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绅殷德没开口,月越却像因这话像被电到一般即刻停下了手下的动作。
“抱歉,可能真的因为我......”说着,退了一步跌坐在床上。
“你们走吧,他不会真对我怎样。”
而这时,紧随后面的质郡王永瑢也走了进来。
“李文成,只要你放过月越,本王可以当做没见过你。”
李文成立即冷言给他顶了回去。
“哦,好大的气场,要是我不答应呢?你觉的你有能力从我手里就走吗?”
“你!”眼前根本不知如何着手的铁栅栏,让他对于他的讥讽没有反驳的机会。
这一刻,刚被永瑢的人救下的丰绅殷德突然摇晃的走到铁栅栏旁。
“就如你看到的,玉石俱焚。”
说着,竟掏出一把枪。月越认得是英吉利使团敬献中的其一。
“你们走吧,我真的没事!”
月越怕他做傻事,赶忙说道。之后,朝他抬起的手终就落下。
“他知道原因,也许我真是你们的灾星。”
若她留下就会影响他们,她宁可不从遇得,以后也再无交集。
见状,靠在栅栏上的丰绅殷德像是猛地有了力量,大力的吼向月越的方向。
“不,没有你我活着都没有意义,怎么还会再差呢?”
说着,也不知是病,还是说的太急,剧烈的咳嗽起来。
月越即刻扶住了他,给他抚着后背顺气。
“你的身体。”才两日,又重了几分。他这两日究竟是怎么过的。
可丰绅殷德却因月越肯接近他抬头笑了。
“我早就说过,人都有生老病死。要是注定再分开,就让我自私一次,不要让我看着你离别。反正世人知道的都是我已经死了。”
月越知道他是为“宽慰”她才这么说的,心中的酸楚更盛。
“你是个傻瓜。”
像曾经的苏然一样,不折不扣的傻瓜!
“是吗?只做你一个人的可好。”说过,望向月越的神色像个等着糖果的孩子。
月越沉默了一会儿,闭上眼点了点头。
“嗯。”
两个都不知那时就到了尽头的人,就让她感性的任性一次吧。她“欠”苏然的,也许正是冥冥中让她补偿在这。
“你们走吧。”
一旁站着的李文成突然开口,说着,一拳狠狠打向墙上的机关,铁栅栏即时升起。
“首领!”南麓即刻忍不住开口。要知道教中已经得了信儿,眼瞅着再拖延一会儿,就可以灭了那位最喜欢的儿子,一血心头之恨,大挫他们的锐气了。怎么能在这个节骨眼上......
“趁大批的人马还没有到,快走!”
李文成又吼了一声,还想说话的南麓被南风身后拽住。
月越刚要迈出门槛,突然停下回头。
“李文成,你看过历史吗?”
“......”
“呵...是我糊涂了,你这般的人物铁定比我读过的要多。”见他不做声,月越随即说道。
稍顿,继而道。
“可你懂历史吗?若是你懂,你该明白你所谓的追求根本阻拦不了历史的进程,就像我现在一样。”
“我早就有准备。”李文成知道她是在暗指历代起义的下场,劝他保身放弃起义。
“但还是想继续下去?”
“嗯。”
“那只能祝你但愿好运吧。”月越说过,回身往外走。
即将转出的一瞬间,李文成从她背后叫道。
“月越。”
可还没有说其他,就被月越打断了。
“不用说了,历史阻拦不了,人心更是掌控不了。我们之间的都过去了,再多我只能说句谢谢了。”
她经历“几世”,怎么看不出他对她的感情。可有些注定是说不得。
可她还是有些没忍住。
“文成。”
“嗯?”没想到她还对他有话,李文成微楞。
即时听到月越说道。
“以后遇事少逞英雄,该逃的时候就要懂的逃走!”
她改变不了他的决心,但至少能愿他的命火长些。不复前一世惨死。
“嗯。”李文成沉默了会儿,才朝着已经没有人影的小院里点了点头。
离开南山,月越与丰绅殷德又回到了郊外的那处旧宅。
虽然两个人都清楚他们之间的“处境”,但那一日还是早早到了。
在从南山的院子离开的第十日,月越突然也病了。高热、眩晕的感觉,与前几次离开时一般无二。
不知是得了什么预感的丰绅殷德,头一次非要和她挤在一张床上。
“我这次离开,可能真的回不来了。”月越没有拒绝他的牵手,可眼睛却不敢看他。
“嗯。”丰绅殷德轻声应了句,再没有说其他。似乎压根没有走心听着。
“......”月越转头看向他一眼,又扭了回去。
“哦,对了,还有一件事!树大招风,纸里包不住火,和珅大人所贪污的事即时皇上放过他,但却过不了新皇,趁着还是皇上在,一定要想好应对。还有新皇就是永琰的事你也要记住。”
月越说完久久没听到丰绅殷德应声,心一急,用手肘戳向他的腰间。
“喂,我说的可是大事,你一定记下。”
“我会的。”丰绅殷德终于应声了,之后,又补了句。
“谢谢你。”虽然根本已经没了应对的机会。
阿玛贪污的数额刚刚到此已经让他咂舌,若是还有十几二十年光景,能到什么架势他想都不敢想。他能想到的是就现在的程度,任谁做下一任皇上,都不会留下阿玛。更别说继位的还是那位一直和阿玛面和心不合的十五阿哥。
皇上大智,想必也算到了这手,才“安心”的让阿玛贪。只可怜阿玛辛苦为皇家一辈子,到头来为自己忙活的那点也是为皇家做嫁衣裳。
“咳咳,你到真的像他,也许真的是他前世也说不准。没有和他在一起,能与你相处一场也好。”
月越说的声音已经越发虚弱了,就连呼吸也快只单感受得到出的气息了。
丰绅殷德心里一紧,攥她的手下意识用力。
月越自然是感觉到了,目光瞟了眼他的手,用力吸了一口,又缓缓呼了出去。
“说起来,我才是该说谢谢的。虽然美梦总会醒,至少你让我将这个梦做圆满了。”
说着,身体似乎连呼出气都没劲儿了。
“说话果然是个相当耗体力的活,就这么会儿我就困了。”
“睡吧,睡吧。”丰绅殷德自然知道她现在的情况睡着了意味着什么,可仍溺宠的哄着她。
“嗯,丰绅殷德,我要是睡着了记得不要吵醒我哦。”之后,闭上眼,静静的真像睡着了一样。
“好。”
丰绅殷德即刻应了,不久又轻唤了她一声。
“月越。”
“月越。”
在叫第二遍的同时,丰绅殷德附上她鼻下的手颤抖一下。
“知道吗,我其实早就困了。只是一直强撑。”我怎么舍得让你经受离别之痛,这种东西有我一个受就够了。
“这下好了,我们一起好好睡一觉吧。”
倒下她身边的瞬间,点着的油灯落上早被他用焦油浸过的柴火上。
这一觉,会好梦不醒了吗?
......
由于地方偏,到发现再赶来,房子早就一切成灰了。
在远处的山上一直望到火光消失不见的李文成,转身跳到马上朝京城飞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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