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赏金?
钱司书偷偷咽了口唾沫。
他丝毫不怀疑月越会在李大帅出悬赏金的一刻卖了少爷,他甚至已经看到了月越一手拿通缉令、一手拿着赏金欢天喜地场景。
见少爷往他这似有似无的一瞅,赶忙装作什么都不知的扎下了头。
而这时,外面突然传来脚步声,随即门一开,阿木与张元风的身影先后进来。
“张少来就好,无需如此破费的。”
阿木一面引着,一面说着。
越文麒立刻注意到他手里提的不少东西。
鸡鸭鱼肉一样不缺,哼,张少好“破费”啊。
目光一转,像是没察觉他们来似的,继续看报。
张元风也不介意,他反正来的目的也不是见他。
朝房内的方向一抬头,他来见的人已经飞奔向他。
“张少,你已经好久不来了!”久的昨天才见。
不过这是不一样的,昨天可没带这些东西。
昨天带的...想起他那一大篓桔子,月越只觉的现在牙还冒酸呢。
听到沈月越说出堂子里的姑娘最好说的一句,钱司书人一激动,喷出微弱的笑声。突然觉的一股冷意从脚底板升到头发尖,一抬头,即见到两位少爷祖宗都在看他,不由抖了抖身子,赶忙退到了角落。
“月越。”张元风提前预演了几遍,但真的叫出口,还是声音发颤舌头打结。
月越不觉自己说的恶心,却感到张元风的一声轻唤恶寒。
自从那日这家伙问“唱歌”的事时,她给了个好脸,越发的得寸进尺。
可...摸了下摘过太多小白菜的手指。嗅了下鸡鸭鱼肉的血腥味,她忍了。
刚要怀着就义般的心为一斗肉折腰,阿木先她开了口。
“小姐,这些要中午做吗?可除了您,没人会做啊。”
月越的眼睛瞬时放亮,立即扯着满脸为难的阿木进了小侧间。
“张少先和你表哥说话啊,我必须去忙厨房了。”
先前第一眼见这些肉时,还在心里抱怨张元风为什么不挑个能背着越文麒的时候送来,现在多多感谢他送的及时了。
肉啊肉,相信我,我一定会让你们华丽起来!
红烧鱼、酱烧鸭、醉鸡...在月越一通挥汗不懈下,一盘又一盘被阿木端了上桌。
张元风几次想到小侧间帮忙,都被阿木惶恐的恭送出来,次数多了,也就不好再去了。
越文麒似若不在意,心里却大起波澜。
没想到她一个千金小姐,能有这番手艺。
胆识、唱歌、隐忍......
沈月越你到底还有多少他没见识到的!
原以为吃过一顿张元风也就走了,谁料他直到吃过晚饭还没有走的意思。
几次月越都冲动的想给他一句,大哥,她这已经没有客房了!
但都因桌上还剩的多半没动的肉菜止住了,毕竟是人家花了钱的。
哼,两个贵公子果然不知人民的饥苦,这种装模作样浅尝几口的做态有意思吗?
要不是她这半年油水少,不太习惯一次进这么多,她非让他们见识见识她的盆干碗净!
又过了大约一个钟点,月越看张元风还是没有要走的意思,干脆撇下他换鞋、穿大衣准备出去。
唉,劳动人民不容易啊,又要去大丽“上班”了。
也不知是那个王八蛋对韩特派员讲她唱的好,搞的她终于“避过”了李大帅,却让韩特派员着了迷。日日必去一趟大丽都,点着名的要听她唱的。
“你今天也要去吗?”
“是啊,我敢惹那位,还是你敢惹?”月越觉的张元风越来越不能让人理解,她去与不去和他相干!
“我送你去吧。”
犹豫了下,张元风再次开口。
自从他救回李锋,总觉的有人“关注”他的行踪,他来这可以伪装混过去,反正沈月越这多着租户鱼目混杂,有个眼生的出入也不足为奇,可要是送她去大丽都就不一样了,醒目的行径一下子就会引来怀疑。
但李大帅的日日不正常的“沉寂”,让他越发不安起来。
可月越只是朝他敷衍的笑了下,就一个人走了出去。
他想冲出去追上她,但心里忌惮的东西让他双腿“灌铅”,最终还是停在了屋内。
李大帅自韩特派员来了之后,节节吃扁,再加上自己安插的人的“倒戈”,气焰瞬时跌入谷底。
正当慌了手脚之际,李锋突然来了,并给他出了个注意。
“爹,韩特派员不是支持越文麒吗?那您就顺着他捧越文麒,一旦糊弄的待他走了,这里还不是您的天下。”
“你是说给越文麒在军中一个职务?”
李大帅说着,眼睛暗暗打量着面前的儿子。
那日他提出要放了沈月越他们,他就“另眼”了他,如今他想又打什么“主意”。
李锋像是什么都没注意到,仍专注的说着他的主意。
“要孩儿说,直接就捧他当少帅。”
“少帅?!”纵使李大帅有了思想准备,但也没想到会是这个。脸上即刻一禀。
李锋见状,赶忙进一步补充道。
“是啊,反正您是大帅,一天军权在您手里,他便跳腾不成什么。少帅嘛不过是承个虚名。既讨了韩特派员好,又不折损咱们,何乐而不为呢?”
听到承个虚名时,李大帅心动了下。
越大帅生前一心将大帅传给越文麒,刚过十八岁的他就被破格提了少帅。而他自己的表现也不错,以致很长时间里一直是军中公认的下一任大帅。
可惜越大帅懂用兵不懂识人,先遭从长三堂子里赎出来一心一意相待的夫人背叛,再被他这个信任至极的心腹算计丢了小命。
那个背叛他的夫人更是在他死后第一时间将任越文麒为大帅的委任状,亲自送到他床上。
虽然他毁了那份委任状,并一通胡言的让南京批了他接任大帅。但军中直至今日还有不少不忿他,仍念越文麒的。
所以他才将计就计,利用越文麒想推翻他之心,弄了一出他要谋害他的闹剧。本想就这样除了越文麒这个祸患。
谁料半路杀出个特派员,居然还没多久就和越文麒那个人尽可夫的妈勾搭成奸,一心无二的推举越文麒,为他先前的事洗白。他也是糊涂了,怎么指望了个靠不住的婊子做细作,她能背着越大帅爬墙,自然也会对别人。
而现在,难道就听李锋的建议,重给了越文麒少帅的位置,反正他攥着兵权,他蹦跶不了什么!
心一横,当即定了主意。
但在开口之前,忍不住又暗暗打量了一遍儿子。
他何时有了这番“眼界”,难道是知道...难道他这些年一直在演戏。
不应该啊,他对瑶宛儿的痴情是他看在眼里的。
这样一种痴情的,只知在女人身上打晃的男人能有什么气候,不过和越文麒一般乳臭未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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