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城则眼神莫测地看了看突然闯进来的阿玲,问道:“何事?”
阿玲这一次却是没有多话,直接对顾南城道:“公子,那边出事了。”
“说。”顾南城并没有避讳易如欢,示意阿玲直接说。
“韵妃突然遇刺,已查明是迎君来动的手。”阿玲道。
刚遇刺就查出了行刺者?
易如欢挑眉看向顾南城,这说不定又是自导自演的一场戏。
顾南城自然也想到了这一点,对阿玲道:“让王宫中的人注意些,看看事情如何发展。”
“是。”阿玲应了一声便急急忙忙走了出去,连门都忘了关。
“迎君来与王权无关?”易如欢见阿玲退下了,便挑眉看向顾南城。
“欢欢。”顾南城颇有些无奈,知晓易如欢是在故意逗他,便也不多说,拉着易如欢在木桌前坐下,问道:“你可知迎君来的来历?”
“不清楚。”易如欢想了想之后道:“不过......听说迎君来的第一任教主是一位受过情伤之人。”
“不错。”顾南城点头。
迎君来的第一任教主最出名的一件事便是抹消了自己心上人的存在。
这里所谓的“抹消存在”自然不是指杀了这个人。
而是将所有与这人有关的东西,无论是人还是事物,都被杀或者销毁掉。
也正是因此,世人只知道又这么一桩事,却连处于事情中心的人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听上去似乎是显得耸人听闻了一些,但是江湖上从不缺耸人听闻之事,所以这件事反倒是给迎君来带了巨大的好处。
杀人不留痕迹,对于一个杀手组织来说,是最重要的。
没由来的一阵心悸,易如欢一个恍惚便往后仰去。
好在顾南城反应快,立刻绕到易如欢身后扶住她,急道:“怎么回事?”
易如欢缓了缓,慢慢地道:“许是有些累。”
这样的解释牵强的......连易如欢自己都不信。
尽管刻意的忽视这件事,易如欢却不得不承认,勿念对她的影响是巨大的。
她之所以能够在圣山的圣女殿中想起那些事情,其实是因为某一些特殊的东西驱散了勿念的药力。
而且这一驱散便无法停下来。
随着越来越清晰的过往,易如欢的身体也每况愈下。
看着自己好不容易顺畅的筋脉内力一点点的停滞......若不是对于过往的事的向往......易如欢自觉自己是撑不下来的。
看着顾南城眉心的“川”字,易如欢笑笑道:“就是精神不好了些,也不疼不痒的。没什么大不了的。”
“没什么大不了的?”顾南城冷声道:“你这样几天了?”
说着抱起易如欢,轻手轻脚地把她往床上放去。
接触到身下柔然的被褥,易如欢不由得弯了弯眼眸......怎么说呢,被心上人照顾总是好的。
顾南城看着易如欢上扬的嘴角,怎么会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顿时又好气又好笑:“乖乖躺着,别天天想那些有的没的。”
说完,便拉过易如欢的手,替她把脉。
易如欢看着停留在她手腕之上的手指,觉得比上好的象牙簪子还要贵重些,便抬起另外一只手在顾南城的手指上捏了捏。
顾南城正聚精会神地听着易如欢的脉搏,被易如欢这么一搅和,不由得轻声呵斥道:“别闹。”
易如欢则满不在乎,笑嘻嘻地道:“行医讲究望闻观切,南城哥哥是擅长望呢,闻呢,观呢,还是切呢。”
顾南城只好拿开手道:“讳病忌医。”
易如欢则趁机往顾南城的怀里钻了钻道:“我便是讳病忌医又如何?”
顾南城皱着眉盯着易如欢看了好一会儿,然后道:“毒圣手正好在南疆,明日便能到。
“嗯。”易如欢点点头,笑道:“你也别老是绷着一张脸,像个老头子似的。”
顾南城闻言,皱眉:“去迎君来的事情先放一放。等你身子好些了再说。”
易如欢有些不明白顾南城为什么会扯到这个上面,却也明白自己今日的状态不适合做这种精细活。
不过事情瞬息万变,易如欢还是觉得有些可惜。
南疆王宫。
面容姣好的女子斜倚在没人靠上,若不是眼角的细纹,便当真如同一名二八少女一般。
“母妃,你瞧今日王后那副模样。”一名眉眼像极了女子,但稍显阴翳的少年在站在女子便前,很是兴奋地道:“我那两位王姐不是很厉害的吗?今日不是照样败在母妃手中?”
女子显然很是受用,妖冶的唇角扬了扬。
少年见状,再接再厉道:“什么巾帼女将,什么英明仁慈的王太女,还不是我母妃的手下败将?”
见这一对母子说的越来越过火,侍立在一旁的两位侍女相互对了一个眼神。
这大王和大王子刚去世,韵妃娘娘和五王子便是如此......大王便算了,可大王子可是韵妃娘娘的亲子,所谓虎毒不食子......咱们这位娘娘到当真是心狠。
今日还假装遇刺,把事情推到王后身上......当真是......。
韵妃自然不知道她的“心腹”们在想些什么,还沉浸在得胜的欢欣中。
五王子却是在小心翼翼地观察这韵妃。
别说是别人,便是他也不明白自己的母妃为何要杀夫杀子。
不......他是知道母妃为何要杀大哥的。
还不是因为他那个好大哥自小被养在王后膝下,就算后来被母妃要回来后,对着王后也是恭恭敬敬的样子?
若是有一天自己不是那么合母妃的心意了,母妃又会对他如何?
“对了。”韵妃像是想到了什么,问道:“大祭司可有说什么?”
南疆王室的地位与胤朝,西宁都不同。
无论是胤朝还是西宁,他们的皇室都是独揽大权,便是西宁所谓的圣教也只不过是西宁皇族用来控制西宁百姓的一种手段而已。
但是南疆的祭司却是凌驾于皇族之上的。
所以,南疆王室出了这么大的乱子,自然是交由几位祭司处置。
“大祭司将这件事交由二祭司处理。”五王子回答道:“不过他说了自己要旁听。”
“旁听?”韵妃轻蔑地笑了笑:“旁听能听出来什么?不过是个乳臭未干,天天只知道研究神典的毛孩子罢了。”
这一任的南疆大祭司是历史上最为年轻的一位,而且除了年终尾祭之外,都窝在神殿之中。
是以,正如韵妃所说,这样的一位祭祀实在是......不足为惧。
“但是几个部族的族长似乎都站在了王后那一边。”五王子总算是说出了自己今日最想说的一句话。
他来这里,但不是单单过来说好听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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