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去别处聊,这个地方不安全,对了,武亦澜上朝去了?”东迪偏着头看着我。
我想了想道:“嗯,不过他现在应该比较忙。走吧!去东郊凉亭。”
我便和师哥一同去凉亭,我坐在椅子上欣赏池塘里的荷叶,又看着师哥道:“说吧。”
东迪安抚着我心情说:“这件事与你息息相关,但是我说出来……你先别激动。”
“好。”我便一口答应了。
东迪挠挠头道:“这件事情应该从十六年讲起,也就是你的生母姚雪琳。”
“姚雪琳是姚族族长姚彦天的生女,她母亲据说是仙女,身居仙幽山,拥有长生不老的容颜和美妙的姓名“风若芊”。但她却只有二十年的光景,至于生命为何如此短暂,是因为她们世代守护“长生花”。
“此花需用生命与血液来灌溉饲养,但它也有救死扶伤的效果。能让人起死回生,最初只是个传闻,但是并非向世人传诵的这般神奇。长生花三千年开一次花,从此花种下到现在都已经两千九百九十多年。
“当年佞臣贼子胡适就是知道此花能救人性命,千方百计的想要得到,污蔑姚氏与外人有肌肤之亲,姚族以叛乱之罪论处,被灭满门。死的死伤的伤,虽还有姚氏旧部,但早已经分东离西,四处逃亡。”
我压住满腔怒火,面部镇静的看着师哥道:“这就是母妃被害真相吗?胡适真是歹毒至极。”我有急切的问:“那我还有几年光景?”
“四年。”眼泪在师哥的眼睛里打转,他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自责的敲打着自己的胸脯道:“我这几年一直都在研究抑制之法,但似乎没已经快抑制不住了。我踏遍各地,寻遍天下,也无能为力。我真没用,真没用……”他的声音越来越沙哑,从眼神里就能看出来他的无助。
我拍打着师哥的背部,安慰的说:“没事的,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师哥医术如此高明,还有三年必定能研制出来,瑶儿相信师哥的能力。”我咧嘴笑了起来,我一点都不怕死,我害怕的是离别,和别人的担心。
我把师兄的头靠在我的肩膀上,静静的看着他哭,或许是压抑久了,像紧绷着的弦断了,就在此时彻底的崩塌,哭的一发不可收拾。直到他哭累了,便睡着了。
一个人飞檐走壁迅速的来到了我的身后,待了一会儿我才察觉,我转过身看着俊俏的少年道:“你来啦!苍暮。刚才说的你都听得差不多了吧!现在你帮我送师哥回府,分开走才不会引起怀疑。”
少年点点头,便迅速抱起东迪,不一会儿的功夫,便到了东迪的住处,把他放在榻上,又悄无声息的离开。通常以他的轻功,很少有人会发现他。
我紧随其后,只是比苍暮稍微慢了一点,应该是好多点的速度回到了卧室。沙华早已经在卧室等待我归来。
武亦澜上完早朝,走回府的路上,龙婷萱提前和胡婷来到了王府。
此事自然传开,各房的妾室都在细心打扮,我看着沙华道:“胡婷是谁?听上去身份不凡,不然怎么那么大的阵仗?你看……”我用手指了指忙乱的院子里。沙华薄凉的说:“放心,有我在,她们近不了身。”
我听到沙华这般说话,面带嘲笑和调戏的说:“她们动动嘴就可以杀死一条人命,我应付的过来,倒是你,还穿一身男装。难不成想让武王以为我院子里藏有男人吧?”
沙华不明白的看着我说:“这身穿着,有那么奇怪吗?”
“当然奇怪啦!来,这是我最近叫武亦澜做的衣裳,你试试看看合不合身,你虽然来王府做我的贴身丫鬟,但你我情同姐妹。所以以后在我面前礼节都免了,在外人面前做做样子就可以了。知道了吗?”我从箱子里把衣裳拿了出来,递给了沙华,沙华乖乖听话的去更衣了。
“王妃,小瓶求见!”门外一侍女,穿着得体,衣衫布料都是上乘货色。
我换好衣衫坐在椅榻上,故意停顿了一会儿在唤她进来。小瓶推开门假装客客气气的说:“王妃,太后娘娘有请!”
