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也果然上道,给了高跃一个承诺,收他做了门人。
高跃先前见了没什么职权的恭亲王都要巴结几分,更别提如今是有很大几率当上皇帝的靖王了。
为了增加自己在靖王心中的地位,便将手里的东西和人当做敲门砖给了靖王。
主要是不给也不行啊,靖王捏死他比捏死只蚂蚁也没什么两样。
他原想着是叫靖王拿着这把柄去威胁顺安伯府,靖王原先也是这么想的,谁知道转眼宋家姑娘就成了恪王侧妃,简直就是日了狗了。
为了恶心恪王和顺安伯府,靖王设计了一番,找准时机,将手里的所谓顺安伯府的把柄给抖了出去。
所以到了今年的九月九重阳节,京城百姓又看了一场大戏。
去年的“菊花血案”还有人时不时提起,其中的一个主角——顺安伯府的四姑娘,已经成了恪王的侧妃。
而今年的主角还是顺安伯府的,却是排行五的三房姑娘,她人虽不在京城,京城却满是她的传说。
却原来高月手里顺安伯府的把柄,就是五姑娘被赶出去的奶娘私自带出来的五姑娘的手帕、荷包、小衣。
而靖王更加阴损,居然找了十来个地痞流氓,拿着这些东西轮流去顺安伯府大门叫嚷,要当宋家的“便宜女婿”。
靖王的的意思就是可劲闹,将宋家的名声搞脏搞臭。
看不上我却去捧老四的臭脚,这不是欺负人嘛!如今我就可劲恶心你,就看看你宋家怎么办?
以为宫里有娘娘,和文昌侯府联姻了就高枕有优了?别太天真了!
他再不济也是龙子龙孙,你一个辅国伯府凭什么看不起他?
而宋家的名声也果然如他所料,降到了谷底。
宋家这事一出,得了信儿的恭亲王就知道坏事了。
当日因着苏苏走前的那一礼,恭亲王便把先送给宋家添堵的心思收了起来,加上事情一多,他便把这事儿抛之脑后了。
谁知道那高跃倒是个胆儿肥的,不知道投靠了哪个混不吝的,居然把他当日未做的事做了不说,而且还更加阴损。
想了想,到底还是把他当日查出来的叫人告诉了顺安伯府一声。
已经懵逼的宋家人这才知道,竟是五姑娘那个赶出去的奶娘私带了这些东西出去。
老夫人当日说是那个奶娘的东西给她带去,不叫门房苛刻。这原是好意,谁曾想,却成了农夫与蛇的局面。
自打平妻事件后,顺安伯府再一次成了整个京城笑话。
即使所有人都知道这必定是有人陷害宋家,但证据是真的,外人可不管什么奶娘偷拿的这种理由。
老夫人因此生了一场病,好险没能扛过去。还是雅安在老夫人床前哭的声嘶力竭,这才唤回了老夫人的求生本能。
苏苏忍着泪,听着赵有剩家的三言两语,苏苏都觉得揪心的不行,更别说亲身经历的老夫人了。
“顺安伯府不是软柿子,更别说雅安可是文昌侯府的外孙女,文昌侯府也不会坐视不管,宫里还有禧妃娘娘呢,能查出靖王来我倒不意外,只靖王可是得了惩罚?”
赵有剩家的叹道:“奶奶说的不错,只靖王咬死了不认,又将那高跃推了出去,那高跃又推了那奶娘出来。
也不知道高跃许了那奶娘什么,竟叫她自己承担下来,只说恨老夫人将她赶出去,便将五姑娘的这些私物卖了,到底谁得了,她也不知。
这事都闹到皇帝和太后跟前了,奴婢启程时也算告一段落,靖王被关三个月禁闭,那高跃被撸了官,打了二十板子扔出京城,那奶娘则判了个流放。”
听到这,苏苏就知道了,皇帝到底偏袒自己儿子,只宋家和靖王这仇怕是不共戴天了。
只这事都发生了三个月,她不知道是因为老夫人要人瞒着她,可恪王不会不知道啊!
想到四姑娘流掉的那个孩子和恪王的表现,苏苏面色一冷,宋家本质上还是是代他受过,这人啊,最忌讳的就是不知道感恩。
“出嫁的几位姑娘可都还好?”苏苏除了担心老夫人,就是担心几个姑娘。
三姑娘倒罢了,大姑娘、二姑娘便是再不好,只她们是宋家人一点就够苏苏护短了。
赵有剩家的此时才露出一个笑模样,“奶奶放心,怕您惦记,奴婢特意打听了。
二姑奶奶和三姑奶奶的婆家都是现在宋家这边的,老夫人病时,二姑爷和三姑爷日日皆来,并没有避着人。
至于大姑奶奶的婆家离着远,却也叫人快马加鞭送了信来,随着的还有两位姑太太家的书信。”
苏苏松了一口气,迟疑了一会儿道:“你知道这么细,定是六姑娘叫人与你说的,可是说了五姑娘是个什么章程?”
想来三夫人给她写信时还不知道这事呢,否则不会这么淡定。
要知道如今没嫁的姑娘里可有她亲生的六姑娘呢!若是她知道了,怕是活刮了五姑娘母女两个的心都有了。
“真是什么都瞒不住奶奶,奴婢确实是找六姑娘身边的香芋姑娘打听的。至于五姑娘,这个她没说。
不过按照常理,大户人家出了这事,五姑娘除了出家,或者远远嫁了,也没有更好的路了。”
若是宋家人心狠一点,直接来了“急病暴毙”,也不是不可能。
苏苏想起那个临回扬州前,对着老夫人说不服,说她不像个真人儿似的五姑娘。
就算这一次她也是受了无妄之灾又如何?坑她的是她自认亲厚的亲舅舅和视为心腹的奶娘。
是她识人不清,如今不过是自己酿的苦酒自己喝下去罢了。
苏苏挥了挥手,叫赵有剩家的下去,自己坐在书房,又翻看了一遍老夫人的书信。
想到她老人家拖着病体还给自己写了这么长的信,苏苏默默垂泪,如今她不在老夫人身边,除了秦嬷嬷,又有谁能真正理解她的喜怒哀乐。
……
待到江、丁两个婆子安顿好,苏苏带着她们去了别院拜见四姑娘,并将宋家如今的情况和她说了。
四姑娘听了一怔,想到什么,然后冷冷一笑,“怪不得我当日小产之后他是那副样子!宋家得罪了靖王难道不是因为他吗?如今瞧不上宋家未免太晚了!”
苏苏想了想,道:“或许我该和他开诚布公的谈一谈!”
四姑娘摇摇头,“没用,如今他连我们都防备起来了。”
苏苏若有所思,恪王不是个蠢货,是什么能叫他失去了往日的冷静和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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