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越一见他浑身跟个血葫芦似的,立刻意识到季晨刚刚那句“见过血吗”的实际意思了。也没看清他是自己扑的还是顺势被打的扑过来,拾起一根三个手指粗的树枝就往他头上招呼。
而这一招呼起来还不停了,连着几十下,一下狠过一下,血葫芦男子从头到脚简直像是被血染了一遍。远远躲在一旁,被几个下人护着的长袍男子看着都心疼了。
待一堆歹人们全体逃走,那长袍男子朝季晨走了去。
“两位好功夫,在下章明,刚刚承蒙两位了。”
说着朝季晨做了个拱手长拜。他身旁的老管事赶忙扯了扯他的袖子。
“少爷。”
还没闹清来路就自报家门,少爷也不怕他们是那伙人的同伙,只是为了在他们面前演一番苦肉计。
季晨当然知道他的意思,像不在意的解释道。
“我们也是恰好路过,听说这里到渝州危险就提前防备着些。”
那位老管事听说了,立刻恭敬着表情问道。
“敢问两位既然知道危险,为什么不走官道。而走这里僻静的?”
就两个人,其中一个还是个女子。想到女子突然就浮想起月越刚刚挥舞棍子的壮举,咳,虽然是个彪悍的。但两个人明知危险还走这条路,怎么听都不正常吧。
季晨见章少爷也显露了疑惑,脸上露出些愧色。
“实不相瞒,我们此行原本盘缠不多,表妹路上又病了一场,实在没银子走官道过活,就想凭着自己有些武艺,走这里省些花销。”
说完还轻声叹了口气。
“原来是这样,我们的车子多,要是二位不嫌弃,我们匀出一辆和二位同行,我们正好也是要去渝州的。”章明立刻自以为了解的接道。
“少爷。”见自家少爷这么轻易的就将他们的行程告诉人家。老管事忍不住又唤了一声。
不过想到刚刚月越的所为,老管事又觉的他们也许不是一伙,毕竟下手太重了。
季晨听了,不等那位章明少爷说话,先拱手道。
“这不好吧,我们自己走就行,算计点应该也能将够。”
说着蹙着眉,还搓起了手指。满脸全是难色。明显如此说都是为了不让章少爷为难。
章少爷觉的失了面子,立刻拱手相拦。
“不行,你救了我一场,若是连这点事都不做,我心里怎么能过应的去!所谓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我占个便宜,唤你一声大哥,大哥就不要再推让了。”
“少爷,出来时老爷说过。”老管事即刻又开了口。可惜还没说全呢,就被显出怒意的章少爷打断了。
“好了,我是少爷还是你是少爷!”
一声厉声后,在噤声不敢再言的老管事面前又朝季晨说道。
“大哥,我去安排马车,你这就叫咱表妹过来吧。她一个女孩子家,刚刚出手那些次,肯定也累了。正好马车上歇歇。”
“那好,我就不谦让了。锦表妹,过来吧。我们同这位贤弟同走。”季晨说时还是一脸的难色,犹豫了片刻才朝心里溜溜的给他点赞的月越招手。
心里却因再次想起月越刚才乱挥的模样想发笑。
月越不知道他究竟的意思,这眼前又不好不上前,想季晨应该不会怎么太胡闹,即刻走了过去。
章明有些眼疾,刚刚只看月越挥舞的“猛烈”,并没有见清楚她的相貌,这回看的近了,立刻惊的僵半截,缓了下,想伸手相迎,又赶紧改为拱手。
“锦表妹是吗,好名字。”还是个一顶一的好美的人儿!虽然家里已经给他定了亲,但看的还是心发痒的很。实在是美的很啊!
月越见了他色眯眯的模样就心烦,再见季晨竟还没有反应心里更不痛快,想都不想直接顶了过去。
“我姓月,不叫什么锦。”
“哦,是月表妹,请!”
章明有些尴尬,但还是依旧热情。
倒是他家的那位老管事心踏实多了。他见了月越第一眼就怕是趁机美色诱他们,意图谋其他的。不过看这人皆不晒他家少爷的架势,应该是他多虑了。
不是就好,不是就好啊!这十几车都是要送到渝州官营的私物,绝不能出一点闪失。
唉,他家少爷其他都好,就是这见了秀丽的走不开不好。
季晨被狠狠的白了一眼,强憋住笑上前撩起了为他们腾出来的车子。
“我给你打帘子。”
余光瞟了眼地上刚卸下来的一堆包裹严实的货物,心里有了衡计。
果然和王爷估算的一样,那头谋划多时的事,恐怕就要行动了。
一上了车,月越再也忍不住发问。
“你到底想干什么!”
一会儿要独自走,一会儿要她换女装,一会儿还打了一场劫匪!要不要这么刺激啊!
季晨却对绷着脸的她笑了下。
“混个脸熟而已,有了他这马车,加上沈家的马车又走的慢,咱们可以到渝州县城早些查探一下。你就不好奇,你爹堂堂一个四品大员,为什么要在一个县城里蜗居。”
“不好奇,你爹还不一样在县城!”月越心里觉出来有问题,但还是装糊涂的没有去应季晨的话。
即刻就听到他淡淡的说道。
“不一样,你爹是武将。”
“别你爹你爹的,我和他不熟!”月越虽这么说着,心里却起了波澜。
武将,那可是手握着兵权的官!守在这样一个穷山僻壤里多年,难道是为了什么大事蛰伏?!
能够惊动王爷的大事,难不成是造反么!
她的个乖乖,竟还沾上了这等事!不会牵连到她吧?
想到这,忍不住朝惬意靠着的季晨看了一眼。
她既和他一路,又这么帮他,算的上弃暗投明、大义灭亲吧,怎么着保住命还是可以的吧。否则他怎么三番四次的说要娶她,保不住个命,他还去娶毛啊!
不过,他不会是为了让她亲眼看看“实情”,回去以保命要挟她嫁给他吧!
这番想了,又越发觉的季晨不像个好人!连嘴里都忍不住对着他磨牙。
季晨被她的这副模样看的心里发虚,即时似若随口的言道。
“你这样,亏了沈大人还拿你当个宝呢!”
本以为这样调侃可以缓和他们之间的气氛,不成想却让月越当做了威胁,笃实了自己的猜测。
将头一撇,再不看他,搭理他。
此后一路季晨虽然在车队几次中途歇息时,下车与章明闲聊过几句。但也仅限此,再没有其他举动。
到了渝州县城也没有多做其他,只是让她换了衣服吃了顿可口的饭菜而已。
在看了半日渝州县城的车水马龙之后,沈府的马车终于驶进了县城的城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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