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苏苏还是挺了解洪笙的。
这土匪强盗不只大楚有,鞑靼则更多。而且大楚的土匪还有地盘之分,讲究不能竭泽而渔。
鞑靼的土匪可不管那些,走到哪就打劫到哪,不止越货,还杀人。鞑靼也派出军队围剿,但人家神出鬼没,根本碰不上。
鞑靼暗地里有一种暴发户,被称为土匪世家,可能上数五代都是土匪,你说能有多少财物吧!
勇王乘胜追击时,遇到了埋伏,差点儿丢了命;而洪笙在追击溃逃骑兵时,却遇上了刚打劫回来的土匪,发了大财。
便是秦都司得知了,都以为洪笙这厮是故意的,还暗地里告诫他,“差不多就得了,别把巴特拉吉气死了。”
洪笙:……
我特么的真冤!
不过还是美滋滋的把战利品全部装好,等着军中的“送财官”给媳妇送财去。
谁家夫君能有他这么能干?捞了这一笔,便是苏苏给他生十个八个也养得起了。
洪笙已经收到了苏苏的来信,媳妇在信中没有提怀孕之事,那想来是没有怀孕的,他总算稍稍放了心,至于那点子失落,不提也罢。
他哪里知道,家里有更大的惊喜等着他呢!
却说苏苏把玩着那串珍珠项链,除了这条浓紫色的,还有一条孔雀绿的,都算稀世珍宝。
秦家人掌军历来大方,而且打劫土匪算“黑吃黑”,这样的战利品不用造册,自然也不用再分给皇帝一份。
苏苏看了看,挑出五颗龙眼大的粉红珍珠赏给五个小丫鬟,“这个给你们当嫁妆,以后镶簪子也能当压箱底的首饰了。”
五个小丫头笑嘻嘻收了,苏苏爱她们的真实不作伪,就捡出五颗黄豆大蜜黄色的猫眼石,“拿去镶戒指吧!”
这几颗猫眼石个头虽不大,却是上乘的蜜黄色,一颗做价五十两总是值得。
下剩两口箱子,一口里半箱子书画、半箱子珍贵器玩,另外一口里是用小盒子分门别类装了的珍贵香料。
“难得教了他大半日,终于知道不同香料要分着放了,也难为他了!”
苏苏离得稍远一点,见玲珑打开看了看,奇楠、沉香、龙涎香、降真香、麝香等,皆是名贵异常。
苏苏一见那麝香,赶紧捂了口鼻,玲珑跟着苏苏,自然也认得这东西,赶紧啪的一声关上盒子。
水墨几个赶紧打开门窗,就怕有残留气味。苏苏松了手,闻了一下,笑道:“不用这么紧张,玲珑手快,并没有多少味道!”
玲珑此时才感觉刚才那一瞬间自己竟吓出了一身冷汗,“大爷怎么把这麝香也装了进去,奶奶如今怀着身孕,哪里闻得了这个?”
苏苏听出玲珑声音里的后怕和不满,心虚一笑,“我、我没告诉你们大爷我怀孕了!”
这回轮到五个小丫鬟傻眼了,主子,你能不能靠点谱!
“大爷回来,发现小娘子或者小公子都会叫爹了,想来一定会很惊喜吧!”
水墨难得皮笑肉不笑的道。
苏苏看着她的笑,想象了一下她所描述的场景,感觉洪笙一定会“惊喜交加”!
“他打着仗,还要惦记我们娘俩,我不是怕他分心嘛!”
几个小丫鬟笑着道:“总是奶奶有理!”
苏苏见了这么些好物,想到不能捎信来只能口头报一声平安的洪笙,又想到来不及吃杯茶的送财官,苏苏让琳琅叫了刘妈妈来。
屋子里的箱子已经盖好,水墨叫了粗使婆子来,抬了箱子送到了苏苏的私库。
刘妈妈进了来,一脸笑容,那二两银子当家的没过手就给了她,虽说为了在人前给他做脸她没有要,但心里也是美滋滋的。
“奶奶有什么吩咐?”
“我想着那些送财官也是你们大爷的同袍战友,来了家里连口茶都没喝上,不过赏了几个钱,倒显得咱们看不起人似的。”
刘妈妈知道自家奶奶来素心善不说,对军中的将士也向来大方。
但……“奶奶,他们干的就是这个活,在军中也有俸禄。送了东西来,富裕的赏几个钱,不富裕的什么都不给也是常事。
咱们府上给十两银子还是因为咱们家大爷到底品阶不低的缘故呢!”
苏苏低头想了想,知道刘妈妈是在告诉她若是赏的太过,却叫别人家为难了。
苏苏自是明白“枪打出头鸟”,“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道理,只她并不是想明着赏银子。
“我是寻思着他们一路上风餐露宿,吃不好睡不好,还要急着赶回去。
咱们家不如就做些干粮卤味,在他们离开哈密前叫人偷偷塞给他们,也不要叫人知道,只当是为你们大爷结一份善缘。”
刘妈妈一听这个,才松了口气,笑道:“怪不得人常说奶奶是仙女相貌、菩萨心肠,大爷娶了您,连带着我们都享大福了。”
苏苏叫刘叔去打听那些送财官什么时候离开哈密,家里厨房则几个大灶一同开伙。
纯肉馅的肉饼就烙了一百块,又有先前卤好的牛肉、鸡爪、鸭掌,拿油纸包了五大包,另有用皮囊装了的两大壶生津止渴的酸梅汤,另有喂马的精盐和精饲料。
这些东西统共也不值二十两银子,却装了两个大竹篓,刘叔在哈密城外赶上那十几个送财官时,正是中午太阳正烈的时候。
哈密是最后一站,送完了他们就要回返,若说耽搁一会儿在哈密吃了饭再走也并不迟。
但越是成了送财官,越知道那几两银子对家中女眷有多么重要,自然舍不得花上几钱银子在城里吃饭。
一行人只是买了一些馒头,借军眷家的水井接了凉水,好在有马车,可以边赶路边吃。
几辆马车离着也不远,一行人还能说些话。
其中一个领头的道:“今儿个倒得了好些赏钱,光刘指挥使的府上就赏了五十两,洪宏指挥佥事的府上也赏了十两银子,一会儿咱们分分。
只可惜了不是先得的,要不然还能给家里留下,只能待下回再说了。”
一行人听了这话,便是啃着硬馒头喝着凉水,也感觉挺高兴的。
这差事虽然无性命之忧,却是比打仗还要辛苦的。
他们能接下这差事,一来自然因为他们皆是性情稳重之人,二来却是因为他们都是军中家境最艰难的。
几人正想着能分得多少银子,便听到后面有马蹄和呼喊声。
“前面的兄弟,等一等,等一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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