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骑军终于顺利抵达振远军军营,主帅苏一年赶出营帐来迎接,却只是见到当归和九骑军,还有一个陌生男子,未见到太子殿下。
当归向苏一年要了副担架,然后与那陌生男子从马车里抬下一个人。苏一年没看清担架上的男子的脸,只是觉得这人与慕铮身形相当,还看到了担架一边的破空剑,可这真的是殿下吗?那个意气风发的男子怎会垮下?
不等苏一年开口说话,当归就拉着他说:“苏将军,殿下的营帐在哪?带我们过去。”
言下之意就是借一步说话,苏一年会意,便说道:“随我来。”就向前走去。
当归和无忧抬着担架跟在苏一年身后,九骑军则自行散去,实则是去查探这里的边关布防。
来到营帐内,当归和无忧合力将男子放到床上,苏一年才看清这人果然不是太子殿下!有些吃惊的问道:“这是?”
当归拉起营帐门口的帆布一角看了下外面除了守卫没有别人,便压低声音说道:“我们在路上遇袭,太子殿下身受重伤,并且一路上都有会遭到追杀,殿下的身体经不起长途奔波,便使出了这招金蝉脱壳之计,殿下养好伤自会赶来此处,在殿下赶到之前,苏将军且把此人当做殿下便是。”
太子远赴边关应该是密令,怎会遭到追杀,苏一年问道:“可知是何人?”
当归回道:“邹国太子。”
这确实出乎人的意料,苏一年眼角余光瞟向无忧,有些犹豫,毕竟这人从未见过。
当归显然也看出了苏一年的顾忌,便向其介绍道:“这位无忧公子是陛下的贴身侍卫,本是陪同殿下来此督军的。”
苏一年与无忧相互抱拳点头,算是认识了。只是有一点让苏一年不明白,皇上的贴身侍卫怎么不在宫里待着,要跑到这辽远的边关来?
“邹国的军队半月前就在离我振远关仅二十余里的地方安营扎寨了,据我军探子来报,主帅正是邹国太子,看来是要趁着殿下重伤打过来了。”苏一年将近日边关的军情简单说了一下。
无忧听了,开口说道:“邹子语应该已经知道马车里的人不是慕铮殿下了。”
二人不由得一惊,前来截杀的黑衣人没有一个能靠近马车,自然看不清躺在马车里的人是谁,更何况还有破空在侧,那个邹国太子又怎会知道?
当归不解地问道:“此话怎讲?”
无忧:“刚离开待君客栈的时候那伙人追得很紧,步步紧逼。可是在快要抵达振远关领地之时应该是他们下手的最后时机,而这些人竟撤走了。邹子语是绝不可能放任殿下安然抵达振远关的,那就只有一个解释,他知道了马车里的不是殿下了,那也就没必要再耗费兵力。”
听无忧这么一说,当归再回想这一路的境况,确实是这样,便说道:“那这么说,对方前几日就知道了殿下没来振远关,可依然按兵不动,迟迟未打过来,究竟是在等什么?”
无忧摇摇头,确实不知道邹子语在等什么。“这个还真得等到对方打过来才知。还请苏将军加派人手站岗,在加固一下防守,随时防备敌人的偷袭。”
“行,我这就去办。”苏一年说完就退出了营帐。
无忧对当归说道:“还请大人派人守住这个营帐,殿下到来之前不要让任何人靠近。”
当归:“这里就让九骑军轮流看守,在下还要请教无忧公子对本次战事有何高见。”一路上都见识过这个人的谋略,当归心里是服气的,自然得询问一下他的意见,至少现在这人还不算是敌人。
慕王看来也是察觉到邹国即将来犯,而这些年来慕国还算风调雨顺,很久没有打过真正的硬仗了。让太子殿下过来督军可以鼓舞将士士气,如果知道那不是慕铮,或许会让我军士气大跌。
无忧说道:“我们还有一个劲敌,至今未露面,邹国国师了无涯。那个精通用兵、剑术和天象的旷世奇才。现在想来,把我和殿下困在客栈的那场连下三日的大雨和遇袭并非偶然,其实是了无涯算好的。而邹国居然敢在离我振远军只有二十余里的地方扎营,看来是有把握的,或许是那里地势极佳。我军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加强防守,断不能主动出击,搞不好就是送羊入虎口。”
当归吸了口凉气,与那位邹国国师仅有的一次交手,只是几招自己就完全败下阵来,那人剑法精湛,即便是慕铮殿下本人也不能完全保证将其拿下,更何况这人还是个全才,确实难以对付。
无忧留在营帐中看守,当归则出去找九骑军和苏一年商议战事。
无忧看着当归的背影,叹道:“看来这些年跟着慕铮倒是学了了不少啊。”
夜晚的邹国大营点燃篝火,一片欢腾,将士们皆在大口喝酒大口吃肉,邹子语在在高处负手而立,眺望着远处振远军大营的点点星火。这里真是个好地方,四面环山,刚好可以将大营扎在这山谷中,前方只有一条狭长的通道,易守难攻,后方却道路宽敞,方便撤离,就算振远军现在杀来也敌得住。就这样跟他们耗着吧,等时候到了再进攻也不迟。
这时身后传来一阵响动,一个黑衣人走了过来,邹子语头也不回的站着,那人在他身后停住,躬身说道:“殿下,九骑军已抵达振远军大营了。”
邹子语摆摆手,黑衣人便自行退下,他又站了一会才返身回去,只是没进自己的营帐,而是掀开旁边另一个营帐的帘子走了进去。
在灯下静坐的黄衫女子一下子就欢腾起来,起身扑到邹子语怀里,“公子,你来啦!”
邹子语环住她的肩,说道:“阿梨,这里荒郊野岭的,真是为难你了,这几日住得可还习惯?”
阿梨仰起头,看着他,笑靥如花的说道:“公子在,阿梨就习惯。”
邹子语轻轻刮了一下她的鼻梁,宠溺的说道:“对不起,瞒了你这么久,等这一仗结束了,我就带你回邹国,十里红妆迎娶你,让你做我的太子妃,邹国最高贵的女人。”
这段日子,估计是陆梨一生最幸福的时光,被心爱的男子抱在怀里许下一生的誓言,她求的从不是高贵的身份,只要是他的妻就够了。在知道他是邹国太子的那一刻她其实是伤情的,以为他离自己更远了,以为他真的再也无法触及了。
可是,他却对自己说,不管他是谁,他都只是她一个人的常欢公子,在陆梨面前,他永远都是孟常欢。
当邹子语问陆梨可愿跟自己走时,陆梨想都没想就随他离开了玉树银花,甚至任何东西都没带。
而这一刻,阿梨只是问他:“我可以一直叫你公子吗?还是要像别人一样叫你殿下?”
邹子语横抱起阿梨,说了句“我的傻丫头啊,你喜欢叫什么我就是什么。”然后把她放到床上,压了上去......
当他们结合在一起时,阿梨想到的是和她的常欢公子儿女绕膝,细水长流的共度此生。
而于邹子语而言,她不过是枯燥无味的军营中的一个消遣罢了,一个他可以用来打发时光的棋子。再说了,将士行军打仗招来军妓以供消遣本来就是常事,更何况还是一个喜欢自己的军妓呢?
送上门来的,邹子语向来不拒绝。他想的只是:孟秋水,你倒是快些来,我可没这么好的耐心,阿梨我可是玩腻了。
喜欢一梦秋水请大家收藏:(321553.xyz)一梦秋水艾草文学阅读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