“我一会儿就来,你先回去通告吧!”
“是。”看了我一眼便离开了。
换好衣裳的沙华走了出来道:“这明摆着不就是鸿门宴吗?”
“即使是刀山火海,我也要去会一会。”我脸上毫无畏惧之色。
沙华自然也明白我的性格,道:“主子请,奴婢这就陪主子前去。”
我们随着小瓶来到了大厅,一进门就感觉气氛不对,胡婷坐在上面,龙婷萱坐在她不远处。我走上前行了个礼,道:“参见太后,太后万福金安。”胡婷故意装作听不见,继续和龙婷萱有说有笑。
沙华跪在我身后,轻声细语的说:“这不明摆着在摆谱吗?”
“不得无礼,太后怎么会是这般不懂礼数的人。”我故意放大分贝,其目的就是想惹怒胡婷。
果然,胡婷听了我说的话,果然受不了了道:“大胆,抬起头来,我倒要看看谁借你的胆子。”
见我半天没反应,胡婷恼了道:“桂容嬷嬷,给我把那贱人的头抬起来,给我掌嘴,打到她知道错了为止。”
“我看谁敢?”武亦澜大步走了进来,扶起跪在地上的我,说:“谁敢动本王的王妃,我定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你…你好大的胆子。”胡婷拍打着椅子,面色凶狠气的发抖的说:“武亦澜,你好大的胆子,竟不把我放在眼里。”
武亦澜自然也是个护犊子的主,毫不畏惧的说:“本王府的人,还轮不到别人来教训。”随后又温柔的说:“没事吧!没伤到哪里吧?”
我看着他,摇了摇头,道:“没事,我应付的过来。”接着便露出了一丝笑意。
龙婷萱见状,连忙解释道:“母后,儿臣只是想让母后见见她长什么模样而已,她死活不肯,这才……”脸上满是委屈的说着,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我勾起嘴角微微一笑,暗想:“这意思便是说我不对咯?那我倒要看看,是谁错了。”我转过头看着上坐的胡婷,满不在乎的说:“太后,就这般想见见我?”
胡婷一看到我的长相,吓得面色铁青不敢说话,她身旁的桂容嬷嬷见了我的模样也吓了一跳,面色苍白。
我看见胡婷眼中惊现惊恐之色,便慢步上前道:“我看我要走近点,太后,才能看得仔细一点。”
胡婷强装淡定的说:“不必,我已经看清楚了,桂容嬷嬷,起驾回宫。”
“诺。”
桂容嬷嬷毕恭毕敬的扶起龙婷萱向门外走去,龙婷萱看了看离开的母亲,对武亦澜说:“我出门送送母后,急急忙忙便跑了出去。面色凝重。”
“母后,刚才看您脸色不好,刚才亦澜在不便直接问,您究竟怎么了?为何如此慌张?”龙婷萱急忙问道,她从来没有见过母亲惊慌失措的这幅模样。
胡婷深吸一口气道:“母后没事,只不过看到那个女孩长得比较像故人而已。没什么事的话,母后回宫了。”
“恭送母后。”
胡婷乘着轿辇回宫了,一路上楠楠自语重复着一句话“她…回来了。”想了想惊恐道:“不行,这件事一定要告诉哥哥。桂容嬷嬷,去国舅府。”
“嗻便快马加鞭前往国舅府。
等胡婷走后,武亦澜抱起东伏瑶回瑶澜苑了,经过花园的时候刚好碰见回房的龙婷萱。连看都不看一眼的回房,却被龙婷萱叫住了,龙婷萱极其不满的说:“为什么?亦澜你告诉我为什么?明明是我们先认识,你为什么这样对我,我那里不如你怀里的这个女人?”她怒吼了出来,把这几个月的委屈和不满都训斥了出来。
武亦澜头也不回的说:“你忘了我父亲为何而死,母亲抑郁而亡,这都是你舅舅的杰作。本来我一点都不讨厌你,但是你竟然敢动我的女人,那么我对你也没有什么好说的,虽然一起长大,但我们似乎也没见过面,我希望你今后好自为之!”武亦澜满脸恨意的抱着我回房了,虽早有听闻武侯的事,但具体的其实并不清楚,听到的也只是以讹传讹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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