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之余不可能连这个最基本的准则都不知道,那么肯定是有人,且是很了解此次行动的人,在其中动了手脚。
“先不论这个,易天楼内部的问题我已经在处理。”笠松说道:“还有,你见了顾南城了?”
易如欢闻言一怔,有些不明白笠松为什么突然提起顾南城。
“他呢,他是谁的人?”
恭亲王府,丹若苑。
日光从窗外徐徐渗入,如同鎏金一般。顾宛若起身打开窗子,享受着近来难得一见的暖阳。
“王妃,您怎么又在这里躲懒?”红缎从庭院中走来,便看到顾宛若倚在窗前,虽然看起来是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但却让红缎气得牙痒痒:“王爷这几天日日都宿在海棠阁,王妃就不想想法子?”
“我心中有数。”顾宛若淡淡地回答。
“王妃!”红缎恨铁不成钢道:“您瞧瞧,那些丫头婆子们这两天都在说什么。”
“红缎,做好你份内的事。”顾宛若表情依旧是淡淡的,看不出喜怒,红缎却没由来的一阵心寒。
“是。”红缎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将手中的茶具放于桌上,垂手立在一旁。
又过了一会儿,顾宛若突然道:“收拾一下,出去走走。”
客来居。
易如欢一出门,便看到了刚刚他们讨论的中心人物。
那人一身蓝色锦衣,墨发用玉冠束着,却不规矩地留了一半的头发散在肩头,堪堪一位浊世佳公子。
顾南城似乎是专程来等她的,看到易如欢出来,便上前道:“今日正适合游湖,不如我们一同去看看?”
易如欢身后的毓琇见自家主子似乎是被人堵在了门口,有意上前解围,却听到自己主子道:“好啊。”
她有些诧异,抬头正好看到顾南城的表情转了三转,从惊诧到喜悦到最后甚至出现了类似于感激的表情,毓琇看得心中一软,最终都没有上前,随着两人去了。
再怎么着,自家主子也不会被人欺负了。
易如欢上了顾南城身后的轿子,她可不想传出恭王平妃和丞相之间的什么传闻。
入了马车,易如欢却是怔住了,马车内小几上的梅花糕,坐塌旁边的书籍,甚至于脚下的毛皮,都是她当初说过的喜欢的那一种。
“怎么样?”顾南城在易如欢身之后上车,见她打量着车内的装潢,出声问道。
“和当年一样。”易如欢看着顾南城,对他说,也似乎是对自己说:“但现在不一样了。”
她盯着顾南城,希望从他眼中看出些什么,却发现他狭长的眸子中光芒反而越来越盛。
“无妨。”顾南城勾起嘴角,扬声对车夫道:“去壹品楼。”
“去壹品楼做什么?”易如欢不明白顾南城是什么意思。
她知道壹品楼是京城中最出名的酒楼,只是现在还远没到用饭的时辰。
“壹品楼附近还有霓裳阁和宝华楼。”顾南城习惯性拿起白玉扇敲了敲手心:“习惯改了没什么,你喜欢什么我就给你什么。”
易如欢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你以为我是那些没见过世面的穷丫头吗?”
如果毓琇在这里,就会发现,易如欢一直以来苦心练就的面具在这一刻完完全全地崩塌了。
易如欢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懊恼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却更讨厌顾南城这种恩赐一般的态度。
顾南城看着易如欢恼怒的面容,突然笑了,眸子弯起,就像是阴谋得逞的狐狸般:“欢欢,我只是想了解你,为什么生气?”
为什么生气?
生......气......。
为什么?
这人......怎么这样啊!
“停车!”易如欢阴着脸,一副不停车就要跳车的架势,丝毫没有发现自己的举动有多幼稚。
紧接着便听到顾南城道:“阿越,停车。”
易如欢立刻下了马车,刚一落地,便又听到顾南城含笑的声音:“记住了,以后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易如欢彻底败下阵来。
街头的转角处,有人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王妃你看。”红缎咬牙道:“她怎么这么不知廉耻。”
顾宛若垂下眼帘,掩住眸中的思绪:“回去吧。”
红缎本身还想再说几句,但想想小姐今天似乎心情不好,便悻悻地住了嘴。
恭亲王府。
壹品楼离恭亲王府并不远,易如欢中途下车,没走几步路便看到了恭亲王府的的府门。
刚刚走上台阶,便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传来,易如欢回头望去,看到是顾宛若便躬身行礼道:“见过王妃。”
却不料顾宛若只是冷淡地看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便走进了大门。
红缎则是阴阳怪气地道:“如妃该不会忘了自己的本分吧?”
听得易如欢微微皱眉。
这是连装都不愿意了吗?
易如欢看了看身旁各怀心事的下人们,眼中一闪,顾宛若,我们最好两不相干。
心中想着,脸上却露出几分委屈来。
身边立刻便有人上前安慰,也有人眼神游移不定的,还有的目露不屑。
她本来无意参与王府中的争斗,因为慕容谨言的缘故,她连他的几房小妾都没见过。
不过近来慕容谨言来海棠阁的次数多了,不止下人们,那几位姬妾也都今天送一瓶脂粉明天送一盘水果地试探着,如果顾宛若有下一步的动作,她也需要有人应对。
果然还是不省心啊......。
海棠阁。
“她找你麻烦了?”
慕容谨言进门的第一句话就是这样。
慕容谨言和顾宛若不合是京城中人人皆知的事情。
据说是入府的手段不太磊落,且性子不好所以一直未能承宠。
但易如欢着实没想到两人之间的嫌隙竟是到了如此地步。
听慕容谨言的说法,是没有丝毫认为顾宛若在理的意思。
这是问都不问就定罪了啊。
“还不是你最近没去人家哪里?”易如欢半开玩笑道:“不如今晚就别躺在外面寒酸的小塌上了,丹若苑的床可比那里舒服多了。”
慕容谨言脸色一白,语气有些干涩:“别这么说。”
“抱歉。”易如欢突然想起他对于易如岑的执念,不忍道:“不过你也该走出来了。”
慕容谨言沉默了一会儿,语气异常坚定道:“不会。即便会,也绝不会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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