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外面电闪雷鸣,一道闪电劈下来,照得这家客栈周遭一片明亮。没想到这里地处偏僻,却有这么一家看着还挺豪华的客栈,匾额上笔走龙蛇的写着几个大字:暗薇客栈。只是这么大一家客栈里面却只有一间屋子亮着灯。
一个身形清瘦的男子冒着大雨来到门前,紧闭的大门一推就开,大堂里空无一人黑灯瞎火。男子抬脚向着那唯一一间亮着灯的房间走去。
屋里点了好几盏灯,照亮了每一个角落。低矮的案前一男子席地而坐,剑眉星目,鼻梁高挺,面容有着刀削一般的轮廓,奈何目空一切,无欲无求,无喜无悲,就像带了张面具。
让人想不到的是,这样一个森然沉静的男子竟然在插花?只见桌上放了个深蓝色的瓶子,一朵开得正艳的粉色菊花,一支曲折的青松,还有几支白梨花和一束火红的海棠。
一阵敲门声传来,案前的男子慵懒的应了句:“请进。”
那清瘦的男子闻言便推开门,再关上门,轻盈地走到男子身后站好,不可思议的细细观望。
案前的男子拿起一把剪刀认真修剪着每一根花枝,然后先往花瓶里插入青松,再在另一边放上梨花和很小的一束海棠,最后才插上那朵淡粉色的菊花。菊花剪得最短,只冒出花瓶一点点,整瓶花看起来浓淡相宜,错落有致。而这种淡粉色的菊花,还有个好听的名字,叫做玉树银花。
“真没想到,原来无忧公子对花花草草这么有雅兴。”身后的男子开口,没想竟是一阵轻柔的女声。
无忧这才起身,转过身子,弯腰拱手行了个礼,道:“在下也没想到,太子妃会有雅兴找来这里,就为了来看在下插花?”
没错,眼前这个清瘦的男子确实是凌潇儿女扮男装。现在也就只有她知道,除了那汪死水里的乌篷船,也就只有在这里才找得到无忧了。此时的她,不施粉黛,头发只用一根发带简单束起,像一个俊俏英气的少年郎。凌潇儿今年虽已二十又七了,但皮肤仍然光滑紧致如少女,脸上没有一丝皱纹。一身浅灰色的衣衫被雨水打湿了,紧贴在身上,看得出前凸后翘的身材。这样一个温婉靓丽的女子,他慕铮是瞎了么?
水从凌潇儿衣衫上滴滴答答的落下,她走到案前,跪坐在地,端起花瓶凑到眼前翻转着看了一遍才放下,说:“本宫还以为无忧公子这双手只知道杀人呢。”
无忧:“在下平生不过两大爱好,钓鱼和插花。至于杀人,只是闲来无事的消遣罢了。”
凌潇儿身子微微前倾,一手托腮,转头看向无忧,笑得天真又无邪,说:“看来本宫真是误会公子了,只是你那用来打发时间的方式也着实特别。”
闲着没事,就去杀人,也是够有意思的。
无忧垂下眼,从头到脚扫了凌潇儿一通,说道:“那太子妃娘娘也是闲来无事才冒雨逛到在下这里的?”太子妃向来高高在上,地上的一个水滴溅到身上都接受不了,今日此番模样,抽的又是什么疯?
凌潇儿环视着这间房,才发现各个角落都放着不同式样的花瓶,花瓶里都按不同的风格插着各种花,细看之下,每一瓶都独特又不失格调。这些,都是出自无忧之手?
凌潇儿仰头问:“找个地方避雨,有何不妥?”
无忧:“没有。”
凌潇儿起身在屋里绕了一圈,随手拿起无忧扔在床上的外袍就擦起了头发上的水,然后解开衣带,脱下自己的湿衣服丢到地上,擦着自己身上的水,动作很慢,很认真。
等水擦干了,她就这么一丝不挂的的走到无忧身前,问道:“我美吗?”
无忧彬彬有礼的打量了一遍,面前的这具身体,光滑细嫩,白如陶瓷,四肢修长,比例合适,该瘦的地方就瘦,该丰满的地方就丰满,可以说是完美了。
无忧平缓地吐出两个字:“很美。”
凌潇儿:“是么?只是偏偏有些人看不见。”有些人自然说的就是太子殿下。
无忧:“在下看见了。”
凌潇儿轻轻扯动嘴角,笑了。这个向来藏于深闺的安分女子,不知自己这一笑是有多撩人。无忧体内一股热流涌起,面上依然风平浪静。她撞过无忧的肩,走到衣柜前,只是从里面拿了一件外袍随意地给自己披上,也不系上衣带,就这么敞着。无忧的衣服有些大,在她身上松松散散的。
她背对着他,柔声唤道:“无忧,过来帮我拉一下头发。”这一声,很是亲密,就像他们一直生活在这里一样。
无忧迈开步子,沉稳有力,走到她身后,轻轻拉出那衣服里的秀发。这双手,指节分明,修长,其实很好看的,完全不像一个杀手的手,更想一个温润如玉的琴师之手。
他就这样站在她身后,谁也不挪开步子。
凌潇儿:“无忧公子,你向来独来独往,可觉得寂寞。”
无忧:“觉得。”
凌潇儿转过身,一双眸子闪着异样的光彩,浓郁热烈:“我每天身边都有好多人,可没想到,我竟和你一样寂寞。”
于这个众星拱月的女子来说,最寂寞的莫过于,所爱之人近在眼前,却爱而不得。
无忧低头看了一眼她那半遮半露的无限春光,问:“所以,你来找我?”这是他难得的一次语气有所起伏。
凌潇儿上前一步,几乎要贴到了无忧身上,说:“我说我确实是来找你的,你敢要么?”
无忧:“我敢。”说些用两根手指挑起她披在身上的袍子,轻轻一拉,丢到地上,她再一次毫无保留的站在他面前。
似隐忍了许久,无忧猛的用力狠狠抱住了眼前的女人,疯狂的吻铺天盖地的落下。
干柴烈火,一点就着。只是在他进入他身体的那一刻,微微一愣,在她身体里,竟有一道屏障挡住了他。真没想到,这八年来,慕铮竟然真的没有碰过凌潇儿。没想到,与慕国第一猛男成婚八年,她居然还是完璧之身,慕铮还真是暴敛天物啊!
闺房之事,凌潇儿很被动,甚至可以说有点笨,看来确实不懂。无忧虽然有点累,但也有一种不一样的感觉,那是他在其他女人身上尝不到的。
“无忧……你……胆子真大……”凌潇儿阵阵呻吟伴着娇喘,双手搂着他的腰,气若游丝的喃喃着。
“彼此彼此。”无忧说着加重了腰上的力道。整个慕国敢睡太子妃的也就这个男人了。
凌潇儿:“以后我……不去河边找你了……我来这里……”
无忧:“好。”尊贵的的太子妃娘娘,就连献个身都要挑个干净舒适的地方。
这具身体,干涸了二十七年,今日终在他身下如花绽放。
过了好几日,慕铮才收到老三的回复,纸上写着:无忧,查无此人。
居然还有老三查不到底细的人,莫非这人是个幽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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