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自家的东西,伏依将花满楼的食物带回漪澜宫,宁锦容便迫不及待地开饭。
薛临时便在一旁小心翼翼的伺候着,连带着在周围伺候的宫婢都觉得沾光。
什么太后娘娘、先皇后,哪有她们贵妃娘娘这般风光?啃鸡大腿那也是皇上亲自给她擦手指上的油的。
要说到小心翼翼,究竟小心翼翼到什么程度呢?
宁锦容出漪澜宫散散心,那也是前头有两个宫婢开路,身后跟着八个宫婢以备她心血来潮之需。不管是大臣或是太后娘娘送过来的东西,哪怕是薛临时亲自带进漪澜宫的东西,也得让太医仔细检查是不是安全的。
最最憋闷的还要属太后娘娘,但凡今日的懿皇贵妃不是宁锦容,她都可以直接撕破懿皇贵妃的脸皮,这里的撕破脸皮是字面意思。
宁锦容怀孕之后仍然用的假脸。薛临时害怕先前用的皮面会对宁锦容的身体造成危害,特地让赵椽出宫寻来普天之下最轻薄、最安全的皮面。
所以说,有孩子与没孩子到底还是有区别的。宁锦容若是没怀着,薛临时也不会火急火燎的派赵椽出去寻更安全的皮面。
宁锦容本身便是薛临时的原配,当初仵作去查看的尸体也确实是瞧不出死的是谁。
如今执掌朝野的是薛临时,只要太后娘娘揭穿宁锦容的真面目,宁锦容便是名正言顺的皇后,而怀远王府与姜晏夫妇便是她的后台。到时候再想除去宁锦容,便是难上加难,是以太后近日也没有去寻宁锦容的麻烦。
但不去寻宁锦容的麻烦归一码事,太后娘娘昭开原大师入宫膈应宁锦容又是另一码事。
这天,宁锦容正在御花园闲情逸致的赏赏花逗逗鸟,便看见御花园的亭子里,太后娘娘正在和开原大师说着什么。
宁锦容对当初的事情是挺膈应的,那时候太后用开原大师的预言,轻而易举的便让她溃不成军。从哪儿跌倒就从哪儿站起来,宁锦容绝不会畏缩第二次。
“开原大师。”
开原大师听见宁锦容的声音之后,便起身对着她弯了弯腰。“娘娘。”
宁锦容被伏依扶到太后娘娘身边,伏依特地在石凳上放着软垫,这才让宁锦容坐下。“开原大师请坐。”
她还没有傻得去开原大师面前作死。
“太后娘娘,臣妾有孕在身,皇上怜惜,遂免去臣妾的礼数,是以请太后娘娘体谅。”宁锦容的嘴角挂着恰到好处的笑容,何为恰到好处呢?便是皮笑肉不笑,皮也能扯出自然而又礼貌的弧度,这可是宁锦容对着镜子练了很久的表情。
太后娘娘亲昵的拉着她的手,“怎会不体谅?哀家当初怀着时儿的时候,甚是艰苦,比你今日还要难上许多呢。”
宁锦容的手背感受着太后手上护甲的尖锐,只是瑟缩了下手指,嘴角的弧度愈深,“那倒也是,臣妾如今做什么,都是皇上一手安排的,较之寻常有身孕的女子,确实轻松许多。”她看向坐在侧对面的开原大师,“开原大师可否给本宫算一卦,就算算我这腹中孩儿的命如何?”
“阿弥陀佛。”开原大师波澜不惊的眸子看向宁锦容的腹部,随后摇头,“娘娘,天机不可泄露,一切皆由命。”
“本宫不信命,有因才有果,这因如何,还不是被人一手促成的。”宁锦容相信开原大师话里的分量,但她也坚信自己的小说不会那么古板,毕竟她可是一个把握不住节奏的玛丽苏粉。
开原大师倒也不再说什么,就此止住话题。
宁锦容休闲日子过得久了,反而不知道该如何挑拨起话题,她沉默着端起茶杯,将纯贴在杯壁,却是没有真喝。
太后娘娘睨一眼她,“时儿之前也有过一段姻缘,开原大师曾算过,倒也准的很。可否请开原大师算一算贵妃娘娘与时儿的姻缘?”
“不必了。”宁锦容直接拒绝,她的目光却是紧紧黏在太后簪在发髻中的攒金牡丹发簪,须臾便挪开目光,“算出来的结果只会扰乱人心。种因得果,开原大师再厉害,也不能否认,他将结果道出,便已经是篡改因果中的‘因’字。”
开原大师不置可否,“娘娘通透。”
太后没料到是这般的结果,她反驳道:“若是好结果,也只会让人心安,贵妃怕什么?”
“怕自个儿松懈,因已经知晓结果是好的,怕自个儿一时松懈篡改‘因’,好的也变成坏的。再者,开原大师再厉害,泄露天机也是要折寿的。”宁锦容垂眸看着漂浮在茶杯里的茶叶,她的手摸上腹部,小腹已经微微隆起,她绝对不会让太后如愿,有必要的时候,她也会狠毒的。
为母则强,大抵如此。
宁锦容又与太后娘娘不咸不淡的说了几句,之后便被伏依扶回漪澜宫。
这一世与前世有太多不一样,这一世,虽然王天苟作死给开原大师惹来许多非议,但开原大师却依然霁月风光的活着。宁锦容只知道贱命好养活,难道贱徒弟也好养活?
“阿容,我今日让人带了糖葫芦过来。”薛临时笑意晏晏的将冰糖葫芦递给宁锦容。
宁锦容霎时一晃神,“好。”迟来的糖葫芦,为时未晚。她往嘴里塞个糖球,酸酸甜甜的味道让她胃口大涨,“好吃。”
薛临时很欢喜,“阿容喜欢便好。”
宁锦容很满足,笑眯眯的。
“阿容,把脸上的假皮撤下可好?”薛临时小心翼翼的讨好着。
宁锦容似笑非笑的看着薛临时,“不、好,撤下做什么呢,我得让你时时刻刻的看着这一张脸,让你记得你当初都做了些什么。”也让我记得,我当初居然懦弱的不战而败,简直是耻辱!
薛临时每每听见宁锦容这般说,心中的愧疚便又加深一分,“阿容……这皮面对你身子不好,就算你不带着它,我也会记得我先前对你有多不好的。”
“是不好吗?是很坏!”宁锦容斤斤计较。
但宁锦容看见薛临时逐渐黯淡的眸子之后,又无法抑制的心软,况且她说的都是薛临时单方面伤害她的事情。
“好了,原谅你了。”
薛临时眼中的黯淡逐渐褪去,“那,阿容可不可以把脸上假皮撤下?”
“撤了吧。”宁锦容撒开伏依的胳膊。
薛临时被宁锦容突然的动作吓着,立马凑到她身边,小心翼翼的扶着她,像是护在易碎的瓷娃娃,“阿容,你动作小心一点。”
宁锦容翻了个白眼,“怕什么?要放在客栈里,我还能抗个三十斤的大米走一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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