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宁安如一拍桌子:“你怀疑我?”
易如欢狐疑地看了宁安如一眼:“我不过是随口一说,你紧张什么?”
宁安如犹豫了一会儿,知道易如欢是真的怀疑了,才吞吞吐吐地道:“听说你和慕容谨言是假夫妻?”
“嗯。”易如欢对于“假夫妻”这个词表示......。
“那......,你知不知道,你和我王兄是有婚约的?”宁安如半天才憋出这么一句话。
易如欢刚到口中的茶险些喷出来。
她缓了缓:“所以?”
“你如果刚刚坚持要见王兄,我就带你去了啊,你怎么就放弃了?”宁蕊泄了气般趴到桌子上,幽怨道:“怎么就这么没毅力?”
易如欢顿时哭笑不得:“你这是明显的动机不纯。”
“就知道你比我聪明。”宁安如就那么趴着,喃喃道:“还有,你们怎么就不去西南五族看看?”
“西南五族?”易如欢皱眉:“可有和不同之处?”
西南不比西北,大大小小的部族数不胜数,所以一开始便不是易如欢想要合作的对象,对于他们的了解自然不如曾与之交战的宁安如深。
“这就是你坐而论道的坏处了。”宁安如见易如欢居然不清楚西南的状况,顿时得意起来。
易如欢看着她,突然想起了师父养的那只虎皮花斑猫。
也不知道现在过得怎么样了。
宁安如见易如欢的表情由平静转到眉眼含笑,再到如今的怅然若失,觉得就像见证了一朵幽昙的绽放和凋落,顿时收了表情:“我也没说什么,你伤心什么?”
易如欢挑眉:“伤心?”
“我还是和你讲讲西南的事吧。”
西南原本是一国,名曰西宁。
许是名字中的“宁”字与宁国王府范冲,从宁老王爷起,西宁国先是被一分为二,退守西南,后来又被打散成五族。
这期间,西宁皇室与宁国王府之间的恩恩怨怨早就纠缠不清了。
就比如说,宁安如的父母便是葬身于西宁皇室之手,而宁安如则直接将整个西宁皇室连根拔起。
当然,由于西南地形的复杂,这个连根拔起到底是不是真的连根拔起,连宁安如本人都不清楚。
如今西南大的部族有五个,都是原先西宁国的几个排的上名次的世家。
西南山脉丘陵众多,其中最高的一座名为寒乵,是西南的圣山。
圣山中供奉有神明,并且每三年,西南的五大族便会从各族年满十三岁的少女中选出十三名少女送往圣山,做圣女备选。
这些少女若是在圣山修习五年后能被选中,便会成为整个西南的精神领袖,等待下一任圣女出现后,前往圣地颐养天年。
而没有被选中的,要么,留在圣山中侍奉圣女,要么,便在祭祀中被献给神明。
对比西北,西南的这些做法便是真正从西宁国流传下来的巫仪蛊礼了,其中的象征意义和血腥程度是西北完完全全不可比拟的。
“我见过一次他们的祭祀,可真是可以比拟咱们胤朝的凌迟了。”宁安如很明显地表现出了自己的接受无能:“而且还是成群成群的......,更恐怖的是,人家还一脸愿意。”
易如欢听着宁安如的话,脑中突然浮现出一些莫名其妙的,纯白与腥红交织的景象,她开口缓缓道:“他们那里的图腾是不是曼华珠沙?”
“你怎么知道这个名字?”宁安如奇道:“咱们这儿叫它石蒜的。”
易如欢微微扬了扬嘴角:“或许吧。”
“你想起来了?......你想到了什么?”
宁安如前边几个字说得太快,易如欢没听太清,便以为是她没说清楚,又之间重复了一遍问题。
北部,扬城,客来居。
“少主。”
黑衣人从窗户外翻入,对着房中人恭恭敬敬地一拜。
“起来吧。”顾南城摆弄着一盘棋局,头也不抬地问:“人没死?”
黑衣人微微顿了顿站起身,偷眼看向顾南城,见他一半的脸都藏在阴影中,平日里的温雅全然不见,不由得心下一颤,低头道:“属下有负少主所托。”
“有负所托?”顾南城轻轻地重复了一遍,面上一片平静,黑衣人却是冷汗直流:“请少主责罚。”
“自己去领十鞭子。”顾南城道。
“是。”那黑衣人松了一口气。
又听顾南城继续道:“我们的人被发现了,宁蕊的人呢?”
“她的人被活捉了。”黑衣人回道。
“你的意思是,我们的人死了比被活捉了好?”顾南城放下手中的棋子,似笑非笑地问道。
“属下不知道。”黑衣人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算了,你回去吧。”顾南城摆摆手,示意黑衣人退下去。
黑衣人听命从窗户翻了下去。
几乎在同时,门口传来一阵敲门声。
顾南城起身,打开门,见慕容谨言正站在门外。
“顾相有事?”慕容谨言问道,显然是觉察到刚刚顾南城在和什么人说活。
顾南城眼中瞬间划过了不知名的情绪,却还是拱手道:“王爷前来,可是有什么事?”
“也没什么大事。”慕容谨言道:“顾相不请本王进去坐坐?”
“是南城疏忽了。”顾南城侧身,比了个请的手势。
“一来,是来告诉顾相,我们明日返京。”慕容谨言走到桌子前坐下:“二来,是想问顾相一件事。”
“殿下有什么想问南城的?”顾南城拱了拱手:“南城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顾相,和应阁主认识?”慕容谨言问道。
顾南城没想到他竟是来问这件事,皱了皱眉:“殿下是怎么看出来的?”
慕容谨言却是没有打算回答顾南城的问题,他突然联想到,他与易如欢成亲不久时,有一次他赌酒输给了易如欢,便将易如欢的一幅画挂在了书房中。
他记得那一次顾南城盯着那幅画看了很久,之后他将画取下来后,顾南城还问过。
“顾相怕是看了本王书房中的画后,便认出故人了吧?”想到此,慕容谨言开口问道。
“王爷看得明白。”顾南城回道,又笑了笑:“也需得想的清楚。”
“本王自是想的清楚。”慕容谨言木着脸道。
“我听说王爷与应阁主相识已有七年。”顾南城继续道:“而与先王妃相处不过四年。”
“你想说什么?”慕容谨言像是被戳到了痛处,沉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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