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是上官媛?”闻青城道:“最近京城别的大事也没有。”
“而且,若是别的人家祝寿,成亲之类也不会从咱们这里走。”钱朵儿也道:“要咱们动动手脚吗?”
易如欢差一点把口中的茶水给喷出来,无奈道:“动手脚?这么多笔,你不想做生意了?”
钱朵儿顿时被噎住了,然后才道:“那咱们就看着这一笔钱就这么顺溜的溜走?”
“当然不是。”易如欢笑了笑道:“先查查这件事到底是不是与上官媛有关。也别坏了其他大人的好事。”
夜晚,京城某处。
“先生慢走。”
“两位不必送了。”
一名青衫儒生提着一只灯笼入了胡同。
另外两人看着他进了胡同,一人道:“真不用送他进去?”
另外一人无所谓道:“都这么多天了,事情也定了。还能翻出什么浪来?再说了,这进了这胡同,转个弯头一家就是他家。咱们在这里护着就行。”
那青衣儒生入了家门,见屋子里面黑灯瞎火的,不由得高声道:“福伯,怎么不点灯啊?”
随后他立刻觉察出事情不对,推开门便要往外走,便看到门外站着一个老者,正阴森森地看着他。
儒生先是被吓了一跳,然后看清了老者的面容后松了一口气:“福伯,你出去了?我还以为......。”
“福伯”在他没反应过来时,便出手点了他的穴道,然后一脚把他踹了进去。
那儒生说不出话,也动不了,只得眼睁睁地看着“福伯”将门关上,然后像拖麻袋一样把他拖到屋里。
“先生,王爷等你许久了。”
这分明是个少年的声音。
次日,早朝。
闻衍出列,向熹文帝拱手道:“陛下,有关于恭亲王殿下的事情已有眉目。”
此言一出,顿时让朝堂上一片哗然。
此事虽然熹文帝在极力压制,但是如今已经不可挽回地闹到了朝堂上。
“讲。”熹文帝道。
“从淑宁宫中搜出的书信并非恭亲王殿下的亲笔,是有人仿照殿下的笔迹临摹而成。”闻衍丝毫不拖泥带水道:“已有人证和一应书信往来。”
“既然如此,便将人证带上来。”熹文帝怒道:“朕倒要看看,是谁有胆子模仿皇子笔迹。”
等了一会儿,却有人急急忙忙地上殿道:“启奏陛下,那书生......在牢房中自尽了!”
“什么?”闻衍一脚把那人踢开:“一群蠢货,你们办的什么差事?”
熹文帝的面上也并不好看。
顾南城见状,出列道:“陛下莫要伤了龙体。臣听闻闻督主已经有了物证,这书生也有口供,这书生自尽,倒也误不了事。”
闻衍瞪道:“相爷说的轻巧。”
他还没能从那书生口中挖出此事的罪魁祸首,怎么就误不了事了?
“那么敢问相爷,是否已经查明了此事与恭亲王殿下无关?”查昱明也出列道。
“是。”闻衍不耐烦道。
“那么,剩下的,便是后宫之事。”查昱明朝熹文帝拱了拱手道:“臣等并无资格参与。”
熹文帝听闻此事与慕容谨言无关,心中的怒气便已经消除了大半。
闻言便道:“查尚书此言有理。”然后又对闻衍道:“这件事你务必接着查下去。”
京城,顾府。
易如欢将手中的信纸放到烛火上,看着信纸一点点的变黄变黑,像一只开到尽头的花朵:“熹文帝果然将罪责都推到顾嫣身上了。”
湘茗看了看易如欢,回答道:“咱们倒是能救顾嫣一命,要救吗?”
“小心些。”易如欢叹了一口气道:“将她抹了记忆,送出城吧。”
易如欢拍了拍手,冷笑道:“这算是什么?随手拉个人顶罪?”
“不过恭亲王殿下的幕僚也真的是厉害,竟然证实了那些信的笔迹是临摹的。”湘茗感叹道:“可惜那个书生被人灭口了,否则......贤妃也不至于.......。”
“宫中的事情我实在有些鞭长莫及。不过我一直有件事不是很明白。”易如欢呼出一口气,打开窗:“上官媛做这件事到底是为什么?”
这一次给熹文帝下曼陀罗,其实是在给顾嫣下套。
要的就是让顾嫣联系上她,接着又借着她交给顾嫣的香灰把顾嫣给拉了下来。
然后又将慕容谨言给引了出来。
但是到最后又只是轻飘飘地处落了一个已无恩宠的后宫妃嫔。
这又是怎么回事?
“或许是因为恭亲王殿下手段了的。”湘茗道:“想来亦主多虑了,恭亲王殿下好歹也是下一任的储君,身边的能人异士说不定比我们这里的和上官媛那里的加起来还要多。肯定是能轻松的挡住的。”
“不是慕容谨言的问题。”易如欢皱眉:“是上官媛。”
难不成......是那间密室?
