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越最近有点烦,做了二十年竹马的苏然突然思想不纯正了,不仅和她爸妈达成订婚同盟,还胡话一毕业就结婚!
“怎么又穿这么薄,披上我的!”
“怎么又瘦了,我带你吃好的去!”
“怎么又喝凉奶,我给你拿车上温温!”
......
唉,这不,原先多好的一个正常人,现在每逢周末就会跑到他们学校,和老太太的裹脚布一般巴拉巴拉。
苏大爷,你是少年读大学,现在奔事业老气横秋的我不歧视你。
但也请你尊重伦家小女生对肆意妄为的火热追求。
你这么个定时定点的在校园里大吼大叫的作风,已经严重影响到男生对本人的偷看率了!
再瞅瞅同室看她的眼神,俨然一副在看嫁作他人妇的良家妇女嘛!通宵、喝酒、联谊的......竟没有一个找她同流合污。
再瞅瞅你瞪我们男导员、男讲师、男教授的恨恨,我们不过说了几句话、帮抱了个作业、回答了俩三问题。用得着怨妇抓到翻了一半墙老公的反应吗?
难不成以后门口小卖铺换个男的卖东西,她连卫生纸都不能买了。
不过这话她不能给他说,说了,他真西装革履的扛着几袋卫生纸满校园来找她怎么办。
啊!啊!他到底喜欢她什么,她改还不行吗?
他给的逃不出友情又半吊子亲情的玩意,真不搭她激情四射的闷骚人生好呗。
即便他是抱着铁棒子磨绣花针那阿姨转世,也不成。
她必须要和苏然彻底扯清。
......
“然美人,爷是真拿你当自己人才说的,虽然爷是那么的优秀,那么的让人难以忘怀,但爷和你是没未来的。”
月越觉的这是她二十多年来,最一本正经的一次。所以她对自己很满意。
但换来的却是苏然的嬉皮笑脸。
“怎么没有,我们不已经是未婚夫妇了吗?”
月越真怀疑他是个什么物种,跟他说正经话为毛每次都这么累。
向上一翻,送给他个大白眼。
“非法包办的,不作数。”
“可在我这里作数!”苏然已经严肃多了,但还是笑着。
月越越发憋气。
“姓苏的你理解能力是你家保姆教的吧?你不是我的菜!”说完,鼓起腮帮子,瞅着他怒目。
我就这么瞪你,瞪到你怕为止。
但貌似没什么作用。
“我只知道你是我苏然的未婚妻,一毕业我们就会结婚,其他我不需要明白!你要种菜,我们就买个带花园的大房子,你想种什么都随你。要不,带两个花园。”
“你是在逼我发飙!”
月越赌气转过身不再看他,狂揉她酸残了的腮帮子。
突然间,苏然从背后抱住了她。
“月越,我爱你!”暖暖的声音,从厚重的嘴唇中流淌出来,任人心底都会舒服。
但流入月越耳中,却不是那么回事。
她胸口咚咚咚的乱跳,这家伙疯了吧。还有,他他的,他爪子抱的是哪?那可是本大小姐的处女胸啊,他挨了,她以后的老公怎么解释!
你不仁,我不义!
使劲儿一抬腿,狠跺向他的脚面。
混蛋然,你死定了!
哼,谁让你非礼你小爷!
“啊!”
但划破长空的尖叫。不是他!是她!
脚落偏了,踩上栅栏的她先悲剧了。
苏然看她痛的几乎要挤出眼泪,立刻蹲下身扶住她的脚。
“让我看看!”
而月越却猛地一推他。
“滚!”
靠,小区里现在一半的都被她刚刚的一声尖叫吸引来了,他这样,绝对是在生掐了她嫁别人的机会啊!
苏然踉跄却没起身。
“我会说上一百次,如果你还不愿意,我就放弃。”话说的一字一顿,眼睛没看她,不知盯着何处。
“神经病!”
月越当即头也不回的冲进了楼里。
谁料从那后,苏然抽疯更甚。
周末接她不上车,他就陪着走回去。临走留一句:我爱你!
在她生日那天,让蛋糕店送来写着我爱你字样的蛋糕。
在儿童节一早,将写着我爱你,里面有闪动光芒的气球绑在她家大门把手上。
在情人节当天,让花店给玫瑰过敏的她,送来最喜欢的百合。及他亲笔的:我爱你!
他没有给她扛卫生纸,但送了温奶器,怕她懒惰不用,偷偷贿赂了她宿舍的监督她。
没留纸条,她是后来在底座上看到他刻的:我爱你!
