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如欢是在宁蕊被贬的第四天回的京城,却发现京城中的人好像都不知道此事。
她本是想先去客来居看一看,但又觉得有些不妥,索性先回了恭亲王府。
一入海棠阁,慕容谨言便找了过来。
“慕容?”易如欢放下笔:“你不是去上朝了吗?怎么这个时间来了。”
“父皇今日在早朝上晕了,因为凤仪。”慕容谨言道:“所以提前回来了。”
“那你不应该侍奉在侧,直至陛下醒过来吗?”易如欢挑眉:“我听说齐王殿下可是急的团团转。”
“太奶奶把我们赶回来了。”慕容谨言微微露出来些嫌弃的表情:“还不是慕容谨行闹的。”
熹文帝刚一倒下,慕容谨行便忙前忙后的,又是找太医,又是端茶倒水的。
最后太皇太后看不惯慕容谨行这一副咋咋呼呼的样子,又不好当众驳慕容谨行的面子,索性把一群人都赶回去了。
易如欢差不多想到了这个场景:“他母亲失宠于陛下,着急一些是应当的,殿下可要做个好兄长,照顾一下弟弟的情绪。”
“若他是个好弟弟,我当然会是个好兄长。”慕容谨言有些回答道。
易如欢见他的表情不似作伪,便开口道:“殿下下一步准备怎么做?”
慕容谨言没有回答,转而问道:“如欢觉得凤仪的死,是何人所为?”
易如欢知道,虽然慕容凤仪一直看不起她,但与慕容谨言的兄妹关系却是不差。
而慕容凤仪此人本质上也就是个有些才华和能力,又被宠上天的女孩子。
但显然,她的才华与能力还不够成为她自己的保命符。
她手腕不够硬,思维不够细腻,头脑不够聪颖,城府不够深,心也不够狠,所以才有如今的结局。
“不是闻衍。”易如欢直截了当地道:“也更不是宁蕊。”
慕容谨言对这个答案并不感到意外,显然也是早就想明白了的。
宁蕊不会在乞巧这个节骨眼上做这件蠢事,而闻衍是熹文帝用来牵制宁蕊的,他应该很清楚宁蕊一倒,他的作用就小很多了,而且熹文帝极有可能将他推出去平息宁国王府和世家大族的怒火。
况且,慕容凤仪是闻衍除了熹文帝以外最大的靠山,闻衍对付慕容凤仪也说不通。
按照闻衍一贯的做法,不断挑拨宁蕊和慕容凤仪之间的关系,以此获利才是正常的。
“但公主殿下神志不清这件事就说不准了。”易如欢继续道:“从获得的情报分析,给公主下毒,培养假公主与将这件事在这个时候捅破的人并非一人。”
慕容凤仪为何神志不清,现在已经查出了是一种来自于南疆的“黄泉草”所致。
这种草生长在南疆与西部交壤的地方,可以混乱人的思维,通常服下便立刻发作,见效极快。
但慕容凤仪自游园会后便闭门不出,应该在那个时候就已经中了“黄泉草”之毒。
现在已经证实,培养假公主的人就是宁蕊,而如果宁蕊在那个时候已经给慕容凤仪下了毒,完全可以在乞巧前将真公主替换,为什么一直拖到现在,被人捅出来。
而且,直接杀了慕容凤仪让假公主上明显是更好的选择。
如果,下毒的人时闻衍,就更像一些,但与他的立场明显不符。
除非慕容凤仪抓住了闻衍的什么把柄,而闻衍又处于某种原因不能杀她。
“你是说,其中有三方参与此事?”慕容谨言皱眉:“谁能神不知鬼不觉地一下子.......。”
说到这里,慕容谨言和易如欢都是一愣。
因为他们同时想起了一个人。
这个人完全有能力,有原因,而且在这一次的事情中获利最大。
既处理了宁国王府埋在自己枕侧的钉子,有如愿以偿地免去了慕容谨行的最大依仗,让他离皇位越来越远。
熹文帝。
两个人对视一眼,又同时撇开,都觉得这个想法有些惊世骇俗。
“对了。”易如欢有些尴尬生硬地岔开了话题,像是突然想起来了什么:“马杉儿应该到了吧?她人呢?”
“你不怕她认出你?”慕容谨言奇怪道。
“我易过容。”易如欢道:“所以她大概会觉得和姐姐比较像,而咱们王爷比较钟情。”
“......哦。”慕容谨言有些无奈地道:“她已经到了京城了,不过,这几天并不适合纳侧妃。”
“所以你把人家姑娘搁哪儿了?”易如欢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慕容谨言无辜道:“京城最好的客栈,客来居。”
客来居。
易千澈合上书:“侧妃?”
“是的。”毓秀躬身道。
一旁的无鸣也转过头,开口道:“就是那个嘴边长到鼻子上,鼻子长到眼睛上,眼睛长到头顶上的那位?”
那边笠松听到了无鸣的形容,忍不住笑了一声:“你这个比喻也是够了。”
“咱们恭王爷不愧是胤朝的守护神,挑个女人也是为民除害。”无鸣继续道。
“我发现你最近火气不小啊,谁惹你了?”笠松问道:“来,让长老替你开解开解。”
“欧阳止,流炎,杜余年。”无鸣一个字一个字地道。
笠松嘴角抽了抽:“看来这仇是不小。”
无鸣像是想到了什么事,对毓秀道:“那女人的房间收拾好没?”
马杉儿嫌昨晚的房间不向阳,所以闹着换了个房间。
毓秀愣了愣:“唳主,您要做什么?”
笠松“恨铁不成钢”地摇了摇头:“想不到啊,咱们家小白杨什么时候长歪了啊?连姑娘家住过的房间都想进,这样,你告诉我,若是收拾了如何,不收拾又如何?”
“我是说她今日住的房间!”无鸣咬牙切齿地道。
“这更不得了了。”笠松接着道:“你今天晚上是不是准备去找人家?”
“你才是!”无鸣摔了门便走了。
笠松感慨道:“年轻人,火气真旺。”
“对了,千澈,宫中的事如何了?”笠松开口问道。
“闻衍主理的。”易千澈淡淡地道。
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谁不知道闻衍和宁蕊不和?
这几天只要跟鸾仪宫沾上一点关系的,都被司礼监以各种理由抓过去审问,而且基本上都出不来,出来的也没有肢体神志完好的。
“但我听说凤宜公主之事还没有正式传出宫,是怎么回事?”易千澈问道。
“大概是想等到乞巧宴吧。”笠松回道:“真不知道这个乞巧宴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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