有人要翻熹文帝当年的旧账?
易如欢眉头跳了一下:“熹文帝是怎么处置浣溪宫的?”
“什么?”湘茗愣了愣:“熹文帝没有处置上官媛啊。哦对了,说是要给上官媛晋位份,虽然还没有定名号,却已经将鸾仪宫给收拾出来了。”
“果然。”易如欢揉了揉太阳穴道:“我果然是被人给下了套。”
湘茗听得一头雾水:“亦主这话......是什么意思?”
“有人聪明的很,利用我把浣溪宫的密室给翻出来了。”易如欢皱眉道:“当然也可能是上官媛将计就计,我想要给她添乱,她反而便顺着我来。”
“亦主......是说陛下......。”湘茗疑惑道:“有什么秘密被人翻出来了?”
“对。”易如欢点头:“目前最大的可能就是这样。”
“姑娘,相爷回来了。”
话音未落,顾南城便走了进来,见到湘茗,便问:“欢欢是在说慕容谨言那件事?”
易如欢笑了笑,对顾南城道:“你回来的正好,我还要问问你这件事呢。”
顾南城坐到易如欢身边:“欢欢要问什么?”
易如欢对湘茗道:“湘茗,你先下去吧。”
“是。”
湘茗退下后,易如欢对顾南城道:“南城,这朝廷上的诸位大人可是有人最近想要办红白喜事的?”
“欢欢为什么要问这个?”顾南城挑眉:“我以为欢欢要问我慕容谨言的事呢。”
“他的事我没什么好问的。”易如欢顿了顿,问道:“倒是你,你为什么一直问我这件事?”
“我觉得欢欢应当在关心此事。”顾南城握住易如欢的手道:“难道不是吗?”
“这件事我自然关心,不过也不是天天想着。”易如欢拍拍顾南城的手道:“你还是回答我的问题吧。”
顾南城想了想道:“秦大人要娶妻,吏部的石侍郎家要办丧事......。”
易如欢若有所思地道:“那朝中有没有人喜欢去青楼,赌场这一类地方的?”
顾南城无奈道:“欢欢,我又不是司礼监中人,哪里能清楚这些?你不若去问问闻衍,他比我知道的多的多。”
“我这不是不想去见他。”易如欢无奈道:“他这两天正烦闷着,嘴巴也毒的很。”
顾南城赞同道:“闻督主这两日确实是脾气见长。”
“京城中的地下赌场很多,欢欢你真正要问的事那些钱庄吧?”顾南城笑眯眯地道,一双细长的眼睛微微上扬。
易如欢手下顿了顿,挑眉道:“何以见得?”
“我记得欢欢于经商一道也有不低的造诣,如今既然准备收手,定然会将那些外放的银子收回来。”顾南城笑道:“欢欢想要问这些,直说便是,我也是知道一二的。”
“那好啊。”易如欢冲他眨了眨眼道:“看来咱们的丞相大人也并不是两袖清风。”
这些京城中的地下钱庄自然不比明面上的钱庄,收的都是些来路不明,且来的不正的银子。
这些银子里面有下面的人“孝敬”上来的,也有为官时所得的便利。
当然也有准备用来活络关系的。
所以......易如欢挑眉看向顾南城:“相爷,说说看啊?”
顾南城无奈道:“欢欢,我又没有参与到地下钱庄中。我名下也有钱庄,所以,我要是走这种路子,也不会从地下钱庄走过去的。”
易如欢也跟着笑了笑。
两人相视一笑。
顾南城点了点易如欢的鼻子道:“你呀。我一天本身便够忙的了,你还天天跟我添堵。就不能让我省省心。”
“我好不容易让人不省心一回,你还不让,果然还是不够疼我。”易如欢哼了哼,将袖袋中的同心结拿出来晃了晃:“看来这东西你是不想要了。”
易如欢看着易如欢手中的同心结,眼睛亮了亮,笑着问道:“欢欢确定是不愿意给我?不愿意给我,欢欢还想给谁?”
“我愿意给谁就给谁。”易如欢哼哼道,却是还将这一枚同心结推到了顾南城面前。
“所以你还是给我了。”顾南城拿起同心结,竟是一时不知道要放在何处。
易如欢便道:“我见你扇子上的坠子太过陈旧,便想着给你做一个新的。”
慕容谨言眼中划过一丝异样,看了看扇子上的坠子,然后问道:“欢欢。你知我这些年来,无论是在性格还是在各方面都变了很多。有一句话,我一直都想要问,你是喜欢过去的我多一些,还是如今的我多一些?”
易如欢愣了愣,然后道:“你便是你,难道还有什么区别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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