......
今天又是周五。
她默默记过数,他已经足足对她“说了”九十九次。
等他接她说了他们就结束了。
彻底结束了。
呆呆看了眼窗外空荡荡的广场,月越的心颤了颤。
当她从教室出来时,没有见到苏然。
他应该是什么事耽误了吧,她主动这样想着,感到牙被磨薄了一层,这还是他第一次“迟到”。
走回家,在看了手机第五十遍后,隐隐觉得自己不对劲儿。
她不会是貌似、也许有些喜欢上然美人了吧?
呵呵,怎么可能!
手机猛地被摔到脚边。
可恶!明明只说了九十九次!明明还差一次的!
第二天,她破天荒的去了苏然的公司。
但得到的消息却是,他把公司卖了,公司卖了,卖了......
这个死货,居然卖了公司也不知请客!
咳咳,估计请了她也不去吧。
但她心里好不痛快,她有种苏然欠了她钱的赶脚。
接着,她抱着我不是去讨债的信念去了他的家。
一栋危楼。
她一直不理解,他父母车祸后给他留了好些钱,他怎么就傻傻的住这?
他说习惯了。
切,还不是因为他傻。
门没锁,月越没有像以前一脚踹展了门,因为她今天很不爽,她是直接踹的门砸到墙上的。
“姓苏的,你小爷来杀你了!”刚想等门停稳了,补踹第二脚。
一个满脸不悦的中年妇女从里面走了出来。
“你干什么?”
月越见她身后有个拿锤子敲墙的男人,下意识哆嗦了一下。
他...他们不会是打劫的吧?!
天杀的苏然,你死就死吧,何苦要害上我啊!
明显往后退了几步,但气势不能弱。
“这家住着的那个呢?让他立刻马上给我滚出来!”
她已经做好准备,只要妇女开口让她进去,她立马主动滚。
放心然美人,即使你死了我就可以摆脱逼婚了,但我真是滚出去报警的。
咦?为什么心底有些抑制不住的小激动。
她还是第一次除了电视,见到劫匪啊,她想她会压抑住冲动不找他们签名的。
但很快她就不嗨皮了。
“他搬走了!”
搬走了。月越头沉沉的,不知怎么走回的家。
公司不要了,家也搬了,也不联系她,他到底要闹那般!
难道真是因他海外的爷爷听说她不要他,逼他娶别人,所以他携款逃了?
可恶!那他为什么不临走告诉她。
即使,她不会以身相许、牺牲色相帮他!
她胡思乱想着,突然收紧的拳头击到被子上。
该死的!他不会是移情别恋的把她甩了吧!
一定一定是的!
认定了月越,开始大口大口的运气,随即疯了一样的撕苏然送的东西,然后又开始扯床前苏然送的帘子。
混蛋,既然要娶别人,就去娶啊,干什么还来说爱她!
什么爱她,他丫的肯定是成心耍她的!
混蛋,最好别让爷找到你!否则你就死定了!
混蛋,爷绝不会放过你的!
他他的,是不是亲爸妈啊,她这么闹,他们居然都不进来看看!
哼,他们早就是混蛋的爸妈了,混蛋你勾搭了爷,糖衣炮弹了爷的爸妈,又想不负责的去勾搭别人,你就是个混蛋!混蛋!
爷绝对不是喜欢上他,爷是一心为民除害的英雄!
月越一面砸,一面内心叫嚣,渐渐的眼皮越重,竟趴在一床的狼藉中睡着了。
在梦里,她听到一个声音。
“你想找到他,我可以帮你。但是你真的想吗?”
月越觉的要不是嗓子疼,她绝对是先骂人。什么破玩意,说话还说的吊她胃口玩!
“有屁快放!我不是想找到他,我是想掐死他!”
月越说完,隐约听到了个颤音,但她直接忽略了。
因为这个鬼声音,接下来居然给她说了个极其不要脸、十分惨绝人寰的找人“方案”。
“我可以帮你穿越到他前世的诸多故事里,你只要有一次完美和他牵手成功,就会在现实里再见到他。但我不会告知你故事中那个是他,你需要自己去辨认。”
“靠?!你确定不是在玩我?你这鬼声音给我出来,我保证不打活你!”
不知是不是被她吓到了,声音没有再出现。月越觉的她的脚下突然不稳起来,她正想着不会要塌吧,就见地面如玻璃裂成碎片。
随即,哗啦一声,月越和碎片都不见了。只剩下一个黑漆漆的空洞。
以及月越凄厉的飙音:啊!我一定会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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