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元风见月越没有回应，即刻又解释道。
“最近跟踪我的人有些频繁。”
呵，他已经决定放手她了，还是放不下吗？
“嗯。”
月越的回应，让张元风心里松了一口气，刚要再说什么，越文麒突然插了一句。
“我走后，你找个理由不要再去大丽都了，那并不安全。”尤其是对你。
月越应的倒是痛快。
“嗯，我本来也不想去了。”经过昨个林爷主动叫她的事，她已经有心离开大丽都了。
“还有。”歪头看了要走的月越一眼，越文麒欲言又止。
“嗯？”
月越登时站住，随即身后传来越文麒的一字一顿。
“若是我此次真的能当上大帅，原来与你的约定还作数。”
“真的？算我没看错你！”月越即刻欢喜了起来，张元风不知他们约定的是什么，但看了一眼楼上似乎在看向他们这的绵华，心里存了个念头。
......
再一日，说好以后不来的张元风又来了一次。
“你出去必然要和李大帅杠上，这几个人在军中还算有些实力，我已经借我爸的名号打过招呼，他们会帮你的。”
越文麒沉默了会儿，淡淡开口。
“好，算我欠了你一个人情。”
“无所谓了。”张元风当真不在意的撇了他一眼，转头看向月越。
“记得照他说的做，大丽都已经不安全了。”
......
张元风刚走不久，绵华去了月越的房间。
“阿月，和我去趟北平吧。”
“为什么？”
面对月越的疑问，绵华略顿了一下。
“他们不是都说这里不安全了吗？”
可却被月越当即否了。
“那可以在家啊，也不用去北平吧。反正林爷都准了我假了。”
“......”绵华又沉默了一会儿，而后转身往外走。
“我出去走走。”
“好。”月越没有反对，但在他即将走出她的视线时，心突然咯噔了下。
“棉花糖！”
“嗯？”
“记得回来吃完饭。”
“好。”
......
可事实上，绵华却是真走了。还留了封信，是在他一夜未归的第二日，月越在枕头底下发现的。
她不知道是他走之前就放好了，还是又回来了一趟趁她睡着放的。
总之，他是走了，说是要再去一趟北平。
“他答应我回来吃晚饭的。”月越心里叨念道。
可还有他气息的床，无论她再看多少次，也没了那个躺着睡的人。
想她离开大清时，她好歹还留了俱全尸，可他...她有种感觉，他是再也不会回来了。
他走了，他压根就找到了回去的方法，他回了他的大清，从她这彻底走了。
......
她如此艾艾的呆了两日，越文麒突然走到了她的房外。
“我今天就离开了。”
“......”
没回应，连一个敷衍的应声都没有。
钱司书看了眼自家少爷的僵表情，忍不住轻唤了一声。
“沈小姐。”
可越文麒没等月越对这一声有没有反应，便转身下楼了。
“我们走。”
她对他，果然是没半点存念了吗？
他原来不一直盼着她如此吗，可他为什么一点喜悦都没有。
他不敢再看她的表情，他怕自己会忍不住“负气”留下。
机不可失的情形，他不能放弃。
他要夺回本就是他的一切，即便他明知他们是在利用他，即便他甚至不知他们的目的是什么，但他必须坚持走下去。
至于她，待他夺到一切，还有机会不是吗？
......
转眼过了三日，在这段时间里，一切如林爷所说的，越文麒以不知情，一切都是雷爷借他的名报复李大帅的牵强理由被洗白，并即刻任命为少帅。
可月越对这些都不关心，她在想她当年离开大清的时候，那些见她“离开”的人是不是也如她现在一般心境。
“小姐，老爷的忌日还要去吗？”在月越背后站了一会儿的阿木，突然说道。
月越顿时回过神来，看向他恢复了常态。
“当然要去了。”
阿木迟疑的看了她一眼，即刻扎下了头。
“那小的就去安排了。”
“嗯。”
微微抬起，见月越点点头又去看向窗外，心里触痛了下。
“小姐，人都是自私的，也都有自己的小心思，但孰轻孰重，或说心里真的想要的是什么要拎清啊。”
可惜月越没有理会，仍然对着外面某处发呆。
......
与此同时，在大帅府，一个男子突然冲进了李大帅的书房。
“大帅！大帅！南京的消息回来了，什么韩特派员南京根本不知道。”
“你说的是真的？”
李大帅登时站了起来，竟真和他猜测的一样！
“当然！这是刚发来的。”
男子即刻仍兴奋的说道，话音未落，一个警卫走了进来。
“大帅，韩特派员求见！”
“大帅！”
男子立刻转头看向李大帅，即时从他脸上看到很久没有过的戾气。
“你去带两队人到会客厅，他既敢来，我非让他回不去了！”
说过，自己便径直朝会客厅走去。
他刚一进，立刻迎来韩特派员的不悦。
“李大帅，你缴了越少帅属下的枪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是不想玩了。”
听到他的话，韩特派员微楞，而后脸上没了先前的忿忿。
“李大帅的意思，是要忤逆政府吗？”
目光对上李大帅，眼中的傲气比他一丝不差。
李大帅对着那道锐利却笑了。
“非也非也，李某是要帮政府除害。”说完，嘴角笑意更浓。
“韩特派员是吗？不觉的别人这样叫你可笑吗？哦，你大概连韩都不姓吧。”
而韩特派员却没有流露出他意料中的惊慌失措。
“有些事，我本来就没指着能瞒多久。只不过，我手里有样东西，只要一公开出来，恐怕除了您本人才叫做帮政府除害吧。”
泰然的说完，从袖子里拽出一卷东西，甩开了向他。
“这是？！”
李大帅简直觉得自己眼睛出了问题，他看到的居然是当年亲自撕了的任命越文麒为大帅的委任令。
怎么可能，他明明已经毁了！连碎片都已经烧了！
可眼前的东西？
见到他的慌乱，这次轮到韩特派员笑了。
“不错，就是被你毁掉的，政府委任越文麒为大帅的委任令。”说着，突然把脚边的东西拿起来放到桌上。“除此，还有一段越大帅和您的对话。”
音落，里面传出了已逝越大帅的声音。
“李叶你要干什么？！你给我的茶里下了东西！”
“我给你和条狗一样服务了二十年，也该你给我付利息了。”
“看见了吗？你爱的夫人，你儿子的未来，都没了！”
“我一定要对政府告发你！”
“你没有机会了。”
“拖走！弄的像是突发的疾病！”
“是！”
......
“你从哪弄的这些？！”李大帅整个人都在发颤，看着他面前的钢丝录音机如同看到了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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