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剩咬着牙，身体有些颤抖，那晚的彻骨的寒冷像是突然爬上了他的脊骨一样。

　　“凤锦曦！”沐九夕看着狗剩痛苦的神色，心中愧疚。她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便吼了一声。

　　“不要再逼他了！”

　　凤锦曦淡淡的瞥了她一眼，然后将视线移开了。神色冷得像是万年不化的冰山。

　　“沐姐姐，我没事的。”狗剩咽了咽唾沫，额角上冒出一层薄薄的汗珠。

　　“那晚我看见。那猫，不对，那人杀人后，就将他的肚子剖开了。然后，将内脏都给挖了出来。”

　　狗剩停顿了一下，回忆着那晚内脏被挖出来的时候还在热腾腾的冒着白气。

　　他强忍着反胃的冲动，咽了咽分泌得越来越多的唾液道:“我就见他把内脏都装进了一个袋子。然后，其他的小细节也看不清楚。”

　　“好像还在死人的旁边转了几圈，也不知道在干什么。后来没过多久转身走了。”

　　小豆子想来是想起那夜的场景，神色有些呆滞，但是也跟着补充道:“对，我还注意到，他是站起来转的身，后开走了几步，就四肢着地走了，但是走得并不快。”

　　沐九夕脸上浮现出一丝潮红，她看了看凤锦曦，但是又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倒是凤锦曦先开了口:“嗯，应该没什么了，先送他们回去吧。”

　　沐九夕点点头，将他们送上马车后，将桌上的糕点都打包好给了他们，然后看着马车消失在街道上，她才转身进去。

　　沐九夕转身回来后，却站在书房门口，不知该进还是不进，刚刚她确实有些心急了。现在想来自己还是太幼稚，太不专业。

　　“外面冷，进来吧。”屋内传来一个柔和的声音，字字撞入沐九夕柔软的内心。

　　沐九夕低着头进了屋，凤锦曦还是坐在原位上没有动。不过沐九夕这次注意到他终于脱下玄色的长衫，换上了蓝色的外衣。

　　高挑秀雅的身材，搭上冰蓝的上好锦缎，缎面绣着雅致竹叶花纹。

　　雪白的滚边与他头上的羊脂玉发簪交相辉映。巧妙的烘托出一位贵公子的非凡身影。下巴微微抬起深邃的眼眸中，是星河般的璀璨。

　　“对不起。”沐九夕还是抵不住内心的歉意道。

　　“为什么？”凤锦曦长长的睫毛稍微颤动了一下，眼神中流转，最后停在沐九夕的脸上。

　　“我刚刚不该发脾气的。”沐九夕心中惭愧，她知道凤锦曦也是为了帮她，如果不是因为她，凤锦曦也不会平白添了这么多的麻烦。

　　凤锦曦神色淡然的摇了摇头:“发泄出来也好。”

　　沐九夕心中一顿，刚想开口说些什么。便见凤锦曦从位置上站了起来。

　　“王妃可还记得你夺门而出的那一晚，你给本王说了什么？”

　　沐九夕脸有些红，结合现在的情况，感觉这一切都是自己无理取闹。

　　凤锦曦见她没有回答，走到她身边道:“你说本王真是悲哀。如果让你选择，你宁愿你永远都没有嫁给本王，也从来没有喜欢过本王。”

　　沐九夕听得浑身一颤抖，恨不得现在立马找条缝钻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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