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姐儿吃了午饭,秦氏才叫轩哥儿亲自送她回了婆家。
待安姐儿一走,珍姐儿看着神色莫名的母亲,开口道:“娘,你怎么不直接和姐姐说已经捉到那两个婆子了。”
珍姐儿说着,脸上还露出一副后怕的表情,谁知道做出这事儿的竟然是她爹头里故去的那个原配夫人身边的下人。
若不是她娘身边有秦家暗卫,怕是谁也想不到,那两个在刘家待了十几年,做事勤勤恳恳的粗使婆子,竟然听命于她同父异母姐姐的小姨,而且还一直再找机会害她娘!
只不过那个女人低估了秦家贵女的身份,也想不到她那大老粗的姐夫动起真情来是这个模样。虽然一直觊觎她娘卫指挥使太太的身份,但却一直不敢动手。
直到她爹出征,她娘又怀孕,家里诸事都由着自己练手,加上得了表姐自杀的消息后,府里一时慌乱,这才给了这两个婆子可乘之机。
秦氏看着女儿脸色不好,也知道她与安姐儿姐妹情深,在想不到竟然是亲姐姐的姨母害自己的娘亲。
珍姐儿今个能在安姐儿面前忍住什么神色都没露,就已经够叫秦氏意外了,心里倒是没有多少欣喜,只是感觉酸涩。
夫君不在家,她又有了身子,偏偏腹中这个孩子是个闹腾的,加上她年龄大了,自打有了身子,怀相就一直不好,大半时间皆是在静养。
家中虽然有忠心的仆人和能干的管事,但到底不是主子,有些事还是要两个小儿女出面。
不过一年的功夫,这两个孩子就锻炼出来了,与以前天真无邪的性子大不一样。
若是可以,她只愿儿女一直都长不大,无忧无虑才好。
只这不过是美好的愿望罢了。若是只有长大才能保一对儿女平安终老,那就去面对吧!
“说什么?不过是叫她为难罢了。你姐姐自小在外家长大,来到我身边都四五岁了,又是你舅母调教的人教养大的,知事也早。
虽说她感念你舅母的恩德,对我敬爱有加,后来又处出母女情分,但在她心里,到底外家亲上几分。”
秦氏说到这,叹了一口气,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看着女儿还是有些不愤的神情,秦氏拍了拍她的手,“她姨母是她姨母,她是她,你千万别和你姐姐生分了。”
珍姐儿点点头,“女儿哪里会不知道这个!只就这么放过那女人!若不是娘亲信了有关表姐自杀的那些话,真动了胎气……”后果都不敢想象。
秦氏讥讽一笑:“若是就这么放过她,还不得当我是软柿子可劲儿捏!说来,她也是个有毅力的,为了荣华富贵也能豁的出去。”
这都二十五岁的老姑娘了,居然还没有出嫁,也算大楚头一份了。
只她豁的出去,不见得别人也能豁的出去。
“安姐儿外祖可是有三个儿子,每家都有三四个孩子,有这么个姑姑在,以后得婚假也是个事啊!”
珍姐儿一听这话,拍了下桌子,笑道:“还是娘有本事,这才是真真正正的阳谋。姐姐家的三个舅母平日里看着就是读书人家的媳妇,但若是涉及亲生儿女的名声,怕是能活撕了那女人!”
秦氏摆摆手,“路都是自己走的,掉沟里也怨不得别人。好了,别说这些扫兴的了,你苏苏姐姐来信了,说过几天会来家里。一晃,一年又过去了,真快啊!”
珍姐儿也不理会她娘后面感叹“光阴如流水”的话,这会儿沉浸在苏苏要来的好消息中。
“苏苏姐姐要来了,太好了,上次苏苏姐姐还答应叫七巧娘给我绣一条裙子,想来肯定绣好了,正好过年穿。”
秦氏点了点女儿的小鼻子,“等你苏苏姐姐来了,可千万别这么说,太伤她心了。你是惦记你苏苏姐姐呢?还是惦记她答应你的裙子呢?”
珍姐儿可没有不好意思,笑道:“都惦记。”
而被秦氏母女两个提起的苏苏自然也得了消息,心中也是一惊一喜,倒不曾想鞑靼这么快就投降了。
只秦妙自焚了是怎么回事?太假了吧,那姑娘是自杀的人嘛!
不过她还是怕秦氏“当局者迷”,赶紧去了信安慰不说,还准备亲自去西北都司府一趟,毕竟秦姨可是怀着身孕呢!
不过在这之前,还得把府里的事安排安排。
这会儿在府里,身边是儿子和忠心的丫鬟,苏苏正听着赵管家汇报事情。
“奶奶,准备送到军属家中的年货都采买齐了,请您查看。”
苏苏摆摆手道:“赵叔办的事儿,我就没有不放心的,您就说说一家能分到什么,用了多少银子,我再看着斟酌添减。”
“是!”赵有剩感动的赶紧到:“老奴根据往常奶奶赏下去的的年货,今年多加了三成。
一家能分得二十斤白面、十斤大米、五斤猪肉、五斤羊肉、两条鱼、二斤点心、一斤糖果、二匹细布。
家里有老人孩子的,还多了一斤虾皮、一包紫菜、五十个鸡蛋;有孕妇的则多了二斤虾皮、二斤红糖。
若是家里有牺牲的战士,还多了五两银子;这回跟着大爷出征的则多了二两银子。
赏下去的粮食、肉食都是咱们庄子里产的,倒是省下了一半的银子。
就是其他的,那些商家知道是咱们府上采买,也只收了成本价,所以一共花了二千两银子,主要是给那些军户人家的银子就有一千多两。”
说到这个,赵有剩这个管家兼账房真心心疼。
只一年散给大爷手底下那些军户的东西、银子加一起就有万八千两,简直可以称的上是“良心上司”了,但居然还有人说他们奶奶坏话,这就不能忍了。
好在他闺女和几个丫头不是好欺负的,如今那些个长舌妇自己摊上事,没脸再出来说东家子长西家的短了,只感觉哈密的空气都清新了不少。
若不是那些女人的当家男人还算知道事儿,皆过来给奶奶“负荆请罪”,这些东西他宁愿劝着奶奶喂了狗,也不给他们家送去。
苏苏听了赵有剩这头头是道的安排,满意的点点头,笑道:“多亏了有赵叔,要不我还真腾不出手来去宁夏卫了。
水墨,我记得上次你们大爷送回来的那箱子零碎里有几个玉烟嘴,叫你爹挑一个,在拿两坛上好的花雕给他。”
水墨听了这话,笑道:“奶奶,您可是赏到奴婢爹的心坎里去了。”然后冲着她爹摊摊手,“您可想好了怎么贿赂我,要不和娘一说,结果您知道的!”
赵有剩哭笑不得的道:“多大的姑娘了,在奶奶跟前还没个正行。也就奶奶心善,纵着你们!”
苏苏笑道:“是我的不是,没想到这茬,回去只说我赏的,赵婶肯定不会叫你跪搓衣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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