风也有些摸不准自家主子的脾气,只得老老实实地将自己了解到的看到的详细地讲了一遍,末了这才小心翼翼地瞅了自家主子一眼。
直到过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夜风总算是听到主子的命令:“你以后就继续盯着她吧!”男子顿了顿,又说:“先别让她出事!”
至少,在他确认之前。
“属下明白。”
夜风一闪身消失不见,只余下白衣男子面无表情的矗立于窗前,望着天边的白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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