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顾夫人有时候也会想着怎么把顾南城拉下马,让自己的儿子顶上去。
而这一次熹文帝的暗示让她觉得事情有了转机了。
这说明圣上对顾南城也并不完全信任......若是顾南城娶了常州刘苑,陛下自然不会让顾南城站在朝堂上的。
虽然顾南城如今像是不大愿意娶的样子……但陛下既然有这个意思,顾南城愿不愿意还有用吗?
顾南城不在朝堂上,自己儿子的出头之日还远吗?
但是顾夫人却是没有仔细去想,为何熹文帝没有直接下明旨而是通过顾嫣暗示,为何顾遣没有当面与顾南城提这件事。
“原来顾相也知道今时不同于往日了?”顾夫人气急道:“顾相不妨先考虑考虑自己的仕途吧!”
顾南城眼中划过一丝暗芒,饶有兴趣地问道:“本相的仕途?”
顾夫人却是马上清醒过来,陛下交代过不要让顾南城有所防备......于是便道:“人总有马失前蹄的时候,相爷还是收敛一些的好。”
“那南城便多谢夫人提醒了。”顾南城无动于衷道。
顾夫人:“......。”
见顾夫人没有什么话要说了,顾南城便也不愿与她多说,起身道:“若是夫人没有什么事,南城便先会房中了。事情还是等父亲回来之后再谈。”
语罢,也不管顾夫人作何反应,顾南城便自顾自地走了出去。
季星云见顾南城出去了,便胡乱对着顾夫人拱了拱手跟着顾南城出去了。
顾家是真正生于北地的家族。
所以府中的摆设也没有顾南城府中的那么精致。
顾南城有对这府邸没有什么好感,自然没有赏景的意图,所以脚下的步子走的相当快。
季星云不过是晚出来了一会儿便被顾南城甩开了。
“相爷,顾夫人竟然没有为难我。”这是季星云追上顾南城后所说的第一句话。
顾南城闻言,倒是好心情地笑了笑,道:“若是哪一天她知道如何掩饰自己的意图了,才叫真正的奇怪。”
“什么真正的意图?”季星云奇怪道。
顾南城却是不与季星云解释了。
季星云也没有再问,跟着顾南城走到了顾南城之前年少时的住处。
顾南城原先的住处在顾府最偏僻的地方。
在顾南城入朝为官了之后,顾遣曾经提议给他换一处更妥帖的住处。
不过这个提议却是被顾南城以“忆苦思甜”为由回绝了。
即便是如此,如今这个地方还是比之前要好上许多。
内里与顾南城府中的装饰并没有像差多少。
顾南城一进门便屏退了一众下人,独自一人在处理着今日的事物。
过了一会儿,便闻到有一股甜腻的香味悠悠然地在房中散开。
感觉到口中微干,顾南城便道:“来人,倒茶。”
然后便见一个身姿窈窕的少女端着一套茶具放到了顾南城目前。
她微微垂头,露出雪白的一段颈子,显得弱不胜衣,我见犹怜。
一双手更是白皙的如同上好的白瓷。
若是寻常的男子,大约早就把持不住了。
顾南城却是似笑非笑地道:“给爷添茶。”
那女子便依言弯腰为顾南城添茶,不经意露出了胸前的大片春光。
顾南城接过茶,抬起头,看到了那女子的容颜。
眼眸微微一眯,道:“爷喜欢烫一些的滚水,你替爷寻来些。”
那女子微微一愣,似乎是不明白顾南城为何如此这般,却还是依言去替顾南城倒了一杯滚水。
却不料顾南城接过水后竟是反手直接将它泼到了女子的脸上。
这无疑是一种酷刑,女子被泼后立刻惨叫出生。
顾南城则还是立在原地,漠然地看着疼的死去活来的女子。
等到女子的惨叫渐渐变成了呜咽,顾南城才幽幽地道:“长成什么不好,怎么就长成了这个样子?”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吵闹声。
当顾夫人和刘苑看到房中的情况后,都有些不寒而栗。
顾南城却是看着风风火火的众人问道:“诸位有什么事?”
“你这有是什么事?”顾夫人阴着一张脸问道。
同时又隐晦地看了刘苑一眼。
不是商量好了刘苑去的吗?
怎么是一个小丫头。
“不过是一个不会端茶送水的侍女罢了。”顾南城不紧不慢地回答道。
顾夫人快要被顾南城的说辞给气笑了。
不会倒茶的一般烫的都是手,怎么能烫到脸?
“既然如此,相爷不妨将她交给我。”顾夫人还想着要把这突然出现在女子抓起来闻出个所以然来。
却不料顾南城道:“这就不劳烦夫人了。”
而顾夫人最终也没有将人给要回来。
京城,皇宫。
夜晚,易如欢从典籍署出来。
翻了这么久的典籍,易如欢总算是略微触及了当年的那一段往事。
顾后曾于某一年的二月十六号处死过一共十几名宫女,罪名全部都是“祸乱宫廷”。
而易曲拂在这一年的三月与太皇太后反目。
而后十月份的一场大火又了解了一切因果。
在这场大火之后,易曲拂的名字便再也没有出现在典籍署的记录中。
而这一年的十二月,熹文帝又突然给太皇太后换了一批宫女。
这批宫女则一直到三年之后才被太皇太后以各种理由清理干净。
这些记录都是易如欢从一些蛛丝马迹中得出的。
就比如说易曲拂投靠顾皇后这件事,就是易如欢根据之前所知,然后仔细对比了一下慈宁宫与凤仪宫的开销。
最后发现,凤仪宫三月份的开销增加的部分恰好是慈宁宫本月减少的部分。
所以她便确定了易曲拂的动向。
而让易如欢感觉到有意思的却是另一件事。
典籍署中记录大量缺失的一共有两个时期。
一个是在这一年的十月,另一次是在一年后的六月到九月左右。
前者只是丢了将近一个月的记录。
后者却是整整好几个月。
因为典籍署在外存放典籍的时间是三个月。
也就是说,每年三月,六月,九月和十二月,典籍署才会将三个月中所记录的典籍存入石室。
当年的典籍署规模相当的大,如今还保留的部分不过是当初它存放卷轴的地方。
所以说,易如欢推断,典籍署两次典籍的缺失原因不同。
前一次应当确实是因为大火。
因为十月的典籍并没有完完全全被烧光,自十六日起便开始了与往日一般的记录。
而一年后却是干干净净地消掉了整整三个月的记录。
这便很是不同。
而且易如欢注意到,在这之后典籍署的相关记录便相当的潦草了。
完全不复从前的精细,很多事情都是一笔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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